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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只有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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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日渐初升,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
    柳亦安缓缓睁开双眼,全身缠满绷带,此刻的他头一回感受到体内灵气是如此的空虚,正当他艰难起身时,林三笑刚好推开门,林三笑正欲上去帮忙,柳亦安伸手让他停下,说道:“我自己来。”
    这时,那位蓬头垢面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碗汤药递给了柳亦安,说道:“喝吧。”
    柳亦安接过汤药,也没多问,一仰头一干而尽,随后开口道:“敢问前辈您是?”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喝我给的药?”男人淡淡地说道。
    “前辈既然救我,自然不会害我,我又何必担心。”柳亦安回答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胆识过人却又不失才智,的确是根好苗子。”男人开怀大笑道。
    林三笑赶忙上前说道:“柳老弟,你还愣着干嘛,这就是我们之前和你说过的白子衿白前辈啊。”
    柳亦安一听,艰难起身下床,却一下跪倒在地,林三笑连忙搀扶起柳亦安。
    “你的功法很奇特,还能自行修复肉身,想必如果不是你这功法,你估计现在真的只是一个废人。”白子衿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昨晚探测了你的骨龄,才年满十四,却达到脱凡中期,而且底子扎实,没有丝毫浮动,真是难能可贵。”
    “可是昨日你硬接了公羊那老头的三招,搬海境的三招,虽然他只使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量,却足以动摇你的根基,期间你还强行运转灵气,真不知你到底在想什么!”
    柳亦安昂起头直视着白子衿的目光,说道:“不公!”
    “不公?何来不公!”白子衿问道,林三笑看着二人,心想:这剧情发展怎么不太对劲啊?
    柳亦安沉声答道:“小乖是我的狗,我的家人,它被花子羽设计而死,却无人在乎它,我欲杀了那条青蛇却被阻拦。”
    “罪魁祸首来了后,我欲杀他,又被阻拦,所有人都不在乎小乖,可我在乎,凭什么它的死无所谓!”柳亦安越说越激动,不经意牵扯到了伤口,止不住咳嗽。
    白子衿则冷冷地说道:“这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公平,有人住豪宅,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你感叹命运不公,这世上只有你一人觉得命运不公嘛?你的天赋是多少人穷极一生也想拥有的,然而你却因为一只狗,为那一口气想要放弃这些别人用命都换不来的东西,放弃你的生命吗?”
    柳亦安冷声道:“我说了,小乖是我的家人,他不只是狗!”林三笑感觉火药味愈发浓重,刚想开口调节,却被二人轰了出去。
    门口的林三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师傅讲,修道之人当讲究趋吉避凶,我还是哪里凉快待哪去吧。”
    屋内,白子衿不屑道:“家人,你自己连命都没了,你怎么保护你的家人?”
    “我!”柳亦安刚想争辩,却不知如何反驳。
    “怎么,不服?你有心却无力,你想用命来搏一个公平,可别人只用动动手指,你就连拼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说不公,不公有用吗?你有实力去反抗吗,以你现在的实力,你只是一只蝼蚁。”
    柳亦安听着白子衿的训斥,双拳紧握,满脸不甘。
    可白子衿看着他,却并没打算停下,他接着说道:“你没有实力,你没有背景,你现在除了你的功法和天赋,你还有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想干什么,你都必须有那个资本,不要去感慨命运的不公,有人天生为王,但王位仍可易主;有人落草为寇,但卧薪尝胆,仍可反败为胜。”
    “天道本就不公,你身为修者早就应该知道修者就是逆天而行,在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会克服不公,而达到公平。而愚昧的人,只会将不公当作命运,然后责怪它。”
    白子衿的话无一不深深刺中了柳亦安年幼的内心,他以为他懂得很多,他以为自己能改变很多,可实际上,这一路来他什么也没改变,他想守护的人都离他而去了。
    看着沉静下来的柳亦安,白子衿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的狗,还没死,可若你想救它,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想好了,就带着你的剑来找我。”说完,便离开了。
    门外,林三笑早已倒好了茶等着白子衿出来,看到白子衿走出屋子,林三笑赶忙起身,却被白子衿示意坐下。
    “在我这,不要总来这些虚礼,有这功夫,不如带几瓶好酒来得实在。”说着,便纵身一跃飞到了一棵树上,躺了下来。
    “白前辈,我一直想问,您这次为何会出手帮我们。”林三笑问道。
    “帮你们?”白子衿喝了口酒说道,“这种事情需要理由吗,想帮那就帮喽。”
    “白前辈,事情怕没您说的这么简单吧。”林三笑不依不饶道。
    白子衿睁开一只眼,斜看着林三笑道:“小道士,你的师傅难道没有告诉过你,精宜少漏,神宜少耗,气宜少损,福宜少享,乐宜少寻,名宜少得,利宜少积的道理嘛,你这刨根问底的,就多了一分思虑,少了一分精神。”
    白子衿喝了口酒又说道:“那我问你,你帮那小子有什么理由吗?”
    林三笑沉思片刻,回答道:“受教了,多谢前辈。”
    “孺子可教也。”白子衿闭上眼说道,“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顺势而为。”林三笑思付片刻答道。
    “嗯,还有,记得我昨晚和你说的话。”白子衿说道。
    “白前辈,不知道您与家师……”林三笑刚想问道,只听“嘭”地一声,是柳亦安出门时摔倒了。
    然而柳亦安没有丝毫停顿,奋力爬起了身,此时的他眼神中没有了丝毫杂质,颤颤巍巍地来到白子衿面前。
    白子衿问道:“想好自己还有什么了吗?”
    柳亦安昂起头,目光清澈,直视着白子衿说道:“我,只有一剑!”
    白子衿笑道:“剑呢?”
    “剑在心里。”柳亦安答道。
    “何意?”白子衿饶有兴趣地看着柳亦安。
    “我将以我心中之剑衡量天地。”柳亦安再次答道。
    林三笑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发现他变了,如果说曾经的柳亦安给他感觉只是一个早熟的孩子,那么现在就像是一把待出鞘的利刃。
    “哈哈哈哈!”白子衿飞身而下,“好好好!有趣有趣,不枉我白子衿救你一命。”
    随即白子衿正色道:“那你准备好迎接这一剑了吗?”
    柳亦安的双眼此刻燃起了熊熊烈火,整个人如同一把利剑直冲云霄,“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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