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感觉他要的还是太多了，安娜努纳你就不能再谈谈吗？”殷光敏用筷子将葱饼分成几份，夹起边缘有些焦黄的部分放进嘴里，嚼的嘎吱作响，“现在就给他们这么多的话，之后再提供缺失技术和部分宣发渠道，我们就相当于被完全架起了啊。”
    吕安娜放下手中的饮料杯，狠狠的白了殷光敏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嘛？那现在怎么办，在有一定的用户量之前，我们注定是要往下砸钱的，不接受投资我们三个谁能砸的起？”
    “银行那边呢？有尝试联系过嘛？”林瑜良用筷子在自己堆满了海白菜的碗碟中不断搅拌着，“开发银行和韩亚银行两家应该有专门设立的中小企业风投.....”
    “嗯，那边我也聊过了。”夹起葱饼中间较为湿润的部分，吕安娜手背托着下巴目光看向林瑜良，将葱饼放入口中后，一根根弯下手指，“新h、农金、ibk、bnk、gdb...几家都没有兴趣扩展到移动应用方面，认为目前还没有成气候成体系，风险和投资比过高。”
    捏住身旁桌面上装满汽水的玻璃杯，食指在杯口不断的转圈摩擦着，里面橙黄色液体与玻璃杯接触的边缘，不断有小气泡浮现出来又转瞬即逝，
    “开发银行和新亚银行都有一定的意向度，但是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程度，与其现在单纯让资金进来稀释股权，还不如先把金凡秀xi那边又有技术又有资金的20%压低。等临近上线再吸引小型投资人进来稀释，或者干脆是无投票权股份。”
    交谈到这里一下子陷入了停滞，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各自在餐桌上挑选着自己想吃的东西。碗筷之间碰触的声响，与街边此起彼伏招揽生意的呼喊声，接替谈话成为了三个人之间的主旋律。
    “怎么？你这是开公司了？我说怎么入夏了才出摊也不见你过来，忙，忙点好啊。”一声苍老又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插入旋律中，开启了亲的篇章。
    右手端着盘子，左手背在背后捶打着已经有些佝偻的脊背，老奶奶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给瑜良，这是几个糖饼送给你们的，听冬生说你都念叨想吃好久了，一直也没做。没办法，姨母上了年纪，我这个腰啊，冬天出不来。”
    “康萨米达，姨母nim。赵哥那边都已经正式运营起来了，您就歇着呗，出摊就当活动活动身体。”
    林瑜良连忙笑着起身接过堆放满糖饼的盘子，关切的探身看了一下老奶奶的后腰，“海生他还在赵哥那边帮忙？不是入夏后回来这边嘛，我看赵哥那边又招了一个人。”
    “海生该参加考试了，让他在家里学习呢。”老奶奶挥手扫了一下塑料帐篷内大半落空的位置，“而且我这里除了你是常客又没有其他人来，哪有那么忙。我现在就是出来活动活动，用不上他。”
    眯起眼睛身体前倾，仔细观察了一下吕安娜的面容，又转头看看夹着块葱饼，吃的正开心的殷光敏，压低身体贴在林瑜良耳边，“上次那个姑娘不合适？”
    “咳，噗~！！”林瑜良轻咳一声，连忙扭头将口中的饮料喷在一旁的空地上，回头慌张的看着老奶奶，“哎？？？？”
    “就是那个我给过发圈的，后来不是又来过几次嘛，我感觉还不错啊。”
    老奶奶多年叫卖练出来的嗓音异常洪亮，即便她自以为已经是悄悄话的程度，但对餐桌上的另外两人来说依旧清晰可辨，
    “虽然这姑娘也不错，但是感觉气势更强一点。不过风格也和那姑娘差不多，你喜欢强势一点的？”
    那边肚子已经吃饱的殷光敏顿时来了精神，放下闲的无聊已经开始在辣炒年糕中乱戳的筷子，转头双眼放光的看向林瑜良，眼中带着揶揄和些许的艳羡，“欧呦~，没想到啊林学长，是谁？我们认识吗？”
    吕安娜左手食指在桌面上轻点，右手握拳、拳面抵住脸颊，脸上的咬合肌若隐若现，用力咀嚼着口腔内的年糕。瞥了一眼林瑜良，端起饮料杯喝干，小指在鼻尖上轻轻拨弄，“是啊，说来听听，我也好奇剧组内传闻非常难接触的林审计，原来也有带别人单独吃饭的时候。”
    “咳咳，姨母，你说的那个是我师姐。”察觉到两人看过来的视线，林瑜良一边用纸巾擦着嘴，一边连忙解释道。
    “是吗？”姨母了然的点点头，“师姐也不是不....”
    感觉再继续说下去会更加混乱，林瑜良连忙开口打断了她，“咳咳，姨母我想再要张葱饼，老样子帮我煎的脆一点吧”
    “好好，姨母知道了，不过你还有这么多糖饼，能吃完么？”
    “嗯，我今天打算带走一点当储备粮，后面几天天气预报有雨，您就别出摊了。”
    “好好，哎...又下雨...”老奶奶转过身子，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朝摊位走去，走出几步距离又慢悠悠的晃荡回来，手搭在林瑜良的肩膀上，
    “瑜良啊....要是差的不多，可以找冬生他问问，让他给你点。你这两边的常客还经常带人来，我这腰伤了他那店面还是你帮忙找的。这不沾亲不带故的，总得有点回报吧。”
    林瑜良用纸巾擦拭桌面的动作一缓，拍拍肩膀上充满皱纹的手，抬头仰视着老奶奶的面容，“没关系....我只不过是在街边看到广告说了一下罢了，还提什么回报，真要用我会给赵哥打欠条的，您就别操心了。”
    “说什么借...”
    “哎，您就别管啦..”
    “算了算了...”老奶奶挥挥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馋和，我煎葱饼去了。”
    “麻烦您了。”林瑜良晃晃左手拿着的糖饼，“糖饼还是和以前一个味道呢姨母....”
    老奶奶听到林瑜良的话有几分得意的笑着说道，“是啊，能做成我这个味道的可不多了。每次你来吃完葱饼都说家里有人等，要抓紧带走一个，拿了就赶紧回去...都成习惯了。”
    “是啊....所以我才怀念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