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一切可能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老余把斐然害成这个样子，就算他们前世是恋人，斐然恐怕也很难原谅他。
    我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老余说道:“你最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老余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冲我大喊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你可以不跟我说，但是你看斐然现在的样子，她会有心思听你说话吗？”
    说真的，若不是看在我还欠老余一个人情的份上，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他好声好气地说话，肯定就直接动手了。
    听到这话，老余终于冷静了下来。
    斐然这边，我让她先回屋去了。
    我给老余倒了一杯茶，端给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仔细好好想想吧，如果情有可原，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如果不是，那就不能怪别人了。”
    老余斜睨了我一眼，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斐然前世的意愿，你相信吗？”
    我傻眼了，我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但也不认为他是在骗我。
    先前，我从无脸鬼音口中得知的，不过是她和安子渊的故事。
    不知道安子渊口中的故事，又会是怎么样的。
    “相信。”我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说。
    不为别的，就为我和老余这十几年的交情，而且老余也是真的喜欢斐然。
    老余愣了一下，好奇的问我为什么会相信他。
    我也直接跟他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老余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方法，让斐然恢复前世的记忆，可是试了很多次，她就是想不起来，最后只能……”
    听到这里，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你就强行把她变成了妖，是吗？哪怕这是斐然前世的意愿，但是今世的她没有这个想法，你这么做，她非但不会感谢你，还会恨你。”
    我轻叹了一口气说:“说说吧，你和斐然的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急功近利，真的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有些人，偏偏喜欢如此。
    老余回想了一下，缓缓道来:“其实前世，我和斐然才是真正的恋人，那个时候她还叫柳烟儿。”
    他说，当时柳烟儿得了绝症，大夫说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因为有心愿未了，还不想死，最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说只要成为妖，就死不了了。
    当时的安子渊，为了救她，便找到了无脸鬼音，花费了很多时间，才让无脸鬼音爱上他。
    可惜，柳烟儿没等到安子渊出手，就病死了。
    老余说到这里的时候，痛苦的掩面，“我清楚地记得，她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如果还有来世，让我一定要让她成为妖，这样她就能永生不死，和我在一起了。”
    听完他说的，我突然觉得无脸鬼音有些可怜，她为安子渊付出了这么多，估计到死都没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他的阴谋。
    “老余，你想过没有，斐然今世经有了全新的人生，即便是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也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现在你把她变成了妖，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吗？”
    说着，我就想起了斐然这几天的遭遇，忍不住提了一句:“还有这些天你对她的折磨……”
    话还没有说完，老余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跟我解释道:“我不是在折磨她，而是想通过这些方法来让她恢复记忆，没想到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斐然，可是人家现在不会这么觉得啊，除非让斐然想起前世的事情，否则很难会原谅他。
    突然，老余抓住了我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苏川，我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不然不会跟我说这么多，你就帮帮我吧！”
    我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帮你，但至于斐然是怎么想的，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说罢，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准备回屋和斐然交谈一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问了老余一句:“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闻言，老余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对我说:“我骗了无脸鬼音的妖丹，原本以为我可以加她的妖丹完全炼化，却没有想到被反噬了，怕是已经彻底入魔了。”
    看来，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的。
    这样也好，让他自己心里有个数。
    我来到屋里，看到斐然还在生气，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风看到我进来，小声地问了一句:“苏大哥，他已经走了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秦风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二话不说直接退出了房间。
    他退出房间后，我走到斐然面前，试探性问了句:“斐然，你想不想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前世对每个人来说，肯定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记忆吧。
    斐然抬眸，目光惊讶地看着我，估计是想到了什么，皱眉微微一皱，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是不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她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毕竟老余急着想让她恢复记忆。
    “不是，如果你不想，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淡淡道。
    如果她选择不想恢复记忆，我也能理解她。
    毕竟这一世是新的开始，为什么要让前世的记忆打扰到现在呢？
    斐然没有吱声，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说道:“会不会很痛苦？”
    我有些迷惑道:“你是指前世的记忆，还是指恢复记忆的办法？”
    “恢复记忆的办法。”
    我摇头，告诉她一点也不会痛苦，而且会很快。
    斐然犹豫过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恢复记忆，或许她也很想知道她前世和安子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愿她所看到的一切，跟老余告诉我的一样。
    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情谊，把里面仅剩的一颗药丸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