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凄惨的叫声到声音都变了形。
    “姓林的，别打了！不是你同意把你女人送给我玩的吗？你现在打我又是几个意思？”
    刘高觉得他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先是遇到个宁死不屈，把他脑袋打破的乔七夕。
    接着又是林司南不由分说，对他动手。
    他今天这条命都差点交代在这里。
    林司南黑眸阴鸷，语气阴森，“我只是让你吓唬下她，没让你真的动她！”
    刘高简直都无语了，“舍不得你他妈不早说？早知道你这么看重这个女人，我怎么也不敢对她动心思啊！你把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那是我老婆！”林司南冷笑了一声，扭头看了看，随手拎起了房间里的一个花瓶，冲着刘高狠狠砸下来。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抓起什么砸什么。
    花瓶、台灯、茶壶、墙上的画，甚至是电视机。
    把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朝着刘高身上狠狠招呼。
    “啊！！”刘高只剩下惨叫的份了。
    “别砸了！你们还傻着干嘛，还不帮我报警啊！快点来个人把这个疯子弄走！啊！救命啊！！”
    动静闹得太大了，早就有保安来了。
    林司南周身都带着一股暴戾的气息，眼睛猩红，手里不管拿到什么，都朝着刘高狠狠砸下去。
    这架势，保安哪里敢上前？
    到了后面，房间里除了那张五米的大水床，能移动的东西全都被砸到刘高身上了。
    刘高一开始还能求饶，到了后面就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没有东西可砸了，林司南就卷起了袖子，冲到了刘高面前，直接拿拳头打。
    砰！砰！砰！
    每一声就仿佛是恶魔的催命声。
    再这么下去，可是会打死人的！
    就在林司南发疯失去理智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乔七夕忽然轻轻喊了一声：“司南。”
    林司南整个人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般，缓缓扭头看了过去。
    乔七夕失去焦距的视线慢慢聚焦，一点一点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过了好久，她仿佛才认出了他。
    “你把我……”她仰着脸，脸上伤痕累累，嘴角带血，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才能说完整话，“……你把我送给别的男人？”
    林司南原本携着的磅礴怒意，就像是气球上被人扎进了一个图钉，瞬间就消散得干干净净。
    他明显慌乱了起来，丢下了险些被打死的刘高，手忙脚乱地走到了乔七夕的面前。
    到了距离一米远的地方，他放慢了脚步，缓缓的，轻轻的想要再靠近。
    然而她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他，直直地望进了他的心底。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竟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也没法再往前靠近一步。
    “陆先生，麻烦你扶我一下。”乔七夕轻声说。
    陆年光把她给扶了起来，她的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乔七夕慢慢移动脚步，往外面走去。
    她的鞋子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她就那么光脚踩在满地的碎片上，一步步往外走，就这么无视掉了林司南。
    林司南心口猛地一痛，仿佛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完全是出于下意识，冲上去抓住了乔七夕的手。
    在他触碰到她手的瞬间，乔七夕却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般，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林司南猝不及防被她甩开手，心里的落差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他很想要问清楚，“你有没有被……”
    林司南问得很紧张，甚至每个字都在微微颤抖，尽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里这股恐慌从何而来。
    乔七夕微微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默默喜欢了八年的男人。
    从前的一切他不记得了，她认了。
    结婚后他对她的冷暴力，她认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看到她失去光彩的眼睛，林司南的一颗心被攥得发疼。
    这一刻他甚至在想，就算乔七夕被侮辱了，他也不会计较的。
    乔七夕的眼底没有什么情绪，开口的声音淡淡的，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冷。
    “司南，喜欢你，我很贱吗？”
    林司南浑身陡然一震。
    他不是不知道乔七夕喜欢自己。
    她看向他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但是对于林司南来说，这份爱，只让他觉得厌恶。
    在乔七夕没底线的宠爱里，他一直都活得任意妄为。
    现在乔七夕问出这样的话，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在林司南的心底蔓延开来。
    他没有回答，身体却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他伸手再次抓住了乔七夕的手。
    不想放开。
    他不想放开她的手。
    乔七夕平静地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沉默地去掰他的手。
    隔壁的房间门被打开，小网红走出来，看到林司南顿时眼前一亮。
    小网红走过来抱住林司南的手臂，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在他的身上，声音暧昧地撒娇，“林总，人家都等你半天了，洗澡水都给你放好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呀？”
    看到林司南抓着乔七夕的手，小网红挑衅的对乔七夕说：“姐妹，说好了交换的，你要是实在舍不得林总，不如一起？”
    乔七夕没说话，只是固执的用手继续去掰开林司南抓着她的手。
    她的手背上有几道渗血的伤痕，手指上还沾着不少血迹。
    不知道那些血是她的，还是刘高的。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一下一下固执的掰开林司南的手指。
    血迹不可避免的沾到了林司南的手上，他愣了一下，接着就像是触电一般，自己就松开了乔七夕。
    乔七夕微微动了动嘴唇，眼底闪过了一抹自嘲。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慢慢的朝着会所大门走去。
    林司南站在原地，仿佛被什么人施了法定身术。
    他抬起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在那上面，还残留着几抹血迹。
    “林总。”
    一道低沉的男声，唤回了林司南的思绪。
    林司南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陆年光。
    陆年光看着他，一字一顿，“如果是我，我永远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