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显然，不同于沈浪所在的莫西干族人的驻扎地。
    波士顿今夜依旧大雨瓢泼。
    港口，负责巡视的日不落士兵，在草草转了一圈后，就躲进了小屋。
    热腾腾的咖啡，香气扑鼻的雪茄，再加上一杯灰熊国进口的伏特加，能让这一队士兵一晚上不愿意出屋。
    “约翰，带人再出去看看吧，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队长依靠在藤椅上，注视着窗外，忽然有了一丝警兆。
    “怎么可能，约瑟夫上尉，您就是太多疑了。这种见鬼的天气，绝不会有小偷混进来的。”
    副队长约翰一脸不耐烦，继续呼喝着打着扑克。
    他的身前围着十几个日不落士兵，人人脸上带着醉意，高声呼喝。
    约瑟夫又喊了两声，可惜没人听他的话。
    他是本土驻军的后代，提拔成了火枪队长，威信本来就很低。
    而手下的骄横士兵，大多是从日不落调过来的轮换军人，大都不听从他的调遣。
    “你们玩吧，我自己去看看！”
    约瑟夫无奈，起身穿上大衣，准备独自出门巡逻。
    白天的时候有人说，日不落和法兰西在西海岸开战，让所有军人都兴奋莫名。
    但随后却没了任何消息，让波士顿的总督大人焦虑不安。
    总督胡佛不知道海面上如今战况，只能焦急地等待信鸽来传递消息。
    但他下令，要求港口守军全都严阵以待，以防出什么变故。
    尤其这两天，从东印督公司运来了数艘货船，上面装满了瓷器和茶叶。
    若是出什么岔子，约瑟夫根本担待不起。
    他摇头想着，披上雨衣走出门。
    外面依旧大雨瓢泼，密集的水花让人看不清任何东西。
    约瑟夫提着小心，向刚才看到的人影处走去。
    那是一艘货船的所在，上面装满了茶叶。
    走得近了，却看不清任何人影。
    约瑟夫一阵疑惑。
    难道是船上的水手下来方便？
    不应该吧，水手若要方便，直接在甲板上解决了，何必下船。
    他隔着雨幕冲着商船呼喝了两句，却没有任何回应。
    约瑟夫自嘲一笑，正要打算转身离开。
    咔嚓！
    岂料，天空突然打响了一个闷雷。
    随后，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的整个天空。
    约瑟夫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终于看清了，看清了商船下的情况。
    上百人身穿黑色雨衣，正站在船下。
    他惊慌失措，张口就要大呼。
    谁知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身影。
    一个粗壮有力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
    随后耳边传来声音。
    “哥们，你看！”
    那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笑意，约瑟夫忍不住随着他的指向看去。
    那里是港口驻兵呆的屋子。
    他惊恐地看着，只见又有上百人的突然冲了进去。
    亢亢亢！
    雨夜里，枪声都显得如此嘹亮。
    鲜血溅上了窗户，里面人仰马翻。
    他甚至看到，副队长约翰仓皇想要出逃，被人一枪打在了后心。
    随后有人冲出来，一脚踩在他的身上补枪。
    约翰再没了任何动静，就这么躺在大雨之中。
    约瑟夫惊恐万分，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仅仅三五分钟，他目睹了一个百人队的日不落士兵全部死亡。
    这到底是谁？
    又有谁能敢干出这样的事情？
    脑海里只有一个答案。
    “你们是……自由社的人……”
    约瑟夫发出支吾的声音，双腿已经软得像面条一般。
    “聪明，不过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他身后的男人笑着夸赞一句，随后掏出一柄匕首。
    约瑟夫只感觉脖子一凉。
    脚下的雨水迅速被鲜血染成血红，最后流入大海。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能无力地摔了下去。
    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所有人冲向了港口的货船。
    “快！”
    绿蝰大声高喝：“首领有令，所有的茶叶、瓷器、布匹、糖……无论tm是什么，全部倾倒进大海里面！快！”
    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
    这一帮人正是赤蝰的民兵队伍。
    他们每百人，由一个星条大兵带队，火速行动。
    片刻后，船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可怜船上的商人、水手，甚至帮工和佣人，在睡梦中就被人乱枪打死。
    他们还是幸运的，在梦中就上了天国。
    有不幸的人还没有睡觉，刚刚走出舱门，就被利刃捅进了身体。
    杀戮，在这漆黑的雨夜不断上演。
    二十分钟后，整个波士顿港在没有一个自由社之外的活人。
    扑通！
    扑通！
    扑通！
    他们开始干活了。
    无数的货物直接扔进港口下的海里。
    绿蝰笑着看着，心情既激动又复杂。
    他创造了历史，他率领着自由社完成了倾茶事件！
    又一个小时后。
    所有货物全部被扔入海底，海面上密密麻麻地堆集着各种各样的木箱。
    他还嫌不够过瘾，又让手下开枪打破了木箱，让里面的货物进水沉入海底。
    最后，又砍断了船上的桅杆，凿穿了船体才算作罢。
    他们象征性地扔了一些印第安人的羽毛头饰，和一些印第安人平常穿的衣服后，全部撤离。
    一直到三小时后。
    震惊世界的波士顿倾茶事件，终于被一个喝醉的酒鬼发现。
    他从酒吧出来，路过港口的时候被门口的死人绊倒，才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顿时，整个波士顿全沸腾了。
    总督胡佛被人从被窝里喊醒。
    当他得知港口驻兵全部死亡后，足足十分钟没说出一句话。
    不但驻兵全部身亡，就连货船上的三百多人也死得一个也不剩。
    “嘭！”
    总督愣了半天，拿着短铳一枪打死了他的一名黑人奴隶。
    “野蛮人都该死！”
    “给我封闭全城，给我把所有该死的印第安人，全部抓出来！”
    胡佛失态地大喊，他感觉总督的位置要保不住了。
    数小时后，大雨停歇，天色亮起。
    整个波士顿港围满了人。
    这些人有殖民地原住民白人，有来这里经商的日不落人，西牙人，甚至法兰西人。
    成千上百的人围聚在波士顿港口，看着总督胡佛气急败坏。
    在他的面前，近千名印第安人被双手绑缚，站在平坦的港口上。
    胡佛举着火枪，面对着这些印第安人的首领，帕瓦族的族长。
    “我最后问一次，是谁干的这件事情！”
    帕瓦族族长一脸冷漠，看着这个白人刽子手，一言不发。
    “我他妈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到底是谁干的！”
    胡佛白皙的脸气得通红，直接用枪顶住族长的脑袋。
    “呸！”
    回答的他的，是一口浓痰，直接吐在胡佛眼上。
    围观的人群发出哈哈大笑，似乎见这位总督出丑，喜闻乐见。
    胡佛要气疯了。
    “行，你自己找死！别怪我灭你的族！”
    嘭！
    胡佛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族长一声没吭就栽倒在地。
    “呼哈！”
    整个帕瓦族瞬间沸腾。
    无论男女老幼，所有人要冲向族长身边。
    可他们被绳索全部捆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近千人都栽倒在地上。
    胡佛狞笑着看着，后退两步站在高台上。
    “我最后问一遍，谁干的这件事情！我不管是你们帕瓦族，还是其他的部落，还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商人！”
    “只要给我提供线索和情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随着总督的大喝，广场上日不落士兵都举起了手中的火枪。
    “说，还是不说！”
    所有帕瓦族的印第安人，冷冷看着胡佛，没有一个人说话。
    那冰冷的目光，让胡佛一阵心悸。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放过这群人了。
    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一旦放过他们，自己就有可能在睡梦中被摘了脑袋。
    “全部处决！”
    胡佛大手一挥，火枪兵全部扣下了扳机。
    围观的人们没想到他居然如此铁血，说动手就动手。
    随着砰砰砰的枪响，观众们再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慌忙向外逃奔。
    整个港口乱成了一片，哭喊声、叫骂声、呼喝声不断响起。
    人们却丝毫没意识到，他们或许在抱怨挤掉了鞋子，挤歪了领结的时候。
    一个部落，一个种族正在被残忍地灭绝。
    十分钟后。
    除了日不落的士兵，除了胡佛，再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印第安人。
    围观的人们早就跑了精光，只剩胡佛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
    人有贵贱之分吗？
    有。
    只怪你们占据了这么优渥的土地和资源。
    只怪你们愚昧地守不住自己的家。
    他转身擦擦溅到脸上的鲜血，随手将手帕扔在地上。
    “继续搜查！波士顿找不到就找城外，就找整个马萨诸塞州！我就不信，这些印第安人能杀了我们的士兵！”
    他其实早就知道，知道这一切根本不是印第安人干的。
    他们没有这种厉害的火器，也没有这样周全的计划和行动。
    这帮被时代抛弃了的野蛮人，只会拿着马刀愚蠢地呼喝。
    但胡佛还是这样做了。
    他还是将整个帕瓦族直接消灭。
    不然，一旦查不出幕后的真相，他没办法和上面交代，更没办法和那些各国的商船老板交代。
    以后谁还敢来波士顿停靠，谁敢把进口货物运送到这里。
    “清扫干净，把这些人全部深埋。”
    胡佛随口吩咐一声，就要迈步上马车。
    “总督大人！”
    有卫兵突然纵马跑到马车前。
    “有人看见，大约有500名自由社成员从城门撤离，逃向了城外二十公里的莱克星顿镇。”
    “什么！”
    胡佛一愣，旋即大怒：“果然，又是这帮王八蛋干的好事！”
    “汉考克不想活了吗。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杀人！”
    卫兵赶紧低头回道：“总督大人，汉考克已死，他的尸体刚刚被送入城中，现在正在家中举办葬礼。”
    胡佛脑袋嗡的一声，半晌说不出话。
    “大人，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卫兵见总督大人发呆，轻声问着。
    “怎么办？”
    胡佛捏紧拳头，一拳砸在马车上。
    “调集所有驻波士顿军士，给我围剿莱克星顿！”
    随着胡佛杀气腾腾的话。
    数千名驻军，全部得到了命令。
    ……
    “威廉，快点吃饭！吃完了爸爸带你一个地方。”
    本杰明看着慢腾腾的儿子，不断催促，一脸无奈。
    这个儿子怎么就不像自己一样，做任何事情都雷厉风行呢。
    “爸爸，我以及很快了，咱们今天要去哪里？”
    小威廉的口中塞满了面包，不解地看向爸爸。
    “去找一个神奇的人。”
    本杰明故意保持着神秘，没有多说什么。
    他揉了揉发干的眼睛，又喝了一整杯的咖啡。
    实在是太困了。
    昨天自从那个叫赤蝰走了之后，他一夜未眠。
    什么是广义相对论，什么又是量子力学。
    一台马车竟然不用马匹，只要一块‘电池’就可以驱动，甚至行驶几百英里？
    有一种东西，可以瞬息了解到世间万物，可以沟通到远在万里之外的人，那又是什么？
    地里有一种油脂，可以完美的替代鲸油，它可以燃烧、可以发光发亮，甚至还可以发动战争……
    无数个问题在本杰明的脑海里盘旋，让他兴奋得彻夜不眠。
    第二天一早，他就决定。
    不管‘自由社’是个什么性质，赤蝰这个朋友他一定要结识。
    他们要干的事情我不参与，我只是为了科学，为了先进的文明。
    嗯，就是这样！
    下定主意的本杰明，再次连声催促的儿子，打算马上出门。
    他迫不及待地要看到赤蝰，要问他无数个问题。
    终于，儿子吃完了早饭。
    他给孩子带上礼帽，匆匆就要登上马车。
    “富兰克林，你们要出门去哪里？”
    妻子麦瑞再次追了出来。
    “去寻找文明！”
    本杰明嘿嘿一笑，连声催促车夫快点开车。
    麦瑞气的大骂“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什么人你都敢去招惹！”
    可惜，女人的声音淹没在骏马的唏律律声中，谁也没有听见。
    女人没好气地看着远去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大路的尽头，终于无可奈何要返回家中。
    “夫人！”
    忽然，报童举着一张报纸飞奔了过来。
    “大消息！大消息！昨夜波士顿港被攻，数百万英镑的物资被扔进海里！总督大人一怒之下杀了所有的印第安人，正在全城大索！”
    “什么！”
    麦瑞一愣，抢过报纸看了起来。
    不等她详看，报童又得意洋洋的说道。
    “夫人，只要您付给我一英镑，我可以告诉您最新的消息，就连报纸上都没有的消息。”
    麦瑞顿时变了脸色。
    “小兔崽子，一英镑是多少钱你知道吗！这里是10便士，你爱说不说！”
    说着，就要掏出一枚硬币要扔给对方。
    “我才不说！本杰明先生没在，他若在的话，一定会给我一英镑的！”
    报童嘻嘻哈哈的躲开，一溜烟跑了。
    他还要去下一家送报，顺便贩卖自己的最新消息。
    麦瑞哭笑不得，收起了手中的硬币。
    她却不知，因为一个英镑，错失了最后一次挽救丈夫的机会。
    或者说，错失了挽救自己性命的机会。
    二十分钟后，有几名黑衣人突然闯进了庄园。
    本杰明的妻子，麦瑞一声未吭，就被虏上了马车。
    ……
    “哦！我亲爱的富兰克林先生！您果然还是来了。”
    大清早，赤蝰正在一处庄园里吃着早餐，就看到门口停下一辆马车。
    他忍着心中激动，衣服都来不及更换，跑向门口迎接。
    本杰明牵着儿子的手下车，谨慎的四处看了一下。
    见没人注意到他，低头快速领着儿子走进庄园。
    一直到进入庄园之后，才敢抬起头。
    “赤蝰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实在是……”
    作为一个绅士，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让他羞愧。
    “不要紧，富兰克林先生，您能来我就非常高兴。”
    赤蝰难掩脸上的笑意，拉着对方的手直接走进屋子。
    本杰明第一次来到传说中‘自由社’总部，好奇的四处大量。
    这里已经被完全改造成了一个准军事化的基地，庄园的四面都有着巡逻人员。
    同时，这里的院墙也比一般庄园要高，上面甚至设了塔楼和炮台。
    看到几个火炮堆在院墙上面，本杰明还是一阵心虚。
    作为一个绅士，真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这让他有了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赶紧问完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赶紧离开才是。
    他牵着儿子的手走进了屋里。
    赤蝰笑意盎然的请他坐下，并亲自为他沏了一杯来自大夏的茶叶。
    闻着清香扑鼻的茶香，本杰明略显惊慌的心终于安定了一些。
    “富兰克林先生，不知您这么早拜访我，有什么事情呢？”
    赤蝰坐在桌子的对面，笑着问道。
    本杰明闻言，赶紧放下了茶杯。
    “赤蝰先生，您昨天晚上告诉我的那些知识，简直太光怪陆奇了。您知道吗，我一整个晚上没有睡觉，一直想不明白很多事情……”
    本杰明迫不及待的拿出他写的手稿，向赤蝰开始询问。
    赤蝰也不隐瞒，尽自己所能将所有知识，事无巨细的告诉对方。
    本杰明如饥似渴，拼命的吸收着。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这就像低等文明碰见了高等文明一般。
    在赤蝰的面前，他像一个未曾开化的土著一样无知。
    两个小时，就这么眨眨眼的功夫就流失过去。
    本杰明的笔记就记了厚厚的一堆。
    “赤蝰先生，请怒我冒昧，您这样的人真不应该搞什么反殖民统治，而是应该加入皇家科学院！”
    本杰明无限遗憾的说道。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为您作保，我认识日不落皇家科学院的院长。他……”
    赤蝰呵呵笑着，打断了对方。
    “富兰克林先生，我们为什么不能成立一个自己的皇家科学院呢！”
    “什么？”本杰明一愣。
    “我们不但可以成立科学院，还可以成立我们自己的大学。我们可以携手打造最崭新的明天！”
    赤蝰笑容满面的，开始给本杰明画起大饼。
    “我相信，只要你我联手，三年内我们可以制造出蒸汽机，可以掀起工业狂潮，五年内我们能打造出完善的电力系统！十年内，石油将取代一切燃料，成为驱动文明的最好助力……”
    “我们的楼房将盖到数百米高，马车被机器替代，它可以在一小时内行驶100英里。我们甚至可以探索地球之外的事物，甚至可以站在月亮上，向地球瞭望……”
    本杰明听着赤蝰的话，眼睛渐渐迷茫起来。
    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世界啊！
    “富兰克林先生，只要你我携手，只要你同意登高一呼，这一切在你死之前，都可以实现！”
    赤蝰的话，犹如魔音灌耳，让本杰明心里无比激动起来。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一口答应。
    但他毕竟是心智坚韧之人，在短暂的幻想后摇了摇头，驱散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赤蝰先生，您又在蛊惑我了！”
    本杰明苦笑说：“对不起，我仍然认为，通过和平分离，才是新大陆最终要谋求的方式。”
    “日不落和法兰西的战争终会结束，结束后的日不落，将成为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而我们何必以卵击石，去抗衡它呢！再说，我的父辈，我的朋友们，甚至我的儿子都是日不落人。您要我去反抗它，请恕我实在做不到。”
    赤蝰听了对方的话，心里一叹。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那有如何呢。
    我本就不打算像刘备一样，三顾茅庐请你出山。
    而是像宋江一样，无耻的逼你走上梁山！
    本杰明、富兰克林，你在我的眼中和那玉麒麟卢俊义又有什么不同！
    门外，绿蝰走进来了。
    他凑到大哥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赤蝰点头，笑容不改。
    本杰明却恍若未觉，再次拒绝对方后，又迫不及待的问起其他的问题。
    “先生，这些问题容我们慢慢再说好了。”赤蝰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赤蝰先生，现在时间还早，难道您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我的话让您很不高兴。”
    本杰明一愣，暗想对方是不是生气了，心里有些揣揣。
    “不。”
    赤蝰笑着摇头：“我们未来的时间，还很长！”
    “什么意思？”
    赤蝰哈哈大笑起来，突然牵着本杰明的手向外走去。
    “富兰克林先生，您看我的庄园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本杰明一头雾水，被赤蝰拉着走出庄园。
    大门被人打开。
    本杰明顿时目瞪口呆。
    在距离庄园不远的地方，荡起漫天的狼烟。
    他看的清楚，那是无数的日不落士兵。
    而最令他感到惊惧万分的是，他们正在追逐着一个女人。
    女人骑在一匹快马上，正在向这里狂奔赶来。
    同时口中高呼。
    “本！快跑！快带着儿子跑！总督大人来围剿自由社了！”
    什么？
    本杰明只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麦瑞，别跑，快停下来！危险！”
    他忍不住出声大喊。
    嘭！
    可惜，已经晚了。
    追在最前面的骑兵，看到行动已经被自由社发现。
    他们当机立断，举起了手中的火枪。
    麦瑞在狂奔之中，只感觉浑身一震，就摔下了马。
    随后，就被几千人的洪流直接席卷。
    马匹、士兵、车轮，全部从她的身上碾压而过。
    “杀光所有自由社的人！”
    波士顿总督胡佛，看都不看那个泄露了消息的女人。
    他高深大呼，发动了进攻！
    本杰明目瞪口呆的看着，浑身过电一般，不断颤抖。
    “你们……你们干了什么！”
    赤蝰轻叹一声。
    “先生，这……就是莱克星顿的枪声！”
    哒哒哒哒！
    亢亢亢！
    庄园的围墙上，冒出无数自由社民兵。
    他们在星条大兵的带领下，打响了独立战争的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