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王小六儿直接就懵了，“那，那你呢？”
    “你管我呐！”
    韩夫人撇嘴直笑，“我演什么像什么，比你强多了！”
    “不是，我的那个好姐姐，你别这样，我有点儿顶不住！”
    王小六儿臊了个大红脸，虽然在某人面前，王小六儿一向皮厚且霸道，但是冷不丁认识这么一个风韵非常的女人，这刚刚认识没几天，相互之间还不算特别熟悉的情况下就让王小六儿和她来一段儿对手戏……
    这活儿，或许那些职业影帝啥的信手拈来，但对王小六儿来说，这难度也忒大了些。
    “嗤。”
    女人看王小六儿还害臊上了，反而有点儿想笑，她忽然发现，面前这货，不仅长得不赖，还挺有意思。
    “你有啥顶不住的？又不是跟你那什么！做做样子都不会啊？”
    “不是不是，主要我怕车速太快，我刹不住车啊！”
    “那就别刹！”
    “那不好吧！”
    “都什么时候了，少废话！我都不说什么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去……”
    王小六儿惊呆了，“那，那我应该干啥？”
    “干啥？你就把我当成你女人，想干啥就干啥！”
    “诶！”
    女人刚说完，紧跟着就一瞪眼睛，低声说道，“这是演戏呢，不是来真的！”
    “我知道了！”
    王小六儿直冒汗，赶紧点点头。
    房间里，两个人从沙发到卧室，霹雳扑通地算是来了一通对手戏，韩夫人的话，说的也算明白了，而且人家毕竟也是一代影后，这什么戏码儿在她面前都驾轻就熟。
    王小六儿循着她的说法，也没客气，这一通折腾，倒也是使了不少力气。
    王小六儿一边假装跟韩夫人亲热，一边儿也没闲着，眼珠儿乱转一直偷瞄着四周。
    一开始，一切都比较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变化，但是很快，王小六儿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背脊之后，传来阵阵凉意，无形之中，那汗毛儿都竖起来了，仿佛间，就觉得背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个什么东西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王小六儿忙里偷闲，瞄了一眼事前放在一边的一个袖珍版的小罗盘，一瞄之下，就发现，那罗盘上的指针簌簌直颤，正对着他身后的方向。
    他抱起韩夫人，一个翻身，跌坐在一边，貌似这么下意识地一回头，这眼角余光正扫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那就像是一道幻影似的，嗖地一下就没了，不知道是不知错觉。
    但，王小六儿依稀地感觉，那个家伙，个头儿不高，也就一米五的样子，看起来也瘦小枯干的，似乎还是个秃头！
    当时太快了，王小六儿也没看清楚。
    这时候，韩夫人也感觉到王小六儿不对劲儿，搂着王小六儿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问，“怎么了？来感觉了？”
    “没，没有。”
    王小六儿忙答应一声，循着韩夫人的指导与她搂在了一起。
    前后折腾了很久，罗盘不动了，王小六儿也起来了。
    他坐在客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来，一边看着罗盘，一边不知道在写什么。
    斜对面儿卫生间的方向，韩夫人背对着王小六儿，正在低头系扣子。
    她小脸儿通红，大汗淋漓，看上去，更显美艳，虽然王小六儿她俩并没有真刀真枪地干点儿什么，但很明显，这女人发现面前这家伙有点儿非同寻常，可不仅仅是个长的挺俊俏的小白脸儿而已，没事儿瞄两眼的时候，就连看王小六儿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她一直上下打量，就那么偷偷地瞄着王小六儿，不知道在寻思什么，一直等王小六儿差不多忙完了，才一步三摇地走过去。
    他轻轻地蹲在了王小六儿身边，“你在干什么？”
    “我记点儿东西。”
    “关于我的？”
    “关于那东西的。”
    “嗯？”
    女人脸色微变，忙看向四周。
    “它，它来了？”
    “它走了。”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我方才，看见个秃头，隐约就是一个影儿，看不清楚。”
    “然后呢？”
    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
    “他现在不在这里。”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但我估计，他是要对我出手了。”
    “你能搞定它么？”
    “没较量过，不知道。”
    王小六儿说完了，吸了一下鼻子，再看那女人，抱着肩膀走到旁边，屁股一扭坐下了，“刚才，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觉得，我的演技怎么样？”
    “演技无敌，我都看傻了。”
    “那，别的呢？”
    “别的？什么？”
    “身材啥的。”
    “嗤。”
    王小六儿扑哧一笑，“那还用说么，主要还不在身材长相，气质这一块儿也很重要。”
    “嗤。”
    女人也笑了，耷拉着眼皮，又瞄了王小六儿一眼。
    她大白腿一翘，腿侧筋肉分明，顺便还从包儿里掏出一支烟来，“诶，臭小子，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追过两个，人家都不干。”
    “真的假的？”
    “真的。”
    “但我感觉，你还挺会的。”
    “什么挺会的？”
    “挺会撩拨人的。”
    女人抽了一口烟，叹息一声，“不过，年轻真好啊，我都老了。”
    “你不老，而且很有魅力。”
    “那，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上？”
    “哼。”
    王小六儿一阵苦笑，“我上了，你不打我啊？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是有心没胆儿呗。”
    “嗯呢。”
    王小六儿耸耸肩，女人却咯咯直笑，“你，不错，希望你能帮我搞定这件事，如果你能搞得定，我到时候，一定好好谢谢你。”
    “现金还是转账？”
    “你说了算。”
    “嗯。”
    王小六儿点点头，把本子收了起来，然后又把东西收拾收拾。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我一会儿先回去，晚上我会再来，今天晚上，我过来之前要是没出事的话，你就不用再找替身了，明白吗？”
    “嗯。”
    女人点点头。
    “希望你能活下来。”
    “放心，我死不了。”
    王小六儿背上个包包儿，跟韩夫人小声耳语了几句，又互相留个联系方式，然后就转身走了。
    他还挺小心，没敢走电梯，走的步梯，这边儿刚从会所出来没走几步呢，就来了个电话。
    王小六儿一看，是钱真人来的。
    王小六儿当时一愣，“喂？老钱！”
    “兄弟，你干啥去了？”
    “我，我在外面办事呢。”
    “是不是去见了韩夫人了？”
    “是啊！”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咋的了？”
    “你，你不要命了啊！”
    钱真人还挺着急，“那个事儿，不好弄！”
    “啥意思？”
    “那个东西，道行很高，你可千万小心！”
    “啊，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这儿有事儿，先挂了。”
    “诶，诶诶。”
    王小六儿把手机挂了，站定，转身。
    身后的角落里，空无一人。
    王小六儿看了看手里的罗盘，低下头，快走几步。
    “噼啪。”
    人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就看见，头顶的灯微微一闪。
    王小六儿走到墙角儿，猛然一回头，还没等他看清楚身后的东西的时候，砰地一下，一只黑黢黢的手已经一下子掐在了王小六儿的脖子上！
    王小六儿反应极快，手掐剑诀，使了一个“金蝉脱壳”，腾地一下贴墙狂退，再抬头看时，四周已经空无一人。
    王小六儿心砰砰跳，冷汗一下就出来了，他屏气凝神，看着四周，身子也压低了，一动不动。
    “咯吱。”
    忽然之间，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
    王小六儿眼珠儿一转，发现声音是从角落里传出来的。
    咕噜。
    王小六儿喉咙里咕噜一声，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在他，和声音的来源之间，有一堵墙。
    王小六儿，走过去，横走两步，贴墙缓缓挪动。
    “咯吱。”
    又是一声，声音很近。
    王小六儿斜刺里刚一探头，就听见砰地一声爆响，一根手腕粗的钢管儿贴着王小六儿后脊梁透墙而过！
    王小六儿身子一拧，堪堪躲开，几乎在同时王小六儿也没惯着，回手抄起一块石头冲了出去。
    他抬头，怒目，看向四周，却意外发现，四周空空如也。
    忽然！
    斜刺里强光一闪！
    王小六儿坐地回身，举起石头就要砸！
    “诶，你干什么！”
    一个拿着手电保安模样的男人吓了一跳，忙用手一指，“你什么人？干嘛的？”
    “你是谁？”
    王小六儿死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我是酒店的保安，你干嘛的？”
    “呼。”
    王小六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路过。”
    “路过？”
    保安走过来，围着王小六儿转了一圈儿，“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进的，没事儿赶紧走！”
    “诶。”
    王小六儿点点头，保安一路跟着。
    “你，你怎么到这儿来的？你是酒店的客人吗？”
    “是，我还是你们姚总的朋友呢！”
    “什么玩意儿？你还认识我们姚总？”
    “是啊，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叫来看看？”
    “不不不，那不用！”
    保安继续上下打量，“刚才，墙让人推倒了，是你干的不？”
    “我还怀疑是你干的呢！”
    王小六儿站定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用手一指四周，“对了，这停车场有监控没有？应该又吧！”
    “那当然有了！”
    保安一点头，“这里有很多，上百个呢！”
    “那，能让我去看看吗？”
    “这，这不行，监控不是谁都能看的！”
    “是吗？”
    王小六儿拿出手机，拨通了姚总的号码，“喂，姚哥，我小王，那个，我刚才在停车场让人袭击了，我想看下你们的监控，行不？对对对！没事儿，我就过去看看，你们这的保安说不行。”
    “你让他接电话！”
    “给你！”
    王小六儿把电话递给了保安，保安贼眉鼠眼地看看王小六儿，连忙把电话接了过来，“喂？”
    “咔！”
    他打个立正，“姚总好！对，对！对！我明白！好的姚总！”
    保安把手机又递给了王小六儿，这一次，点头哈腰，看起来老实多了，“哟，您还真是我们姚总的朋友啊！”
    “那你以为呢？”
    王小六儿斜了他一眼，“监控室在哪儿，给我带路。”
    “您随我来！”
    保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王小六儿过来，王小六儿走在前面，还大咧咧地问那保安呢，“诶，你们在这里做保安，一个月，多少钱啊？”
    “两千多，三千不到，钱不多。”
    “那，一个月那些钱，够花不？”
    “咋说呢，勉强糊弄日子嘛！您是干啥的，怎么认识我们姚总呢？”
    “我是个大夫。”
    “大夫？”
    保安一愣，“你这么年轻，还是个大夫？是西医吧？”
    “不，我是中医。”
    “中医？不都说中医都是骗人的嘛？”
    “中医要是骗人的，那过去几千年，人得了病都咋治好的呢？”
    “那倒也是。”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电梯？”
    “电梯坏了，走这里吧！”
    保安往旁边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小六儿走过去，走进了一个毛坯走廊里。
    四周，黑洞洞地，看着潮湿又吓人。
    王小六儿一下站住了。
    “这什么地方？”
    “啊，这里，是消防通道。”
    “你带我来消防通道干嘛？我要去看监控。”
    “监控就在里面。”
    “你确定？”
    “确定！不信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啪。”
    一声轻响，在寂静得说话都有回音的走廊里一下就被王小六儿给捕捉到了，王小六儿一回头，看着保安。
    那保安一龇牙，牙有点儿黄，还带着很多的烟垢，“我真没骗你，就在里面。”
    “你先走。”
    王小六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保安点点头，“那我先走。”
    保安说着，作势上前，可刚跟王小六儿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忽然站住了，扭头看看王小六儿，“哦，对了！我还有个事儿想请教一下。”
    “什么？”
    那保安一龇牙，“饶我问一句，你怕死不？”
    “啥玩意儿？”
    “我问你，你怕死不？”
    保安说这话的时候，还笑吟吟地。
    “有病吧。”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直接不往前走了，他转身，回头，开始往回走，可就在他一转身的刹那，那保安眼珠外凸，两个眼珠儿瞬间充血！
    伴随着一个诡异的狞笑，他一把抓住王小六儿的肩膀，吭哧一刀，直接朝着王小六儿的肚子扎了过去！
    “噗！”
    一刀下去，扎了王小六儿一个措手不及，那保安，瞪着血红的眼睛歪嘴一笑，却猛地发现，王小六儿双目如电，也正狞笑着，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