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辉逐渐消失，一辆陌生的车辆，赶在夜幕低垂之际，驶进嘉禹的别墅区。
    陈功送完晚餐回来，撞见了那辆停在门口的车辆，几句交谈以后，匆匆迈进客厅。
    “老板，韩家来人了。”
    “谁？”
    “韩东，还有他老婆。”
    贺司悯摩挲着手机屏幕，视线不离那张昳丽生辉的容颜。
    他轻启薄唇：“让他们进来。”
    “嗯。”陈功给守在门口的壮汉发了一条信息，不过几分钟，两道身影便相携而来。
    周栾娟一看见贺司悯，就想起下午发生的事，难免心虚。
    她微低着头，试图降低存在感，倒是旁边的韩东，率先靠近：“司悯，我们聊聊吧。”
    贺司悯给小猫发了一条信息，便摁熄手机，淡淡道：“去书房。”
    “好。”韩东跟上他的步伐。
    他坐在书房的椅凳旁，嘴角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司悯，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是我没教育好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然后呢？”
    “我替她们给你道歉，你看......”
    “只是道歉？”贺司悯打断他，眼神极有压迫感，莫名就让他，生出一种难言惧意。
    韩东稳了稳心神：“韩氏的股份我会让百分之二给你，就当作我的赔礼，怎么样？”
    “你觉得，我需要这些么？”
    “司悯，你知道韩氏的情况，我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
    “你有两个选择。”贺司悯划燃一根火柴，漫不经心道：“搬去临市，或者宣布破产。”
    韩东的背脊一凉，无论哪个选择，都不在他想选的范围内。
    他决定打感情牌：“司悯，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也看见我是怎么对你的，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我欠你的人情早还完了。”贺司悯叼着烟，抽了一口：“如果不是我，韩家会有现在？”
    韩东毫无反驳之力。
    他与那双瑞凤眼对视了良久，嘴角的那抹笑愈发苦涩：“司悯，韩氏是我的心血。”
    “你可以把韩氏搬过去。”
    “真的？”
    “嗯。”贺司悯倚靠在椅背上，惬意的姿态，透着散漫：“你准备怎么处理韩滢滢？”
    他把问题抛过来，韩东便懂了。
    为了拿出诚意，他亦顾不上那个让他寒心的女儿了：“我回去就给她找一门亲事，绝对不让她再来打扰你。”
    “刘家不错。”
    “哪个？”
    “刘威的独生子。”缭绕的烟雾，遮住了贺司悯的神情，教人猜不透，亦看不懂。
    韩东知道刘威，但对他的儿子还不太了解，他默了默：“我晚上跟刘家联系一下。”
    “嗯。”贺司悯划开手机屏幕，没有跟他多聊的意思：“我还有事。”
    “那韩氏的问题......？”
    “马上解决。”
    韩东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他识趣地离开书房，刚下楼不久，陈功就着急忙慌地跑上来：“老板，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他同意让韩滢滢嫁过去了？”
    “为什么不同意？”贺司悯掐灭烟蒂，翘起二郎腿：“刘威的儿子也不差。”
    “......”陈功的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