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虚无的混沌，灰黑之色布满天地，此处完全没有上下四方之分，这里是纯粹的空间，将空间的本质剖析开来，作为一座特殊的洞天福地。
    空间之洞天福地。
    “呼——”
    很快，齐宣就感觉意识飘忽，脑海之中不存在任何思绪，对于空间之道的亲和度开始急速飙升。
    几乎是片刻，他对空间法则便有了“开天辟地”般的理解。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齐宣此前对空间法则没有任何了解，此时就好像是迈出了第一步，有一种发现“世界真相”的错觉。
    空间，整座宇宙也可以看成一个巨型空间。
    领悟空间，在某种意义上就是领悟宇宙的本质，想在正常情况下参悟任何一种法则，都需要空间法则作为前提。
    参悟一定程度的空间法则，才能堪破空间表象，观测到事物的本质，从而去参悟其它法则。
    在这座属于空间的洞天福地之中，齐宣对于空间法则的感悟开始一截截暴涨。
    但除他之外，这里还有另一个存在，享受着跟他一样的待遇。
    一袭黑金流云裙，无风自动。
    南宫烟盘坐在他身后，背对着背，盘坐虚空，双眸紧闭，她对于空间法则的感悟也在节节攀升。
    时间一点点过去。
    直至整整一日的光阴悄然流逝。
    齐宣和南宫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因为那种对空间之道的超高亲和度一下子消失了，让他俩不自禁地退出了对空间法则的感悟。
    “呼——”
    齐宣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右手，轻轻一挥，便在此地撕开一条空间裂缝，不过里面全是扭曲的七彩斑斓，是空间乱流。
    他再次一挥，空间裂缝便瞬间缝合。
    这不是凭蛮力轰开的裂缝，是他凭自己对空间法则的感悟来“撕开”的，故而也能原样“缝回去”。
    炼虚期！
    到了炼虚期之后，便没有什么前中后期之分。
    能够撕开空间裂缝，是为炼虚初期。
    能够完好无损地再把裂缝给缝合好，即为炼虚大圆满。
    齐宣现如今对空间法则的感悟，已然是炼虚大圆满之境！
    “嗯？”
    齐宣有些愕然地转过身，看向面前的南宫烟，通过对方身上溢散而出的空间气息，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她也已经是炼虚大圆满的境界了。
    “你也能加速空间法则的参悟？”
    南宫烟轻轻点头。
    齐宣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个奖励是只对他一个人生效的。
    “叮！”
    “空间福地的一日时间已到，即将进入金之福地。”
    “嗡——”
    白光一闪。
    当齐宣再度睁开眼睛，眼前就不再是那一片混沌的灰黑之色，而是一片金光灿灿的云海，无数锋锐之气穿梭在云海之间。
    金之福地。
    齐宣和南宫烟背对背盘坐虚空，闭上双眸，再一次陷入飞速感悟法则的状态，对金之法则的感悟直线飙升。
    一日过去。
    木之福地，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万木擎苍。
    不过这一次，南宫烟便失去了加速感悟的状态，而事实上，只有金天灵根的她也没法感悟木之法则。
    又一日。
    水之福地，汪洋大海，惊涛骇浪。
    再一日，火之福地，燃透天地的熊熊大火，高温灼灼，再一日，土之福地……
    直至最终。
    空间，金木水火土，阴阳与雷霆，九种洞天福地的一日体验，齐宣全部经历了一遍，对于五行四象的法则，已经上升到了大致齐平的层次。
    不过若是排行起来，还是风之法则最高，力之法则次之，其它差不多。
    “叮！”
    “奖励一已发放完毕，九座洞天福地的一日体验时间已经结束。”
    “奖励二和奖励三将在你选择回归太玄天之际再次进行确认。”
    “现在将为你传送回原地。”
    “嗡——”
    一阵白光闪过。
    齐宣睁开眼，茫茫宇宙，一条璀璨星河挂在远方星域，七彩斑斓，美轮美奂。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先前那颗陨石的上面，但周围并没有许诺的身影。
    想来也是去了另一处空间接收任务奖励。
    “轰！”
    忽然，齐宣身后炸开一阵汹涌的法力波动，还有阵阵元神气息夹带其中。
    他连忙转身望去。
    只见南宫烟盘坐在地，双眸紧闭，周身溢散出一缕缕金色的锋锐之气，眉心处缓缓浮现出一朵十二品金莲的印记。
    “她要合道了。”
    许久不曾出声的三生老人，在见到这一个符合自己“专业知识”的场景之后，终于开口解释。
    “比我都早啊。”
    齐宣不禁一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宫烟身上溢散开来的金光愈发浓郁，茫茫宇宙之中，也有无边金光汇聚而来。
    那是此方天地的金之法则在响应她的呼唤。
    合道合道。
    什么是合道？
    以自身对法则的感悟，与相应大道贴合，呼唤来相应的法则本源，即为合道。
    在合道的那一瞬间，修士对于这种法则的感悟会暴涨无数倍，对法则的感悟，迈入一个新的台阶。
    所以在大型仙宗之中，那些很有天赋的道子、圣子之流，都会在炼虚期进行“压级”操作。
    就拿金之法则来举例。
    在炼虚期的时候对金之法则的感悟越深，在合道的那一瞬间得到的感悟就会暴涨更多倍，达成合道即圆满，甚至合道即大乘之境！
    “她能合道即大乘吗？”
    齐宣朝三生老人问道。
    “绰绰有余。”
    三生老人轻笑道：“你们去到的那九个小世界很神奇，南宫烟在那金之小世界里面，得到了很深的感悟，合道即大乘，应该是没有任何意外的。”
    听得此言，齐宣眉头微挑。
    换句话说，他也差不多是这情况，一旦合道，也是大乘？
    “轰！”
    南宫烟身上猛然炸起剧烈波动，眉心处的金莲印记飘出，化作一朵似虚非虚似幻非幻的十三品金莲，散发阵阵金光，与漫天金光交相辉映。
    此方天地的金之法则，与南宫烟的金天灵根遥相呼应。
    “嗡——”
    金光不断闪烁。
    金天灵根开始汲取金之法则的本源力量，反馈给南宫烟，让她对金之法则的感悟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层层暴涨。
    此即，合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从金之法则汲取的本源终究不是毫无节制的，南宫烟最终还是被迫退出了这个状态，但她在合道瞬间获得的感悟，已经足够惊人。
    以自身对金之法则的感悟，呼唤来金之法则的本源，此即合道。
    那么何为大乘？
    不再是请求般的呼唤！
    而是靠自己的意志强行拉扯来金之法则的本源力量，此即大乘！
    如果能够做到，就证明这一个修士对金之法则的感悟程度，已经来到了人间极致，可以肆意掌控人间的金之本源。
    大乘，也是大成，代表着登峰造极，代表着人间极致，代表着人间……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