第655章 姜轩子的呆滞!
“吼吼吼!”
金秋白大仇得报,仰天连连咆哮之后,猛地转身朝江浩跪下。
他如推金山,重重地磕头!
再抬起时,额间血迹斑斑!
金秋白上次炼化了天妖屠神阵之后,本身战力已经能够碾压天下半皇。
如今亲手斩杀仇敌,心结已消,修为战力更是突飞猛进,极道妖化的程度进一步加深。
入目望去,他身高过丈,一身铁血气息,落在外面的躯体肌肉虬结,闪烁着金铁般的色泽。
那肌肉表面,甚至有着无形的流转,不断流转勾勒之间形成了种种神妙无比的法阵!
如妖如魔。
仅仅是靠得他稍近一些,也令人产生强烈的压迫感。
而如此雄奇如妖神的人物,却心甘情愿地跪在了江浩身前,一副甘为奴仆状!
“混账!胆敢杀我教派圣子,你巡云一脉该当举宗被灭!”
暗道人愤怒咆哮,周身蓦地弥散开来一圈圈暗影。
它们重重叠叠,宛如巨浪,不停地拍击向前,带着隆隆然的剧震声,吞噬向江浩与金秋白!
所经之处,虚空万物,无不受到了强烈的禁锢,犹如被冻结般,无法波动丝毫。
六阵!
这便是皇者六阵之威。
他全力出手,莫说是刚刚极道妖化的金秋白了,便是真正的皇者也是一触即杀。
“嗡!”
眼看着暗影即将迫近,江浩身前陡然绽开了刺目的光明。
隐隐可见,一只怪虫扇动着薄薄的羽翼,无穷无尽的光线从中爆射而出,犹如无数的利箭攒射向前。
“噗噗噗噗!”
那些席卷而来的暗影,就像是被戳破了无数个孔洞的气球,开始呼啦啦地干瘪、削弱、消散而去。
于此同时,怪虫也缓缓收缩,归于一道骨架颇大、但是身材瘦小的老者体内。
这老者安安静静地站着,木雕泥塑般,挡在了江浩身前。
“真虫光明!”
暗道人惊呼,目光死死地锁定那名老者,“蝉皇!?你是巡云一脉的蝉知秋!”
蝉知秋。
这便是蝉皇的本名。
他在上一辈巡云强者中也颇富盛名,如果不是受到老脉主“云图”严令,不得不镇守封妖塔。以他的资质,也早已突破了七阵层次。
“蝉师叔!?”
那边,姜轩子更为惊讶,“你,你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吗?”
他自然清楚蝉皇坐镇封妖塔一事,所以见得蝉皇现身之后,分外震惊。
蝉皇不作答,他只是森然地凝视着暗道人,等待江浩下一步的命令。
“既然来了,便统统留下吧。”
江浩漠然下令。
他之意,自然是要暗道人的性命!
“轰!”
蝉皇受到皇道种子御使,对江浩的命令自是毫无保留地服从。
于是,他身后怪虫再现,无量数的光芒呼啸怒卷,形如惊涛重重地撞击而去。
“蝉知秋,你该死!”
暗道人双手飞速地结起阵印,一道又一道沉重的暗影如山如岳,劈斩而去,与之厮杀。
但,蝉皇本身战力就比他要强。
而虬族女皇归顺之后,又亲自出手为他驱逐了体内的黑埙寒潮旧伤,因此,一身战力比起全盛时期还要更胜。
暗道人又如何能是敌手?
“噹噹噹!”
仅仅交手了数记,暗道人就忍不住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而蝉皇毫无停手的意思,背后怪虫振翅的声音越发急促,驱动得那些光芒如同炮矢,一颗颗呼啸着砸出。
每一击,都能令得暗道人身形连退,闷哼不断!
“速速住手!巡云一脉绝不能任由你们胡作非为!”
姜轩子厉喝。
巫蛊教派仅仅死了一名圣子,只要将九名半妖以及江浩交出,还有一丝转圜余地。
但,若是暗道人陨落于此,那双方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没有一家宗派,可以漠视六阵皇者陨落。
而一旦双方交起手来,巡云一脉绝不可能抵挡得住。
所以,姜轩子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暗道人被击杀!
“师妹,休要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姜轩子挥手一招,“我令,此剑断天机!”
倏忽间,从他酒葫芦中喷涌出浩浩荡荡的浑浊酒液,它们如同宣纸上泅开的墨汁,短短瞬间就“污染”了方圆数百里。
于这片环境中,人的天心神识变得分外迟钝,感知也不再敏锐。
即便是六阵如夜霜仙子,出手间也缓慢了一瞬!
这一瞬,便足以定生死——
“斩!”
姜轩子手一指,剑招如天流,刺向了夜霜仙子的心口。
危急关头,渊木皇器一阵绿芒爆绽,挡在了她前方!
“砰”的一炸!
夜霜仙子虽然靠着皇器挡去了这一剑大半威势,但,剩下的剑气依旧如同长龙,夭矫而来,噬向她丹田。
若是被击中,她少说也要修为倒退大半!
“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剑轰击,姜轩子,你可真是我巡云一脉的好脉主啊!”
当是时,冷笑声响起,有一团婴儿般大的的光影从天而降,沉沉地砸了过来。
它如有千万万山岳重,并且每飞出一寸,都要暴涨数分。仅仅是数丈过后,已经大如星辰。
并且,无量的光与热从其体内爆射而出,顿时令得姜轩子的“酒液”清扫一空,天空重新恢复了清朗!
“姚阳!!”
看着那道缓缓降临的身影,姜轩子不禁失态,“果然是你!你们,原来早有勾结!”
他一脸的恍然大悟,并且羞怒无比,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愚弄。
在他看来,一定是姚阳早与夜霜仙子有了密谋!偏偏自己不知,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错了。”
姚阳懒得多做辩解,“你虽然无能软弱,但是修为不弱,勘为驱使。现在,你向主上请罪,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向主上请罪!?)
姜轩子缓缓扭转头,脸上是一片天崩地裂般的呆滞。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
姚阳口中的主上,赫然是江浩!
以六阵皇者为奴?
这完完全全地颠覆了姜轩子的认知!
他更甚地想到:难道,这一切变故都是因为自己带回的这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