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在一边听得纳闷儿，忍不住一挑眉，“你怎么判断你是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高小姐一听这话，欲言又止，她犹豫了半晌，“一个是大夫这么说的，二来，我之前也这么怀疑过。”
    “你之前遇到过什么异状么？”
    王小六儿撩起眼皮看看她，“比如说，你见到过什么不好的东西么？”
    “我……”
    高小姐明显有些犹豫，犹豫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有的时候，有的时候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就那种东西，很可怕，很吓人。”
    “哼。”
    王小六儿笑了。
    高小姐看王小六儿歪嘴笑，有些不高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我真的能看见。”
    “你身子很虚，状态也不好，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
    王小六儿略微沉吟了一下，“不过，以我的了解来看，这并不正常。你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你之前流产时候的情况？”
    高小姐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我请你跟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流产的，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经过，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当时，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啊。”
    高小姐略微迟疑了一下，忽然一皱眉，“我当时，我记得我是去庙里上香，当时上香求子还愿嘛，我走进庙里，一进门儿，就觉得肚子里疼痛难忍，然后就出血了。当时很害怕，去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孩子没保住。”
    “这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第二个。”
    “第一个是怎么没的？”
    “第一个……”
    高小姐寻思寻思，“也是出门的时候，我记得，当时从家里出来，刚走到门口儿，就觉得腹痛难忍，情形差不多了，忽然一痛，就不行了。”
    王小六儿缓缓地撩起眼皮，“也是出门的时候？”
    “是。”
    “当时那个门，是什么样的？”
    “门？”
    高小姐挺纳闷儿，“就是普通的门啊。”
    “有门槛儿么？”
    “有。”
    “室内的门，还是户外的门？”
    “室内和户外交界的门！”
    “嗯，那我知道了。”
    王小六儿点点头，然后直起身子来，“那，你第一次流产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比如，有巨大的情绪波动，或者是做什么剧烈运动了什么的。”
    “没有，应该没有。”
    “确定没有么？”
    “确定。”
    高小姐很肯定地点点头，“这个娃，是我们一家的命根子，我怀孕的时候，家里人对我可好了，我也知道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肯定不敢怠慢啊。”
    “你这样吧。”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瞅了高小姐一眼，“今天，我不给你开药了，也不给做什么诊治，你回去以后，找个人，把门槛儿敲掉，挖开，你看看那个门槛儿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门槛儿？哪个门槛儿？”
    “你上次不是出门的时候就出事了么？当时过的哪个门槛儿，就挖哪个门槛儿。不过，你要记住，找一个绝对可靠的人做，不要对外声张，如果没找到底下有什么东西，也不要着急，如果找到了，不管发现有什么了，不要打开，给我发个消息先，明白么？”
    “明白，明白！”
    高小姐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看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
    她似乎在琢磨王小六儿话。
    王小六儿看起来不是很想再多说什么，简单地跟对方交代了几句，就起身准备告辞了。
    “姐，这个人，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么？”
    高小姐把王小六儿送走了，回来以后问韩夫人。
    韩夫人抿了抿嘴，直接笑了，她现在对王小六儿的手段有着极大的自信，根本没有多做怀疑。
    “管那么多做什么，也没收你钱，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是了，要是真的能挖出什么东西来，不就知道了？”
    “那也是。”
    高小姐点点头，寻思寻思之后，也没再说什么。
    王小六儿从那边回来，已经是晚上了，拿出钥匙要开门，就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他一回头，正看见那小丫头蹦跶蹦跶地回来，吧嗒一下站在王小六儿身后，还龇着小白牙傻笑着。
    王小六儿瞅瞅她，“下班了？”
    小妮子一阵点头。
    “龇个小白牙，怎么那么开心呢？”
    “没，没事儿。”
    小妮子忽闪着胳膊，身子一钻，先进去了，王小六儿也进去了，反手锁了门。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王小六儿换了一身衣服，有点累，钻被窝里就睡觉了，大约晚上十点左右吧，就听见有高跟鞋戳着地面的声音，王小六儿身子一歪，探头往外看看，“谁呀？”
    “你爸！”
    “欠收拾吧！”
    “嘻嘻嘻……”
    冯楠可不怕王小六儿，龇着小白牙，咯咯直笑。
    她洗澡去了，没一会儿，穿着个小背心，小短裤，直接钻到了王小六儿的被窝里。
    她甩甩头发，扭头拍了他一下，看王小六儿躺在一边呼呼大睡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今天怎么了？这么早就睡觉了？不是你风格啊！”
    “还说我呢，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又跑我这儿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
    冯楠白了王小六儿一眼，“那我走？”
    “别走了，来都来了，正好呢，来，给你爸踩踩后背！”
    王小六儿翻了个身，趴在床头，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来，踩踩！肉疼！”
    “咋，还得让我伺候你？”
    “这话让你说的，好像我少伺候你了似的！”
    “嗤。”
    冯楠看王小六儿理直气壮的模样，直接给逗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站起身来，“我踩了！”
    “嗯，往上点儿，对对。”
    冯楠也不大会这个，王小六儿让怎么来，就怎么来，好在她很聪明，没一会儿就把王小六儿踩得直哼唧，看样子，也是手法到位了。
    冯楠挺纳闷儿，就忍不住问他，“诶，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了给你累这样？”
    “这两天事情太多，也没得休息啊！”
    “这是伺候谁去了，给你累得！”
    “唉，别提了，一天到晚都是事儿。”
    “说说。”
    “有个小网红，视频里看，是个小萝莉，实际上是个小胖墩儿。她可能是被竞争对手给算计了，有人把她的路人照曝光了。”
    “然后呢？”
    “然后，那照片真的血丑，个子又小，人又矮，还胖嘟嘟的，人家都嘲笑她，管她叫煤气罐儿，然后她就崩溃了，更可怕的是，她刚跟一个公司签约，公司为了包装她，花了老多钱了，这么一弄，人设崩塌，不就不赚钱了么！”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公司有你股份啊？”
    “公司没有我的股份，但是，那公司找我帮忙给那个小萝莉减肥，说是，过两天会有线下活动，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个了！你想，才几天的时候，网上传说的小胖墩儿呼啦一下出现在大家面前，还很瘦，很好看，那是不是直接就把之前的不良影响全消除了，你说是不？”
    “就是公司花钱让你给人减肥呗？”
    “是那意思。”
    “那，给你多少钱？”
    “还算没呢，反正少不了。”
    王小六儿哼哼唧唧地，“娶媳妇应该是够了。”
    “你确定么？”
    “我说的是一般人家，要是贼有钱，或者要求很高那种，那就算了。”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诶，那小妞儿，娶你得多少钱来着？”
    “滚一边儿去，叫姐姐！”
    “那小姐姐，娶你多少钱来着？”
    “那得看是谁，你的话，多少钱都不嫁你！”
    “哼！你这有点儿过分吧！”
    “怎么过分了，本来就是！”
    “行，我也不着急，哪天一不小心有个崽儿，我看你咋弄！”
    “滚一边儿去，你咋还有这么坏的心思呢？我一会儿回家了，不跟你玩儿了。”
    “这把你厉害的。”
    王小六儿一撇嘴，“使点劲儿！没吃饭啊！”
    “别哔哔！”
    冯楠用脚丫子踩了王小六儿脑袋一下，“再哔哔？揍你！”
    “哼，你等着，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你也就这两下子了！”
    两个人斗嘴斗了半天，王小六儿还挺感叹地，“不过说真的，以前我不这么觉得，现在我怎么感觉网红和女明星差距真是挺大的，那简直了！”
    “那当然了，以前哪有那么多的滤镜美颜什么的，而且，那些女明星男明星的，没事儿要出席各种活动，老露面，偶尔有几个整容的都会被人鄙视，就更不用说什么美颜磨皮什么的了，再说了，能吃这碗饭的，都是从人堆里爬出来的，没点儿硬实力，也不是那么好出头的。”
    “嗯，有道理。”
    王小六儿叹息一声，“诶，小冯冯，我问你个事儿啊！”
    “你叫谁小冯冯呢？”
    冯楠都给气笑了，“你再瞎叫？再瞎叫揍你啊！”
    “你看你，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啥事儿？”
    “你有没有什么理想型，男明星什么的！”
    “怎么的，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冯楠笑吟吟地，一句话，把王小六儿聊没电了，王小六儿撇着嘴，一个翻身起来，扭头看她，再看冯楠，披散着头发也盘腿坐在了一边，笑嘻嘻地也正看他呢。
    “你那么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来气。”
    王小六儿拽了拽被子，背对着冯楠，“别跟我说话！”
    “死样儿吧！”
    冯楠咯咯笑，凑了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不想听。”
    “关于陈璐的！”
    “嗯？”
    王小六儿身子一扭，看向冯楠，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关于陈璐的？”
    “陈璐好像有了。”
    冯楠一挑眉，“她俩过两天，好像就要定日子了，奉子成婚！”
    “然后呢？”
    “你没有啥想问问的么？比如，这个还自己到底是谁的？”
    “是谁的也肯定不是我的啊！”
    王小六儿一撇嘴，“肯定不是我的！”
    “你确定么？”
    冯楠一挑眉，还是笑吟吟地，“这事儿你可得弄准了！”
    “肯定不是！”
    “真不是？”
    “我跟陈璐，确实曾经有过一小段儿，但后来我都戴那个了，不可能有这事儿的！”
    “那，老相好的要嫁人了，你就没点儿想法什么的？”
    冯楠还眉飞色舞地，“有没有觉得心里有点儿难受什么的？”
    “并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王小六儿一撇嘴，“我跟陈璐，早就分了，她当初跟那小子跑的时候，就跟我说谎说她怀孕了！现在真怀上了，那也没啥，我早就放弃她了！再说了，她也不值得我为她闹心啊！要是你就不一样了，你跟别人跑了，我说不定还能难受一阵子，她，不配！”
    王小六儿嘴撇得多高，“说白了，陈璐不跟我好，还是嫌我条件不行呗！那个人我也见到了，别的不说，就说个人条件，模样长相身材能力什么的，哪儿我不比他强？他就有个好爹呗，有钱有势！陈璐看上的不就这个么！”
    “你现在也有钱有势了，你可以跟他竞争一下的！”
    冯楠笑吟吟地，“不争取一下？”
    “得了吧，我有毛病啊！小冯冯不比她强多了？”
    “滚犊砸！叫谁小冯冯呢？再乱叫我跟你急眼了！”
    冯楠笑骂着，狠狠地捶了王小六儿一下，王小六儿被捶得一瞪眼睛，“诶，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
    冯楠也一瞪眼，“我就动手了，你能怎的！”
    “你再打我一下？”
    “砰！”
    冯楠真不惯着，又捶了王小六儿一下，“打了，怎的！”
    “你再捶我一下！”
    “怕你啊？”
    冯楠举起小拳头，又是一捶，却没想到王小六一把攥着冯楠的小手儿，紧跟着，一个虎扑就把冯楠给扑倒了，冯楠吓得一声尖叫，“你干嘛！你干嘛！王小六儿！”
    “小浪蹄子，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了！”
    “诶呀，诶呀！你傻子吧！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叫爸爸！”
    “滚！”
    “哟呵，都火烧上房了，还这么厉害呢？”
    “死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