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凡高兴道：“杰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美国那家连锁超市公司已经通过对我们公司提供的产品样品检测，过几天他们采购部负责人要来新加坡拜访我们怡凡公司和去中国大陆内地验厂了！”
    杰妮也为这个消息感到兴奋：“哇，真的啊，太棒了！李董，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这次美国人过来验厂合格以后，新加坡怡凡公司就可以成为他们的合格供应商了？”
    “嗯，是的！”
    “但是，李董，我有小问题，如果美国那家连锁超市采购部负责人去大陆内地看了那些工厂以后，会不会越过你们第三方直接向那些大陆的厂家采购啊？”
    “杰妮，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性，但目前可能还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为什么？”
    “一是目前大陆国内的那些工厂规模都不是很大，许多工厂没有自主的进出口许可权，工厂里面连个会讲英语、可以与老外顺利沟通的人才都很难找，目前这些大多数工厂还是需要通过代理商出口，而我们新加坡怡凡公司或者内地的怡凡工贸公司是他们最好的桥梁！二是，对于美国那家连锁超市采购部而言，他们要采购的商品品类实在太多了，而且里面涉及到很多规则问题，例如大陆纺织品出口美国的话需要配额……
    李晓凡继续解释道：“如果大陆每个大大小小的工厂他们都去洽谈，对于美国那家连锁超市采购部来说，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和精力，所以通过我们这样有集中供货能力的中间商是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他们只要多找几家我们能够提供优质服务的中间贸易商，可以省去很多精力……”
    李晓凡给杰妮简单解释了一下，杰妮马上明白了。
    等杰妮离开后，李晓凡赶紧给远在明州的吴秀梅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让她赶紧做一个美国客人来中国内地的验厂行程方案给他审阅。
    上周吴秀梅已经正式从明州天地国际贸易公司辞职，在市中心的月湖国贸大厦租了一间办公室，招聘了一名会计和外贸业务助理，明州怡凡工贸公司已经对外挂牌试营业了。
    最近通过新加坡怡凡公司在雅虎网站发布的广告，李晓凡陆陆续续接到了许多来自全球的咨询电话，接了不少外贸塑料日用制品和礼品等订单，全部转手丢给了吴秀梅处理。虽然金额不是很大，但是对于新成立的明州怡凡工贸公司而言，意义不一样，客户群体在慢慢扩大！
    李晓凡后面有了电子邮件信箱后，把他的电邮信箱地址发去了雅虎的那个网页上，与来自全球的客商联系起来也更加方便。
    上午十点喝茶时间时候，李晓凡喜欢到楼下的户外开放绿地空间，抽根烟放松放松。
    因为经常去抽烟，还认识了几个西装革履的老烟友，这些烟友有新加坡本地的，也有好几个欧美来的老外，但背景都一样，他们不是来自国际大投行就是来自跨国金融机构。
    莱佛士坊就像上海的陆家嘴金融区，周围高档办公楼林立，这里是新加坡的经济金融地标，亚太地区大银行和投行集中地，是当时整个亚太地区的金融业务的心脏。
    例如像花旗银行亚太总部、渣打银行亚太总部，和本地的大华银行、华侨银行、星展银行总部均设于此，高盛、jpmorgan、美林美银、德银等国际大投行的办公室也都在这个区域。
    像李晓凡这样长袖衬衣与西裤、皮鞋是最基本的行头，很多大公司还要求西装革履。这些西装革履的白领们呆在冷气十足的办公室还算舒适，一到户外就大汗淋漓。
    与这些来自全球投行和金融机构的烟友们抽烟聊天，李晓凡居然还能了解到不少最新的全球金融动向和事件。
    例如2月底英国中央银行宣布，英国巴林银行因经营失误而倒闭，在亚洲、欧洲和美洲地区的金融界引起一连串强烈的波动和后续事件……
    随后紧接着发生了里昂信贷银行事件。法国里昂信贷银行是法国三大商业银行之一，其94%的普通股股分的96%的表决权由法国政府控制，但由于大量坏账。最近法国财政部长阿尔方德里宣布了第二次拯救计划……
    最近还发了墨西哥金融危机。墨西哥政府突然对外宣布，本国货币比索贬值15%。这一决定在市场上引起极大恐慌。外国投资者疯狂抛售比索，抢购美元，比索汇率急剧下跌。伴随比索贬值，外国投资者大量撤走资金，墨西哥外汇储备锐减，墨西哥整个金融市场一片混乱。短短的三天时间，墨西哥比索兑换美元的汇价就暴跌了42%，这在现代金融史上是极其罕见的。这场金融危机震撼全球，危害极大，影响深远……
    听着烟友们聊天墨西哥金融危机的时候，李晓凡想到的是2年后，1997年盛夏将发生的亚洲金融危机，自己的机会极大……
    ……
    中午，李晓凡与杰妮等一帮同事们去到办公楼附近有冷气的食阁吃饭。
    在新加坡，“食阁”的英语叫做foodcourt，一般是一个有冷气的室内美食中心。
    同样的食物在冷气食阁与巴刹的价格差别很大。例如同样的一份海南鸡饭或福建炒面，在巴刹是1.5到2元新币，在有冷气的食阁价格可能就翻倍到4元新币左右了。
    莱佛士坊一带高档办公楼林立，每天中午芸芸白领的午餐是一大民生问题。当时莱佛士坊附近的大小食阁粗略数一遍至少十几家，不得不说新加坡是一个食阁之国。
    这种冷气食阁开在购物中心的地下一层比较多，面积很大，有冷气，中间摆放着供食客们共享的桌椅，四周都是售卖食物的摊子。每家铺子都会有一种主打美食，很少重复。
    中午十二点多李晓凡与杰妮等一帮同事来到冷气食阁吃饭的时候，正是高峰期。很多摊位前都排起长队，而且似乎是队伍越长的那个摊位排的人越多。
    新加坡白领们去食阁吃中饭，必备的武器之一是人手一包餐巾纸，这包餐巾纸用处太大了。
    当你还在迷茫中午吃什么，或者还在摊位排队的时候，你可以用你的那包餐巾纸帮去你中间公用的餐桌上占位。
    当后面的客人看到桌子上有一包餐巾纸的时候，就会离开去其他桌子找位置。
    李晓凡点了一碗牛肉炒河粉正在排队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是明哥的老婆艾琳打来的：“阿凡，午饭吃了吗？”
    “正在食阁排队呢，大嫂！”
    “哦，辛苦。对了，阿凡，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这几天唐老爷子心情极好，带了藤原杏子和唐馨怡等上巴厘岛度假去了。艾琳因为约了新加坡中央医院的医生想先做个人工授精手术试试，所以她和唐家明没有跟去巴厘岛。
    “暂时没有，大嫂，您有何吩咐？”
    “如果没有安排的话，大嫂晚上请你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