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可能……”
    沉思了一下，杨毅道：“但楚天南是谁杀的？当时，唐卿歌和我们在一起，如果她是杀人者，这二人就不是她动的手！”
    听到枪声后，自己去了包间深处，当时唐卿歌还在，认出了沈月心耳坠的款式……楚天南、韩福明就是这个时候出的事。
    所以，她有不在场的证据。
    还有，推测是正确的……那她杀周钊的动机是什么？
    但凡杀人，肯定要有理由的。
    张心远很快想明白了这点，眼中同样露出迷茫之色：“那会是谁？”
    杨毅摇头不语。
    这种情况，他同样是懵的。
    两个地方，同时有两人被杀，一人重伤，结果，有可能动手的，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难不成，这个咖啡馆，还有第十人？
    亦或者……第十一人？
    “不管是不是唐卿歌，她都有极大的嫌疑，不对……糟了！”
    脸色一变，杨毅急忙站起身来。
    张心远同样瞳孔收缩。
    如果那位，真是杀人凶手，单独和赵乐等人在一起，后者必然会有危险。
    顾不上继续已经检查死亡的周钊，二人冲出卫生间，加速向后门的位置跑去。
    路线熟悉，几个呼吸就来到跟前，却发现，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不仅闫佳佳、赵乐等人不在，就连重伤的韩福明，也不在了。
    只有楚天南的尸体，平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压制住心中的焦急和紧张，杨毅环顾四周，很快得到结论：“没有战斗留下的痕迹……”
    一旦战斗过，就算墙壁没有有凹坑之类，周围的元能肯定也会出现不稳定，就像被扔了石头的池塘，凭借记忆，同样可以对比出来！
    而眼前的房间，和刚才离开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没有战斗！
    那为何人没了？
    刚才专门交代，不要离开，不要离开，自己甚至还交代过赵乐，一旦有人动手，要么反击，要么逃走，为何什么动静没出现，人就全都消失了？
    “该不会被唐卿歌带走了吧，不对……”张心远有些着急。
    从这前往大厅，只有一条路可走，而且必须经过洗手间门口。
    他们看到周钊的尸体，虽然满是迷茫、惊恐，可真有人经过，还是可以发现的。
    现实却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飞过去的？
    不理会对方的焦急，杨毅向后门的方向看去。
    不管怎么离开，只要认真寻找，必然有痕迹留下。
    门锁依旧锁着，没有任何变化，眼睛眯起，一百多个大脑，同时运转。
    眨眼间，脑海中记忆的画面与眼前的后门，缓缓融合在一起，像是找茬游戏。
    “锁芯的位置，移动了1毫米，门缝的宽度比刚才多了半指……”
    说完，杨毅蹲在地上，一根头发，似乎被门缝夹住，半截在外，半截在内。
    轻轻捏起：“之前这里没有头发，不出意外，他们……沿着后门出去了！”
    张心远懵在原地。
    你认真的？
    锁芯的位置，移动了1毫米，门缝宽度增加半指，我可以说你观察力强，一根头发，没人会注意吧……以这个，断言人从这里离开？
    见他不信，杨毅道：“不出意外，是沈月心的头发，而且还是她靠近耳坠边上的一根……”
    一百多个大脑同时运转，刚才看过的场景，可以完美的在脑海中复刻出来，哪怕是无意识的，也能做到，别人无法断定这跟头发刚才在不在，他却可以清晰的记得。
    甚至，沈月心在跟前的话，可以轻易找到这根头发，之前所在的位置。
    这就是记忆力强大的可怕之处！
    可以通过细节，观察周围的一切。
    “他们没钥匙，怎么开的门……”
    张心远不信。
    他们的实力，再厉害十倍的门锁，也能一脚踹开，但……一旦这样做，必然有动静，就能察觉。
    现在门和锁全都完好无损，说明没人踹，这种情况下，真要从这里离开，如何走出去的？
    “这些锁，看起来没问题，实际上早就坏了……”
    随口解释，杨毅对着铁门轻轻推了过去。
    一声脆响，后门应声打开。
    就好像门锁的确坏了，随便一点力气，就能打开。
    “这……”
    张心远眨巴眼睛。
    他们来咖啡馆的时间比眼前这位早多了，里里外外都检查了，门锁自然也试过，根本打不开，怎么在对方手里，这么容易？
    “应该是刚才他们弄坏的……”杨毅道。
    他自然用了开锁异能，不过，这种事不能说出来，只能随便找个借口。
    张心远点点头，似乎相信了这个说辞，紧跟在后面走了出去，才走了几步，露出奇怪的白青：“咱们似乎没离开咖啡馆……”
    出现在眼前的，并非楼外，依旧是咖啡馆内部，只不过到了更深处。
    “应该是所谓的二期，开学的时候，还没装修好，就一直关着门……”
    杨毅想了一下，解释道。
    眼前的通道，与之前的廊道，布局一样，就是气味有些大，应该刚刚装修完毕。
    张心远反应过来，点头道：“我好像听谁说过，咖啡馆没彻底修建完成……对了，这个廊道似乎和刚才捡到吊坠的包间，是通着的，后者有个推拉门，我以为是装饰，就没有推开！”
    “嗯！”杨毅点头。
    此时他脑海中也浮现出了整个咖啡馆的平面图，这个廊道，的确与之前捡吊坠的包间相连，就是需要绕很远的一段路。
    确定了位置，知道众人极有可能还在咖啡馆，杨毅松了口气，沿着廊道小心翼翼向里走去。
    地毯很软，房间很安静，没有一点动静，四周的包间，同样紧紧关闭，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随手推开旁边一个门户。
    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痕迹。
    继续前行，推开第二个房门，第三个……
    空的！
    空的！
    依旧是空的！
    连续推开了七八个包间，全都什么都没有。
    杨毅微微皱眉。
    此时他们已经走了三、四十米了，眼见就要走到尽头。
    回头看了一眼张心远，只见对方脸色发白，呼吸有些急促，眼中带着紧张。
    哪怕是天才，哪怕从大城市过来的，毕竟是只有18岁左右，诸多伙伴同时死亡，又怎么都找不到，内心早已没之前那么平静。
    本来，他将众人召集过来，本想着可以找到核心、控制锁，从而一鸣惊人，结果，做梦都没想到，同伴接连死亡，就好像这个咖啡馆，有某种诅咒一般。
    “前面的包间，是开着的……”
    忽然，发现了什么，张心远向前一指。
    杨毅急忙看去，果然看到廊道尽头的一个包间，大门打开，灯光从里面投射出来。
    对望一眼，杨毅阻止住对方想要呼喊的冲动，小心翼翼的来到跟前。
    如果赵乐等人在，喊一声可以，若是那位“死神”，弄出动静，让对方有所防备，就等于自投死路了。
    悄悄向里看去。
    房间十分宽敞，感觉和会议厅差不多，足有六、七十平，有单独的卫生间、麻将桌、投影仪电视机之类，看样子不仅可以喝咖啡，还可以实时办公。
    见里面没动静，杨毅抬脚走了进去。
    房子的正中间，是个长方形的桌子，四周摆满了凳子，一个满是鲜血的小腿，露在桌子的裙摆后面。
    心中“咯噔！”一下，杨毅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小腿上，穿的衣服与鞋子，他认了出来，是赵乐的！
    难道对方出事了？
    再顾不上隐藏踪迹，一纵身冲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女孩趴在在地上，后心的位置，扎着一柄匕首。
    颤巍巍的抱起对方，将其反过来，随即看到对方的一双秀目，瞪得滚圆，直到临死，都不敢相信。
    真的是赵乐！
    脑中“轰！”的一声，杨毅感觉整个头颅，都快要炸开。
    从一开始变异，二人就认识了，再加上行动队，镜面管理局等诸多关系纠缠，虽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却比普通朋友、同学要近的多。
    临走的时候，专门交代，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杀死，尸体留在了这里？
    谁动的手？
    感觉脑袋快要爆炸，手指对着脉搏搭了过去，果然停止了跳动，不仅如此，皮肤也变得僵硬了起来，没有了弹性。
    真的死了。
    只是重伤的话，凭借红色果实，能将其救活，这副样子，是真的没办法了。
    一阵眩晕，冲进脑海，杨毅刚想切断这种情绪，就听“咚！”的一声，包间的卫生间里，响起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瞳孔一缩，顾不上伤心，缓缓来到跟前，轻轻把门推开。
    呼！
    一个人影笔直扑了出来，杨毅身体一闪，正想动手，随即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同样浑身是血，脸色惨白无比。
    闫佳佳！
    “你怎么样？”张心远急忙来到跟前，扶住对方。
    她的伤势同样很重，却并未死亡，似乎还有意识。
    她看了杨毅一眼，像是见到了怪物一般，瞳孔陡然收缩。
    随即抓紧张心远的手掌，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嘴唇不停颤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是指着杨毅，嘴巴不停吐出鲜血，下一刻，重重倒在了地上。
    “佳佳……”
    张心远眼睛透红，使劲将对方抱紧。
    超人学院，实力与其相近，而且还漂亮的，就她与赵乐，后者追求杨毅，他没希望，对于这位，一直抱有好感的，没想到……竟然死在面前！
    杨毅看去，闫佳佳受伤的地方在胸口，匕首还扎在上面，伤势极重，能坚持到他们过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眼前一阵阵眩晕。
    这才多久？
    楚天南、周钊、赵乐、闫佳佳竟然都死了，韩福明重伤，下落不明……
    也就是说，九个人，已经折损五个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嘭！嘭！
    正觉得不可思议，正前方一连气爆声响起，元能剧烈晃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有人交手，并且实力都很强。
    “是沈月心……”
    杨毅瞳孔收缩。
    他感受到了界物的力量，一定是沈月心遇到了危险。
    明白现在的情况，顾不上伤心，急匆匆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冲去，才走了几步，感到身后疾风袭来，下一刻，身体“嗡！”的一声，金光灿灿。
    转身看去，就见张心远握着匕首，对着他的后心扎了过来，受限于金刚果淬炼的肉身，被挡在外面，宛如刺在了钢铁上。
    杨毅眼睛眯起。
    若不是他突破到了恐怖级，不是他肉身强大到极点，单这一下，就已经死了！
    也不说话，张心远牙齿咬紧，再次将匕首刺了过来。
    也不躲闪，杨毅反手一拍。
    嗡！
    后者掌心的匕首，像是遭到了重击，立刻飞了出去，扎在不远处的墙壁上。
    见他还想反抗，右手发力，轻轻一压。
    啪嗒！
    宛如一座大山落下，张心远立刻跟脱了力，直接瘫软在地。
    这位天才的实力，连恐怖级都没突破，而杨毅，单凭肉身就有45000斤，两者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对手。
    “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将对方制服，杨毅放声呵斥。
    怎么都想不到，这位会突然出手，难道被什么蛊惑了？
    亦或者，陷入了梦境？
    张心远没想到，和对方的差距这么大，匕首刺在身上都没伤到分毫，嘴唇发抖：“果然是你……是你杀了所有人！”
    “我？”
    杨毅皱眉：“你发什么疯？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杀人！”
    从一来到咖啡馆，就和这位张心远在一起，从未分开过，怎么可能变成杀人凶手？
    再说……自己又没失心疯，为啥要杀人？
    而且一杀这么多，甚至连赵乐，都不放过！
    “是佳佳告诉我的……”
    后退了一步，张心远左手的掌心打开，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杨毅看去，只见上面用鲜血，写了五个大字：杨毅有问题。
    “这……”
    杨毅一头雾水，随即浑身变得冰冷。
    自己一直跟对方在一起，几人死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同样一头发懵，为啥说他有问题？
    难道这位闫佳佳受伤前，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