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会议（上）
    陈大江回到家之后先是去找了李杰。
    不过李杰又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真是最佳员工啊。
    回头应该好好奖励一下她。
    嗯……就把自己送给她慢慢品尝好了。
    陈大江无耻的笑了笑，然后又开始打电话给马腾飞：“兄弟……代码写好了吗？”
    “写好了！”
    马腾飞笑着说：“而且就混在注释当中，就算是顶尖高手，看着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代码而已。
    但是只要我想，就可以利用那段代码开启后门。
    然后……嘿嘿……不过当然这种事儿咱们是不能干的对吧。
    肯定是坏人才会去做这些事儿的。”
    陈大江笑了起来。
    马腾飞上学的时候就有黑机器的兴趣爱好。
    当然，任何人至今也没有找到有关于他违法乱纪的证据。
    事情全都做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具体怎么个玩法了。
    这是最初陈大江和李杰就商量好了的。
    高明的棋手往往看到的是往后很多步的结果。
    最初他们商量出两个结局。
    一个是李凤并没有被陈大江说服。
    那么陈大江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暗中再使点劲。
    直接彻底让李家完蛋。
    另一个就是李凤同意跟陈大江合作。
    而他们就要趁机让李凤交纳投名状。
    让李凤顺势帮忙对付司马家。
    司马家以经营服装为主。
    他们目前是以卖场为主要经营手段。
    在这个年代里，网购还没有形成。
    人们依然喜欢去商场里逛一逛，然后买下自己心仪的衣服。
    因为公司旗下有着诸多服装卖场。
    所以多马服饰在服装业里还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只不过司马家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低调。
    对外看起来，在复兴会的一众龙头里，似乎多马服饰商品单一化，又全都是固定的传统销售模式，所以看起来并不像是赚了很多钱的样子。
    但实际上，服装业一直都是相当赚钱的行业。
    由古至今从未变过。
    之所以要拉李凤入局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奸细！
    李凤虽然明令禁止家里的人谈自己跟陈大江见面的事情。
    但他还是主动去找了司马康。
    司马家肯定安插了眼线在他家里，就像他也同样安插了眼线在对方家里一样。
    这种眼线不一定要像无间道那样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培养的。
    通过收买又或者是威逼等等手段都可以实现。
    李家的人也不是铁桶一块的。
    如果完全相信自己这么一个大家族，那他李凤这么多年就是白活了。
    司马康并没有在家，但还是让他多等了一会儿，自己这才开车赶了回来。
    “李老！”
    司马康一脸歉意的笑着说：“真是太对不起了。
    实在是公司有事儿忙不开，让您久等了。”
    司马康论辈份确实要矮了李凤一截，所以表面上必须得客气点。
    李凤这岁数摆在这呢。
    就当是敬老也不能太嚣张了不是。
    进屋坐下后，司马康笑着说：“李家现在的情况我也听说了。
    这样……我呢……手里还有五十万。
    我先拿出来给您应应急。
    现在不是我不帮忙。
    实在是您这次的窟窿有点大啊。
    我估计没有个三五百万应该是堵不上的吧。”
    李凤笑着点了点头：“还好之前算是赚回了点货款。
    但是……唉……希望司马老弟能帮帮我。”
    听到李凤居然已经到了要跟自己平辈论交的地步了，司马康不得不叹了口气：“唉……李老！这样吧……现在公司里面也遇上不少麻烦。
    各家都已经不满意我对您给出太多的钱了。
    上一次的钱款您还没还呢。
    不过……我也知道您现在是真的遇上困难了。
    一百万……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司马康觉得自己说这么多李凤应该是会满意的。
    一百万其实真不多。
    但最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他已经不想再跟李凤玩下去了。
    他感觉李家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
    不管这次的事情是不是有心人在搞鬼。
    但已经不重要了。
    李家完蛋了。
    而信物他也早就拿着了，所以跟对方更没有什么必要纠缠太深了
    如果不是碍于情面，又怕对方翻脸之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把双方之间的一些丑事抖出来，他才不会去多拿这二百万的。
    他已经算过损失了。
    李家这次想要彻底翻盘，少于七百万是不太可能的。
    而至少从短期来看，他们所欠下的急需处理的各种款项也要有三四百万之多。
    虽然这个人情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了。
    但是送出一个是一个吧。
    少拿一点钱，又多送个人情出来，也就是这样了。
    李凤当即向对方表示感谢。
    司马康又说：“对了！您难道没想过说跟其他龙头谈一谈。
    毕竟以您老在会中的资历……”李凤笑了起来：“别的龙头没有来。
    但是有一个人却来了。”
    司马康奇怪的问：“谁？”
    李凤说：“陈大江！”
    “他？”
    司马康皱起了眉头：“他不会是知道咱们暗中做的那些事儿了吧。
    您难道没跟他说饮料里面下毒的事儿跟我们没有关系吗？”
    李凤笑了笑：“这事儿就算我说了你认为他会信吗？
    不过他也没提浆果饮料的事情，我估计他还不清楚吧。”
    这就是李凤的老道之处。
    虚虚实实。
    他知道陈大江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到自己家里这件事儿肯定是瞒不住的。
    就像他会在司马家插了几颗钉子一样。
    司马家肯定也会在李家安插了眼线。
    而且这个眼线多半还就是李家的人。
    所以表面上李凤不让其他人说出自己跟陈大江见面的事情，但是另一边却又要把这件事儿跟司马康说一下。
    如此一来，既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是愿意跟对方站在一起的。
    同时也能减少对方心中的疑惑。
    司马康又问：“这小子跟您老说什么了吗？”
    李凤说：“他提出来要帮我！但是我拒绝了。
    我想来先看看你这边的情况。
    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找他帮忙。”
    司马康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凤这话中的意思其实有点暗示他不够义气。
    本来说好了要帮忙的。
    但是公司这边一出事儿他们直接就急着要划清界限了。
    李凤见他不回应，基本上已经算是知道他的心意了。
    他跟老司马的关系倒是挺不错的。
    但现在司马家做主的可是司马康。
    所以……什么狗屁交情，老子这边都生死存亡了，哪还有功夫跟你谈感情。
    再说了，你他么也没跟我谈感情啊。
    李凤对于这件事其实是有点不太高兴的。
    他之前在电话里面仗着跟司马家的关系，所以开口就要借五百万出来。
    但司马家却找各种理由开始推托。
    其实李凤也清楚，以司马家如今的体量来说，五百万虽然不算是小数目。
    但也不是拿不出来。
    他只是要借五百万应应急，把当下的危机先挺过去再说。
    但司马家这种态度就表明了已经开始想要放弃他了。
    现在再看到司马康这个态度，他就知道果然最正确的做法还是应该跟陈大江合作啊。
    “那就这样吧！”
    李凤说完站起身告辞离开：“余下的钱我再卖点房产应该也能凑上。
    唉……我说老弟啊……对我有点信心。
    相信我，李家肯定能再起来的。”
    “当然！”
    司马康笑着点起了头：“我一直都是相信您的。
    您放心，等过了这段，我资金不紧张了，肯定会帮助您东山再起的。”
    俩人互相说了不少“体己”的客套话。
    然后李凤直接离开。
    从头到尾李凤也没跟对方提一句哪怕是半个字的电子商务。
    电子商务算是近年来刚新兴起的一种商业模式。
    目前国内还处于摸索阶段。
    就算是阿里巴巴也不敢说自己的电子商务做得有多成功。
    事实上，马运创业之初可谓是艰难困阻，碰上了不少麻烦。
    如果不是岛国商人愿意主动投资，他这生意能不能做起来都是两说呢。
    而真正让他翻身的，也是那个传说中能让人无数人剁手的购物网站。
    在那之前，马运还真就算不上成了什么气候。
    一个星期之后，多马服饰临时召开了一场坐议。
    司马家属于半家族企业。
    这与谢家那种纯家族人做为主导的公司不同。
    多马服饰里也有几个高层算是真真正正的外人。
    就是说论亲戚关系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这也是司马家的做事风格。
    他们非常不喜欢谢家或是李家那种只以自己家人为核心的企业。
    认为那个样子企业是做不大的。
    但是最初早年创业的时候，家族里各个兄弟子妹都是出过钱的，所以后来大家也就都分了干股。
    在企业里也都有一定的职位。
    但掌舵者一直很注意这个细节。
    在公司里面有能力的外姓人也是会受到重用和提携的。
    这一次左侧坐着的除了有四个是司马家的亲戚外，其余的全都是外姓的高管。
    右侧则是清一色的与司马家有亲戚关系的人。
    正中心处，司马康脸色阴沉的一言不发。
    会上一直在由秘书把他想表达的事情给说出来。
    事情其实很简单。
    就是销量开始下跌了。
    首先说有其中三家城市莫明其妙附近就开了三家同样的服装城。
    一般来说司马家走的是中低端路线。
    只有一少部份是高端服装。
    但是这三家直接就给你玩起了超低端。
    是属于低得不能再低的超低端。
    这要多亏了陈大江还有一个在五好街干过多年的妈。
    洪敏虽然在那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
    但是因为经常四处转。
    所以哪个是厂家的，哪一个能跟厂家直接有联系的全都能接触到。
    洪敏亲自出面帮忙，帮陈大江要来了批发服装的好几家工厂的电话。
    然后就是大量订购服装。
    五好街的服装算得上是省内甚至是全国范围内数一数二的超级批发所在。
    能便宜到什么程度，如果你一次性能买下上万件的话，那些衣袜用品之类的东西直接会用斤称。
    就跟卖的垃圾没什么两样。
    国内的版权意识非常差。
    所以在街边小巷口里经常会有所谓的名牌服装或者是与名牌设计风格非常类似的服装出售。
    事实上，那些大品牌服装当然不会授权那么小的店面来经营自己的品牌服装。
    这就像是市面上数不胜数的假名牌包包一样。
    明知道是假的，但是看着好看，又实惠便宜。
    民众当然认可。
    而多马服饰这边走的就是大众化的路线。
    他们的服装受到更多中下层收入人群的青睐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可仅仅是这三家小的服装城一成立，立即他们的营业额就逞断崖式下跌。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人家卖得便宜啊。
    同样是应季的运动外套，多马最便宜的一件也要卖二十五。
    而服装城这边五元钱大促销。
    多马稍微高档些的看着设计风格和用料都较好的衣服可能要卖上三四百左右。
    但服装城只要五六十。
    完全就是用价格压死你。
    陈大江这招还是跟未来的多多网学来的。
    不管你卖什么，你便宜我就比你更便宜。
    而且还提供你游戏式的体验，让你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用我的软件。
    时间一久，市场流量自然就全都跑到我这边来了。
    陈大江其实完全可以同时一口气开十几家的。
    但这样一来有点太过明显了。
    而且他也只是想试一下水。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就能够直接敲山震虎，让多马服饰吃一个大亏。
    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多马服饰这边不得不开紧急会议。
    因为商城虽然目前还盈利。
    但是较之前的业绩相比亏损可是高达三十以上的。
    这对于经商多年的司马康来说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如果类似的服装城再多开几家，并且还全都是在自己家的服装城附近的话。
    那他的生意就基本上等于被判了死刑了。
    所以司马康召开会议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提出什么更好的建议。
    他可不想像谢家或是李家那样，弄到最后出现后继无人的情况。
    从小到大，司马家就非常注意孩子的教育培养问题。
    别看人家是家族式企业，但里面真正能做得了事儿的还是有不少人的。
    外姓这边暂时没人开口。
    虽然说他们是受到了重用。
    并且每年也不少拿钱。
    但也明白毕竟这公司姓司马。
    自己没必要的话最好别表现得太突出，不然的话很容易遭到针对。
    甚至引起上面的猜忌。
    司马康也知道他们不会主动先站出来。
    于是转头望向自己身下的两个儿子。
    这两个都是他悉心培养出来的精英。
    他很有自信未来就算是自己提前退休了。
    多马服饰在他们的带领下依然会走得很稳。
    不过没必要让他们先开口。
    万一说得不到位容易引起别人的笑话，反而损害了威仪。
    司马康向下多扫了两眼，就看到了最小的侄子司马山：“小山啊！你来谈谈有什么想法没有。”
    司马山这小子平时就爱到处泡妞和打游戏，正经事儿是一个也不做。
    一到开会的时候就开始犯困。
    让你犯困，先让你来开这个山。
    司马山虽然犯困，但也不是真的睡着了。
    当然听得到人家在叫自己。
    居然被点名了。
    司马山一脸苦相的想了一会儿：“那个……我觉得我们多马的优势就是力量大。
    现在我们还是占上风的。
    这个就像是打游戏一样，有一个小怪出现了，你就尽早把它打死，别等它回头级别高了就不好打了。”
    司马康根本不饶他，继续追问：“那依你的想法应该怎么打呢？”
    司马山说：“就是比价格啊。
    他不是价格比咱们低嘛，那咱就压得更低。
    甚至再搞一些名品大赠送之类的。
    买衣服有机会抽奖电动车和传奇账号啥的。
    之前浆果饮料也是这么玩的。
    现在我们多马的资金实力比它强。
    我就不信它的钱能多得过我们多马，咱们只要把价压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它自己就先撑不住关张了。
    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看看，居然还引经据典了。
    司马山说完不免心中得意。
    司马康冰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决定了。
    下次会议就不让这小子参加了。
    他不是喜欢玩游戏吗？
    他不是喜欢浆果饮料吗？
    回头就让他去跑业务吧。
    让他好好去真正的在生活中游戏一回。
    “小林……你来说一说！”
    司马康又转向另一个司马家的败家子。
    这哥们想了半天，吭赤了好大一堆话，虽然话是全然不同的，但最终的意思却跟司马山一样。
    那就是降价。
    对方不是跟我们拼价吗？
    咱们也降，还怕他干什么？
    司马康没说什么。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也不好太下他们的面子。
    但是这两个以后得想办法疏远一些了。
    心都没用在公司上，一天到晚等着吃现成的，这种人留在公司太多了也不利于将来的发展。
    这时旁边的销售总经理林复可终于开口了：“如果单纯比拼价格的话我们多马固然是有这个实力来灭掉这三家刚成立的小服装城的。
    但问题是……如果未来还有更多类似的服装城出现呢？
    那样一来我们就会越来越被动。
    多马现在账面上应该是有些钱的。
    但这钱也不能这么烧。
    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过两位小少爷说得也没错。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要的就是把失去的客流量重新给抢回来。
    这个才是根本。
    只不过具体实施的话……可能两位小少爷没有在市场上冲锋陷阵过，所以可能不太了解。”
    司马康满意的点起了头。
    对于这个他一手提拨上来的属下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司马康是一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
    在复兴会里，其实有不少都是家族式企业。
    而从他祖辈开始，他们家就一直在注重吸收外来的人才。
    那些自以为家族式企业更让人放心的蠢货们根本就不动。
    人才是非常重要的。
    就比如说像是林复可这样的人才，你现在每个月花十万请他，但他却能给你带来百万甚至千万的财富。
    这么划算的事情到哪去找去？
    见司马康微笑着点头，同时伸手示意。
    林复可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们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对手用的是昏招。
    他们根本不在乎产品的质量。
    所以首先第一步我们要把售后做到最佳，同时大力宣传表明我们的服装不但价格优，而且质量更好。
    让客人最终在心里面形成一种想法。
    那就是我们的服装比他们的质量更好。
    一分钱一分货，这一样一来时间长了客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就差几十块钱而非要去他们那里买不可。”
    林复可身边的唐明秋笑了起来：“林总的这个提议非常好。
    从长远上最终解决了竞争对手。
    但是……时间太久了啊。”
    司马康说：“时间虽然久了些，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一直以来我们这些服装城就因为跟那些大品牌有区别而被客人当成是普通的廉价区来看待。
    但如果有了其他更低的店一比较，我们反而在客人的心中会变得高大上起来。
    到时候稍稍提一提价或者是趁着年节搞一些促销，都会让我们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业绩。”
    唐明秋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了。
    林复可是司马康亲手提上来的人，所以他知道自己跟人家比不了。
    但他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也是一步一步打败了多少个对手争取过来的。
    如果不知道表现，很容易就会被林复可掩盖。
    事实上，唐明秋就一直在怀疑林复可想让自己的得力手下取自己而代之。
    他当然不可能让对方如愿了。
    唐明秋笑着说：“老总说得没有错。
    你们都是有远见的，我打心底里佩服。
    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太慢了。
    老总……您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公司下面的各个店铺都出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电线短路烧坏了半个铺，下水道反水把店给淹了。
    甚至连闹鬼的说法都有的。
    这些负面消息虽然都被及时制止了，但是整体上来看，对公司今年的业绩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麻烦其实在这里。
    就在刚刚……我所管的宜江店面那里收到了来自法兰西的秋曼服装的律师信。
    老总……我们被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