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带着叶无双等人，走进一家无人的夜宵大排档点餐。
    香喷喷的烤肉味入侵所有人的鼻翼，饶是先前吃了些许蛋糕的叶无双，都被勾出几分食欲。
    第一批烤串上桌，两个男的大快朵颐。
    石小月规规矩矩的坐着，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何青见状，左手撸串，右手取出一串喂到石小月嘴边：“饿了吧？”
    可怜的小姑娘手被人砍了，没人喂的话很难进食。
    石小月没敢吃，而是看向胡东，等待警察队长的命令。
    “吃呀，看我干嘛？我看上去像是不给小孩吃饭的人吗？”胡东问胖警察，眼睛一瞪。
    “像。”胖警察点头。
    “去你大爷的！”
    几人笑骂成一团，石小月也不那么紧张了。
    过了一会儿，第二批烤串出炉，老板将其放在柜台，喊胡东等人来取。
    “等会儿！”胡东正在和胖警察掰手腕，脸红脖子粗。
    何青在喂石小月喝饮料。
    “我去取。”叶无双语气平静，站起来走进店内。
    在她进店的那一刻，大排档旁边的巷子里，跑来一群肌肉健硕，身上有纹身的壮汉。
    他们手提窄长的砍刀，对着胡东背后就是一顿劈。
    “胡东！小心！”何青大喊。
    也亏胡东身为警察，没少练格斗，趴在桌上躲过攻击，起身便和这帮人扭打起来。
    胖警察加入战斗，何青则护着石小月躲到一边。
    一切变化都在瞬息之间。
    对方人多，又手持武器，胡东、胖警察很快被制服，何青、石小月也被恶人包围。
    “胡队长。”为首的花臂男把砍刀搁在胡东脖子边，眯起眼睛：
    “你查了不该查的案子，我是割你一只耳朵好？还是剁你一根手指好？”
    “你是谁派来的人？”胡东面露怒色。
    他这些年查案办案，没少得罪人，但还没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警察下黑手！
    “你管老子是——”
    话没说完，叶无双出现在门口，她低着头，把烤串盘子慢吞吞放在桌上，看也没看众人。
    霓虹灯在她卷翘的睫毛落下星光般的璀璨，她淡淡道：
    “放开他们。”
    冰冷的命令语气，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胡东扯着嗓子喊道：“小双妹妹快跑！”
    一向胆小，细胳膊细腿的邻家小妹怎么遇事不跑，还反过来和恶人叫嚣？
    这里可有十来个穷凶极恶的坏蛋！
    花臂男嘿了一声，提着砍刀走到叶无双面前，另一只手直接抓向叶无双的脖子，语气轻蔑：
    “小娘们儿还挺猖狂？”
    没等他碰到叶无双，叶无双面无表情向后一侧躲过，迅速伸手反锁住他的脖子，向下猛地一拉。
    嘭！
    花臂男的脑袋重重磕在桌上，把木屑压合板组成的便宜桌子磕了个大缺口，整个人弓着身体，脑嗡耳鸣。
    整个过程似乎只在眨眼间完成。
    “我让你放开他们，没听见吗？”叶无双站在原地俯视他，漂亮的黑瞳戾气渐起。
    胖警察眼睛都看直了。
    胡队的妹妹原来这么酷吗！
    花臂男却不觉拽，他内心只有一种被女人打了的羞辱愤怒，举着砍刀就叶无双脖子挥去。
    叶无双后退一步躲掉。
    花臂男追上去，举手再往下砍叶无双肩膀。
    叶无双抓住花臂男的胳膊，手腕翻转一拧。
    “啊！”花臂男痛的五指尽张，砍刀滑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动静。
    叶无双松开手，高抬腿一脚蹬在花臂男脸上，蹬的花臂男连连后退，撞倒一片桌椅板凳。
    四周的壮汉见状，相互对视一眼，举着砍刀围攻过来。
    叶无双神色如常，脚尖朝上勾起花臂男遗落在她附近的砍刀，伸手握住，举起格挡。
    噌！
    刀刃相撞！
    往后的十分钟，胡东、何青、胖警察、石小月就目瞪口呆，看着叶无双见招拆招，伺机反攻，把这群壮汉一个一个踹倒。
    胖警察：“请问我是在电影院看好莱坞动作大片吗？”
    何青：“也有可能是香江功夫片。”
    胡东：“邻家有女初长成……”
    石小月：“力拔山兮气盖世！”
    她感觉叶无双大姐姐，和电视剧里的西楚霸王一样厉害！
    “说得好。”胡东拍完石小月的肩膀，拨出警局电话。
    没多久，一帮警察压着壮汉进警车。
    “何青，你送我妹和石小月去酒店，我带小胖回去审他们。”胡东离开。
    “行。”何青开车，把叶无双和石小月往一家商务酒店送。
    路上，何青担心今天的事会吓到年纪小的石小月，便疏解道：
    “小月好勇敢，一直没有哭，不害怕吗？”
    寻常小孩遇到这种事，指不定哭成什么样了。
    “害怕鸭。”石小月笑得纯净无邪：“但是，哭也没有用的吧？”
    被人砍断双手之后，她一直哭，一直哭，可是再多的眼泪，也不能让双手长回来，只会让爸爸更加难过。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哭泣的时间，拿来做其他事呢？
    这个回答让何青陷入沉默。
    也让叶无双掀起眼帘，多看了石小月一眼。
    商务酒店没有五星级酒店豪华大气，好在干净整洁，设备齐全。
    叶无双和石小月同被而眠，没有什么交流。
    前者是高冷，后者是胆怯。
    翌日。
    叶无双醒来洗漱，石小月也没有赖床。
    早晨温度较低，石小月用光秃秃的手臂，夹住链头，费力拉开背包拉链，再费力取出一件外套。
    外套是以前买的纽扣衬衫，爸爸不在，她只能自己扣扣子。
    她挤来挤去，推来推去，几分钟过去，也没能扣上一个。
    正要放弃，叶无双半蹲在她面前，纤细漂亮的手指为她系上所有纽扣，精致的面容无波无澜。
    “谢、谢谢姐姐！”石小月红了脸。
    她的爸爸给姐姐添了麻烦，她自己打扰了姐姐的个人世界，姐姐还帮她穿衣服，真好！
    “跟我去警局。”叶无双拔掉房卡。
    两人乘车前往警局，胡东与何青恰好过来上班。
    “来了？”胡东打了个哈欠，睡眠不足：“昨天那帮人我审到半夜，一个字也没吐，气死我了。”
    “今天接着审就是了，小月，过来。”何青接过石小月，朝叶无双道：
    “你快去参加大师评选赛的开幕式吧，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