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北部，多罗哇爪山城。
    十三位平民王聚集在这里，商讨着北方四行省的未来。
    “坐拥一方疆土，又有教会加冕，你们各个都是王者，而四省之地，教会会给你们公平划分。”
    参会的四大主教望着在座的十三个王者, 一脸平和的说道，至于其他各界代表，商人和小贵族，那都是待宰的羔羊。
    十三平民王里的麦肯娜闻言嘴角翘起，看着那几位大主教问道，“请问如果我们按照阁下的吩咐去做, 那么领地内的司法与财务权归谁？”
    “当然是国王的归国王，教会的归教会。”大主教不明所以, “我们很公平。”
    “日常祭祀，焚烧的祭品会减额吗？”麦肯娜又问。
    “不会，但是我们可以保证不再增加。”大主教们皱起了眉头，“这是惯例。”
    “既然是惯例，那么我们这些吃不饱的人牺牲这么多，站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一旁的米莉娅姆问道。
    “你们成为了王者，创建了各自的家族。”四大主教之一高傲的说，“在教会的认可下。”
    “所以那些信任我们的兄弟们没有任何改变。”薇薇安摸着自己的刀说，“我们不能从屠龙者变成恶龙。”
    “一旦变成恶龙，我们会像那些挂在城墙上的贵族一样，被我们的兄弟砍死，因为我们违背了初衷。”瑟琳娜也绷着笑脸认真的说，“而且骗人不好。”
    “所以你们要拒绝？”四大主教闻言眉头一挑，随即看向其他平民王，“你们呢？是想成为王者, 还是被那一纸招降书变成一个普通市民, 付出的所有, 用命换来的功勋全部作废，连一个仆人都雇佣不起。”
    九位平民王闻言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但是最终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四个女王。
    他们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反抗之处就有，甚至在他们才领着几十个兄弟时就想这么干了。
    但是当初四行省大大小小三百多个王，现在只剩下他们十三个了。
    不是因为他们强大，而是他们恪守本心，那些想享受当山大王的，早已死在了四人的手上。
    四大主教也看出来情况了，那些人不肯归入教会完全是因为那几个女人，于是首位的大主教咳嗽了一声，下一秒一群白昼成员就闯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九个平民王见状大惊，然而大主教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放心，不是针对你们，而是她们四个，你们不觉得她们过于强大吗？”大主教看着麦肯娜，“你们四个是一起的吧，来说说你们的身份, 我们为何要对付你们。”
    “你们会巧立名目，说我们是女巫，然后矛头在指向其他九人, 说他们是暴徒，解决掉我们之间，你会在我的队伍里扶持一个代理人，从此以后你们教会想烧什么就烧什么，直到下一次有人抵抗，你们再如法炮制。”
    麦肯娜数着手指说道，“我们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后一批。”
    “你们本来就是女巫！”大主教闻言愤怒道，“给我把她们四个抓起来！”
    “嘭～”
    就在一群白昼准备动手的时候，那愤怒的大主教直接着了窜起来的火苗直接顶到了棚顶，吓了所有人一跳。
    “大主教怎么燃烧了起来，这是什么神术吗？”麦肯娜看着那化成火炬的大主教，捂着小嘴说道，“总不能是大主教违背了赤焰之神的旨意，被神罚了吧？”
    麦肯娜话一说，所有白昼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最近教区附近总有人发传单，说高层截取他们的信仰，让他们死后进入神国的信仰量不够。
    难道说的是真的？
    “嘿，亚达兄弟，你在干什么？说说话，反驳一下那个女巫。”其余三个大主教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开口提醒道。
    而被烧的大主教此时光站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他听着同伴的话，勉强的张开嘴巴，结果乌拉一声，火苗都钻进了嘴巴里，下一秒大主教里外冒烟。
    “你们都看清楚了，赤焰之神的大主教，如果不是神罚，什么火能烧得了他？”米莉娅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们凡事都要讲道理的。”
    “她额头戴着的独眼方巾是智慧之眼的标识，你们不要与她理论，抓起来！”四大主教之二命令道。
    “确定吗？你们想要试探自己是否违背神的旨意？赤焰教会的信徒被火烧死，我都替你们蒙羞。”米莉娅姆闻言一脸惋惜。
    那信仰说事，这事关地位和名声，一时间大主教和白昼们都不敢动了。
    米莉娅姆见他们被唬住了，伸手拿起怀表，看着时间对他们说，“现在是七点五十，我跟我的兄弟们说了，如果八点我不出现，就让他们攻打教堂。”
    大主教们闻言脸色一变，“你这是在亵渎神灵，必将受到惩罚。”
    说着就给白昼的人使眼色。
    “没用的，你想开启赤焰魔法阵？”薇薇安这个时候拿出一只盒子，开大推到了大主教们的面前，只见里面是两块碎裂的太阳石板。
    “你们竟然敢偷走我们的石板？！”大主教们血压攀升，怒视着薇薇安。
    “口子是你们开的，你们能拿王都的，我们就不能拿山城的？”
    薇薇安说道，随即看向其他九位平民王，“我们四个已经决定受帝国诏安，对面也给出了条件，将我们统一编制成北大营，诸位都将是统治三个团的统领，而我们四个则是军团长。”
    “兄弟里面不想领这份薪水的，可以被分一份土地，或者在城里安排一份工作，并且免除三年税收。”
    “我们加起来有十万多人，这些人都进入城里给什么工作？就那几个工坊，还是挖矿？”有平民王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女王要跟帝国合作，开发整个王国，修路、建厂、城内开始开发警员医院学校邮储交通，每个人都会有工作，甚至还会一度缺人，你们会吃到变革红利。”
    “我可以保证，我这里还有一万银行劵，放在专人手里成立救济所，凡是因为不可抗拒因素没饭吃的都可以去领取救济金，直到找到工作为止。”
    薇薇安说完看向九个平民王，“我话讲完，你们有意见可以提。”
    没有人说话，这些人大多是活不下去才起来的，野心家早已在走到今天这步的时候被四女巫抹杀了。
    “很好，我代表平民感谢你们，我们的雕像将立在山城广场，虽然你们不是国王，但是却可以成为十三英雄之一，被世人铭记。”
    薇薇安起身看向九位平民王，“现在去跟我迎接女王派来的新总督。”
    十三位平民王走了，大主教和白昼也出来了，毕竟会议室内的烟太呛了。
    他们看着远去的十三位王者，满脸愁容道，“我们该怎么办？上报教廷吗？”
    “枢机主教们说，没有到危机的时候，不可去干扰他们。”大主教摇摇头，“我们先看着吧，这些家伙不出半年或者一年，总有堕落的，等那个时候，就是我们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重新站起来？你是说我们要承认教会法庭是世俗法庭的下属，并且减少祭祀活动吗？”第三大主教问道。
    “起码暂时不能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一切都等枢机主教的消息。”大主教叹息道，“毕竟亚达大主教还烧着呢。”
    此时不止北方四省，中部五省和南部九省都发生着类似的事情，不同于这边还有九个平民王，中部和南部包括两个贸易中心反抗的队伍首领，都是卡门的门徒。
    他们与教会和地方谈判，最终选择了回归王国的路线。
    于是玛嘉在成为女王不超过一周的时间，就在众望所归之下晋位成大帝。
    同时之前安德鲁一直期盼的阿迪兹姆雷特帝国也派考察团来了。
    帝都艾尔帮全体市民表示出了热烈的欢迎。
    “以前我们接到一份国书，还是安德鲁国王，现在就变成大帝了，真是变化无常啊。”帝国使者看着玛嘉微笑道，“我能见一见那位安德鲁吗？”
    “抱歉，王都都更名艾尔帮了，这说明查普曼家族已经成为了历史。”玛嘉微笑道，“而且这与合作的人是谁没有关系，主要是我们互相开出的条件不是吗？”
    “陛下说的对。”使者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
    于是考察团在整个艾尔帮帝国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考察，他们要了解这里是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权利的掌控者是谁，以及可以投资的可行性。
    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处在城外的艾莉森将野蛮的强盗和暗职者组织全部收编到了自己的手下。
    “精锐化的队伍就是这样，不合格的几十万，选拔一万，淘汰八千，武技留八百，面试剩七十。”艾莉森看着下方站的非常整齐的职业者说道，“之后你们都将成为帝国的近卫，是贵族，只不过还有最后一个考验罢了。”
    “比如找赤焰教会的麻烦。”
    一群被抓来的下属闻言也不敢说什么，这个火焰花外围，上千个窝点，最后剩下的人也就这几十个了。
    他们看着那黑山羊，很想跟眼前的魔女说，“你的羊是我们喂大的。”
    第十章.1神权势危，信仰淡化
    经过一个月的考察，使者将各种考察资料传回帝国，经过多个部门批准，更名为艾尔帮帝国的援建计划开始。
    这在圣女教会派远征军进入帝国南部作战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对援助，只不过还没敲定援助什么东西。
    而在护教兵打赢了第一场战役的时候，阿迪兹姆雷特帝国进行了二六七工程在内的一系列援助。
    于是工业体系在艾尔帮帝国开始飞快崛起，各种配套工厂、资源勘探和民生建设。
    城市边缘他们建设蒸汽机车厂，齿轮厂，钢铁厂，车床厂，野外他们伐山开路种植树木修建公路和铁路，城市内部他们建立医院福利院学校...
    众观地上界历史，没有一个王国会发展这么快的，它完全是由一个半奴隶制度的封建国进化成工业国。
    铺满地面的泥土粪便变成了石板路，夜晚的街道也上了路灯，医院的出现不再让他们因为一个感冒就祈求神灵宽恕，武力的完善也不在让他们惧怕异端。
    相比之下教会就难过了一些，随着宗教管理大臣的出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祭祀了，即便祭祀也是自己悄悄的烧。
    因为帝国颁布了浪费物资罪，而他们自己也被剥夺了司法权。
    这件事情当初闹了很大的风波，甚至在山城发生了大规模对峙，为了彰显帝国律法不留情面，北方四省直接处理了四个军团长，并逐放到了地狱。
    她们走了没什么，但与其一起被逐放的还有一位赤焰教会的大主教，以至于教会神职人员被留下了不是所有人都虔诚的印象。
    同时这件事之后，因为暗职者猖獗，各地赤焰教会白昼与夜昼人员损失惨重，其他教会入驻艾尔帮帝国的法令正式生效。
    虽然经过了多次反抗，最终结果则是其他教会限制只能在帝都建立一座大教堂，并且不允许有职业者小队出现。
    而在两个月后，由于赤焰教会的白昼和夜昼人员没有缓和局面，无力对付异端，又死咬其他教会，最终帝国决定成立四局八卫，代替教会职业者的职能。
    这导致赤焰教会的白昼与夜昼两个组织名副其实，渐渐也被特使局取代了声望。
    信徒们还是那个信徒，只是在分割家产、处理异端、生活求助时，逐渐将重心从教会挪到了帝国相应部门。
    教会的存在除了心灵寄托外，已经不再重要。
    又是数月过去，帝国审判部门陆续有市民过来检举教会的腐化问题。
    “教会的职业者组织已经没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自从一切都走上正轨之后，玛嘉成为大帝，每天召开不少会议，而博肯除了一开始的镇压之外，就处于完全闲置状态。
    “不着急，还不到时候，这个时候发难只会让他们推出去几个人罢了，我们要的是将他们全部铲除。”艾莉森看着他说道，“现在那些虔诚的信徒们对赤焰教会还抱有希望。”
    “可是我们该如何抓住他们的把柄呢？”博肯问。
    “已经有人加入他们的神职人员组织了，我有告诉他们贩卖赎罪券，他们不是想着烧东西又缺钱吗？那就让他们去卖吧。”
    “这个主意不错。”博肯点点头，随后看向艾莉森，“您的动作中规中矩，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您受过很高的教育，比如您在很早时家里是创世教会的信徒。”
    “减少流血罢了。”艾莉森微微摇头，“而且这样清理起来更彻底。”
    博肯很想说这样的流血牺牲跟你有什么关系，但看着艾莉森沉思的模样，还是没有去说。
    毕竟从他这边看来，现在王都里的市民每天的生活都非常充实，再也没有吃不饱的饥饿和交不起税的苦楚。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魔女做的。
    “为什么呢？又没有人夸你。”
    而远在王都城外，一片昏暗的树林里，美狄亚也是这么说的。
    ......
    昏暗的树林里，美狄亚看着在那里骑着小羊晃着腿的艾莉森，询问她为何这么磨蹭的原因。
    “即便被发现又如何，等祂们派天使过来我们早跑地狱去了，祂们敢追吗？”美狄亚笑吟吟的看着艾莉森问道。
    艾莉森闻言也打量着自己的师姐，她从师姐的身上看出了一点东西，她似乎把深渊受的罪全都释放在普通人类身上了。
    “这里没什么天敌，也没有强者，前段我开启了一次全知全能。”
    艾莉森看着美狄亚说，“我了解了自身的很多事情，所以从那上面来看，我没做错。”
    谷涟
    “是，师妹永远是对的，我也不反驳什么，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求你的。”美狄亚笑着说，“我在盎格鲁王国。”
    “对付的是浅水之神教会吗？”艾莉森闻言眉头一挑，“难怪玛嘉跟我说通商遇到了阻碍，你在那边祸害不少人吧。”
    “没有，这次我当鸨鸨，教会的水很多。”美狄亚咧嘴笑道，“地方贵族都很喜欢呢。”
    “所以那边发生了正直突变？”艾莉森问。
    “神权和王权必须要打一架的，让一方伤亡惨重退出王国，不论输赢，对信仰都是重创，毕竟百万信仰啊，死一百万农奴不同样是减少信仰吗？”
    美狄亚看着艾莉森说道，“这个人家不挑的。”
    “嗯。”艾莉森点头，“我不评价。”
    美狄亚闻言笑容沉了下去，“浅水之神的那个女人是职级六的，你要帮我做掉她。”
    “我这边处理完的。”艾莉森说。
    “那太耽误时间了，先处理我的。”美狄亚板着脸说。
    “你那个偏激，我弄完别的教会该联合了。”艾莉森摇头。
    “联合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教会团结，那都是上个纪元的事了，若是他们团结，帝国的暴君序列早就联合起来打平了！”
    美狄亚看着艾莉森，“你帮不帮吧。”
    艾莉森看着美狄亚，点点头，“帮。”
    “好，三天后，我在盎格鲁等你。”美狄亚点头，随即身影瞬间消失。
    美狄亚走后，那群被训练的异端瞬间围了过来，“殿下，那个女人不会领你情的，她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她觉得您需要依仗她，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反抗。”
    “我们有时候总会犯一些错误，就是觉得眼前的人是一成不变的，但实际上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是不一样的。”
    艾莉森闻言看向他们，“有些逝去的东西，就是神也找不回来。”
    “那您既然知道她变了，为何还要帮她。”异端疑惑道。
    “在她死之前，尽量让她开心一点吧。”艾莉森摇头。
    第十章2.潘地曼尼南入场券
    美狄亚离开的当天，艾莉森通知了卡门，让祂发动下方的人手开始进行教会推翻运动。
    “您不等了吗？”卡门卑微的问道。
    在某一天里，卡门接到了神谕，艾莉森使用晶体神化全知全能的力量，预测了下一级的事情，然后有些事情也就知道了。
    这让卡门慌得一笔，祂还想着当自己正式翻牌，齐齐高呼伟大圣女时让艾莉森震惊呢，结果这被捉虫了。
    一切都是伟大存在的锅。
    “不等了，师姐急着上路。”艾莉森跟卡门说道，“魔鬼有什么好，以至于让她急着送。”
    “明白了。”那边的卡门点点头，随即撂下了巫影之书。
    之后第二天，整个艾尔帮帝国都爆料了火焰花王国销售救赎劵，腐败逛夜店的事情，一时间教会的腐朽被揭露，在圣女信徒的推波助澜下，赤焰教会的信徒们推翻了各个地区的教堂。
    神像被砸，教堂被毁，当初信仰的有多虔诚，现在毁灭的就有多彻底。
    街道上时常能看到神职人员的尸体，甚至有人还要冲击守护教堂的虔诚信徒，好在那些虔诚信徒直接被城防军打死，以免信徒们内部发生仇恨和冲突。
    大火山，炙炎精灵被唤醒，十几位枢机主教跪在地上向祂说明情况，当场就被祂吞噬了一半。
    “你们还能干什么？”炙炎精灵愤怒的看着他们，“日常的祭品没有就算了，还让信徒把教会翻了，多少年的教会啊，怎么能轻易就这么毁掉了呢？”
    “这里面有帝国的事，都是那个玛嘉大帝在后面推动。”枢机主教们颤抖着说。
    “区区一个凡人而已，我要制她的罪！”炙炎精灵高声大吼，下一秒整个大火山喷发，炙炎精灵连同枢机主教和大火山上的所有教徒全部传送到了王宫。
    “轰～”
    巨大的火焰从天而降，整个王宫一瞬间都燃烧了起来，跟在身边的枢机主教们一看，这哪里是来治罪，直接就给焚了。
    然而王宫之中，玛嘉站在那里看了窗外一眼，随即便走了出来。
    “踏哒～”
    她没有从走宫殿正门，而是站在王宫屋顶。
    随着她手中一物丢出，整个宫殿的火灾立马消除，紧接着艾莉森博肯和戴维也都来到了王宫屋顶。
    炙炎精灵看到对方居然没有被火焰烧死，微微一皱眉头，祂望着下方不断聚集过来的市民，高声向玛嘉喝道，“我是圣者，你一个凡人，看到我为何不下跪！”
    “我是大帝，是赤焰之神的神子，待神掌握帝国，反倒是你，你身为神之仆从，为何不对我下跪？”
    玛嘉毫不客气的喊道，“曾有天使这么干过，因为傲慢而不向神子行礼，最后从那天空陨落，变成了地狱的恶魔，你也要这样去做吗？”
    炙炎精灵闻言眉头一挑，自己以神威压制她，她竟然给自己扣帽子。
    这祂怎么能忍得了，在这不回去就已经够逾越的了。
    于是赤焰精灵二话不说，手里就化出火焰长枪要对玛嘉进行审判，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暗屏障直接将天空整个王都覆盖住了。
    “钢啷～”
    炙炎精灵只听到一声声响，下一秒整个人就被铁链锁住，并向地底拉去。
    感受到铁链上无法挣脱的力量，炙炎精灵大惊，祂身上一抖，原本属于教宗的躯体就直接炸裂，下一秒祂变化成本体的火焰精灵。
    然而变成了元素体，那铁链上的禁锢力量依然没有消失，这一次炙炎精灵彻底有些慌了。
    “权柄？卑鄙，有本事放开我！”
    然后那漆黑的世界里并没有人回答祂，反而是封住祂于黑暗之中，随即沉入地底。
    “要被封印了吗？”
    漆黑的空间里，炙炎精灵微微叹息，像祂这种高级生命体在地上界，是无法被消灭的。
    这是荣幸，也是痛苦。
    当初诓骗上面，就是以这个为借口的，想不到却真的变成了这样。
    就在炙炎精灵为自己之后的自由叹息时，有东西悄悄的朝祂靠近。
    “嗯？”炙炎精灵将感知探向身后。
    “咩～”黑山羊歪着脑瓜看着祂。
    第三天，帝都。
    玛嘉以赤焰神子的身份喝退了炙炎精灵的消息传遍了帝都，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玛嘉会人神合一以帝王身份掌管教会时，帝国又公布了法令，从此以后禁止子民信仰赤焰之神，而改信为伟大圣女，同时由圣女教会负责引导信徒。
    帝都之外，艾莉森看着那突然出现在手上的门票，银色高级。
    “有点低啊。”艾莉森看着天空之上，“你们下不来是吧。”
    于是在极东的汪哥达尔王国，众人看到了浅水之神的大本营，曾经的地上神国升起了八条漆黑触手，如水神教义中那曾被制服的水怪复苏。
    特达尔王国，市民们看着大地女神教廷在黑暗中沉陷。
    苏维特惠王国，信徒们望着十六条尾巴在空中搅动，暴风教皇、枢机主教乃至圣殿骑士全部死亡。
    巴伦德王国，智慧之神宣布停业，撒克逊王国，战争之神的地上角斗士咆哮着四分五裂，勃艮第王国光明神像被泼了黑色油漆，教徒们一边哭泣一边被收到命令的领主抓去。
    “为什么看不开，不当神职人员还可以做点小买卖。”
    光明神教会的某个窝点，骑着八眼十六尾黑山羊的艾莉森微微叹息，随即离开遍地尸骸的小镇。
    ......
    盎格鲁王国，艾莉森如期而至。
    她打扮的普普通通，肩膀斜挎着黑色书包，上面挂着小黑山羊挂坠，此时正在美狄亚的房屋屋顶晃悠着小腿。
    她看着一脸严肃的美狄亚，给她建议着自己先发警告信再灭教会总部的事。
    这样担心王宫被毁，国王们必然会听话的取消信仰，这不过是他们加固统治的一个手段，毕竟现在连虚无之物都没了，要那帮不交税的家伙干嘛。
    “主早就预料到了这次灾难，只不过灾难比较提前，方舟已经建造，我们做到的就是隐匿...”
    艾莉森一板一眼的复述着她所听到的话，然后看向美狄亚说，“这是一个信徒临死前说的，我跟他说不用死，你不传教就行。”
    “然后他说扎心了，我把刀抽出来，他就死了。”
    美狄亚闻言脸绷的很紧，她看着艾莉森半晌，才说道，“你受到污染了？”
    “没有，我很正常。”艾莉森摇头。
    “那那些教会离你那么远，你神经病啊去毁了他们？”美狄亚不敢相信的问。
    “有什么问题吗？”艾莉森闻言眉头紧蹙，“是你说上面下不来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说他们不团结而已。”美狄亚惶恐道。
    “无所谓了，你这边解决完，我们就走了，你还管这些？”艾莉森从空间里拿出一颗苹果，“这不是你的性格。”
    “问题是你灭了所有教会，你让后面的人如何晋级，没有了正教，晋级恶魔爪牙哪个给提供主教头，获取门票，哪个给提供信徒？”
    美狄亚此时都要疯了，她抓着头发说，“去地狱我们会被人打死的。”
    “谁让她们门票还分三六九等了。”艾莉森看着自己那变成金色高级的门票说道，“我不得努力一下。”
    “对！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提升门票，遇到女士你就这么说。”美狄亚闻言眼睛一亮，“可千万别说我提醒你的。”
    “安心吧，我不会的。”艾莉森闻言笑了笑，随即沉默道，“可是我弄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师姐你这厉害，这盎格鲁都快变成混战之地了。”
    “我们关心的点果然不同啊。”美狄亚闻言微微摇头，“走吧，帮我去获取买门票。”
    ......
    艾莉森闻言点点头，跟着美狄亚走了出去。
    路上，一队一队的战士向美狄亚行礼，堕落的浅水之神牧师跟在她们身边，她们直奔浅水之神的大教堂，街道上竟是散落的垃圾。
    这座城市成了半废墟。
    不远处，没了亲人的孩子在哭叫，一旁的老妇人慌忙捂住她的嘴叫她不要那么忧伤。
    房子里露出一道道目光，静静地看着队伍里被抓壮丁亲人，地上很乱，还有烧毁的房屋在冒烟。
    路上的队伍没有人说话，哀伤的气息不断在空中飘荡，直到她们抵达大教堂。
    最后留守的看门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只有一个老女人站在那里，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神袍，目视着美狄亚和艾莉森。
    “她已经放弃了抵抗，人都跑光了，我不来也一样的。”艾莉森看着那老女人，对美狄亚说，“这个你动手吧，我帮你压阵。”
    “奇怪，之前还有魔法阵和精兵呢。”美狄亚皱着眉，随即就要上前。
    “神职人员都散了，信徒以后也不能有了，你的目的达到了。”老女人看向几个人，“身为这里的大主教，我想要绞刑。”
    “这是放弃抵抗了？”美狄亚看着老女人，手臂一挥，足刀从天而降，直接把她斩成了两节。
    “这地方没有房梁，将就一下啊。”
    美狄亚看着那痛苦的老女人，笑了笑，看着手上形成的卡牌，“银色中级，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