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关上门，带慕念走向棋桌。
    他站停，俯身拿起一颗棋子：“刚才厉司爵在这里，跟我下棋的时候，因我与你之间的合约，要挑战我的法务部。”
    慕念一愣。
    她看着面前残局，喉头微微有些发酸：“那么，你会放我们走吗？”
    “慕念，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和过去一样天真。”他放下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
    确定她在手中，他才坐下。
    他掌心的温度还缠在她手腕上，慕念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头皮一阵发麻，她怕自己没有定力，会忍不住沉沦。
    所以，她害怕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
    哪怕只是这样轻轻一碰，她便像触了电似得，想把他的手甩开。
    傅斯年更用力地握住。
    “我不可能把孩子给你或厉家。”他声音清冷，带着毋庸置疑的霸道。
    慕念垂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沉了沉。
    他不会放孩子走，而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他对她的去留，根本无所谓。
    这，就是现实。
    她明明早就知道答案的，也不抱任何侥幸，可居然还是会失望。
    失望什么呢？
    她有什么资格失望？
    “当然，你要是想带孩子回厉家看一看，也可以。”在慕念失魂落魄的发愣时，傅斯年缓缓启唇。
    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抹恶趣味的淡漠。
    慕念皱眉，傅斯年可不是善人，他会说这种话，就代表着他要她，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她问：“代价是什么？”
    “求我，求到我满意为之，我就让一个孩子跟你去厉家。”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巡视，薄唇似有若无地勾起，眼睛微眯，长指轻点着桌面。
    他好像是在揣测，她会带哪个孩子回去一样。
    慕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让我带一个孩子回去？那另一个孩子会怎么想我，怎么想厉家的人？”
    她被傅斯年险恶的居心气到，情绪激动之下，直接甩开他的手，向后倒退了两步。
    她连指尖都在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傅斯年居然会说出，让她带一个孩子回厉家这种话来！
    如果她带宸宸回去，留下的洛洛会有多孤独？
    如果她带洛洛回去，留下的宸宸会有多不敢置信？
    被留下的孩子，会不会想，她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妈咪，为什么只带其中一个去娘家见家长？
    “怎么，不愿意？慕念，你该对我感激涕零，毕竟我现在同意让你带一个孩子回去，见一见你的亲生父亲，你要知道，若我不同意，连你都别想出傅家大门一步。”比起慕念的情绪强烈，傅斯年始终淡定自若。
    “只带一个孩子回去，和把我关在傅家，有什么区别吗？”慕念对傅斯年，彻底绝望了。
    他怎么能如此狠毒？
    他就没想过，倘若她答应了他，真的求他了，被留下的那个孩子，该有多么心碎难过？
    傅斯年起身，滚烫的大掌一把扣住她手腕，拽着她逼近自己：“既然你这么想留在傅家，我会如你所愿，打赢和厉司爵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