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 进退两难
    金乌部的飞行骑军主要由金氏、羽氏以及祁氏组成。
    其他几支也多少有些，但都不多。
    其中金氏一支的飞行骑军在第一次与大姜的大战中损失最多。
    因为当时是要给金火儿子报仇，整个金氏的人义愤填膺，尤以金角雕战士最为积极。
    结果却是偷袭大姜龙城被杀了一部分，羽洗墨带着打探黑水城的时候也被杀了一部分。
    至于其他留下的，也有羽氏、金氏以及祁氏等人。
    后来经过羽氏的加入，大姜的飞行战士多了起来。
    但他们的坐骑金角雕却被留在了金乌部。
    在两月之前，金乌部举部南迁的时候，藏有金角雕的山谷就被大姜趁势接收。
    前前后后，从抓到驯，补充了三十多只金角雕……
    羽洗墨本以为再次面临金乌部，飞行军可能会有一场硬仗。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百五十多人齐齐出动，遇到的竟然只有二十多个！
    事实上他们遇到的已经不是“金乌部”的金角雕战士了。
    这二十多人，都只是祁氏的战士。
    领头的只是昔日金角雕战士里一个不起眼的祁氏战士。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无外乎如此。
    被围困的“金乌部”人，想要掉头回去报信。
    然而他们朝四周看去，发现已经被包围了。
    为首一人，骑着一只让他们的金角雕都感到害怕的巨大禽鸟。
    仅仅因为那只禽鸟，他们就被迫往下盘旋，选择落地点。
    迫降！
    这是羽洗墨结合大酋长木风给他灌顶的那些飞行知识选择的一个战术。
    一百五十多人，对上二十多人，没有任何意外！
    大姜的第一次空军之战，其实根本就没打起来，生生以气势压倒了对方。
    落地之前，羽洗墨直接吩咐：“二十人沿途回去报信，告诉飞鸟头领，发现金乌部踪迹，让他跟上！”
    “是！”
    二十人在空中完成盘旋，掉头返回。
    至于羽洗墨则在落地后带人上前围住这些还没打就成了俘虏的人。
    她一眼望去，暗自皱眉。
    金乌部的金角雕一个个眼神焦躁、体型消瘦，落地后也焦灼不安地张嘴“咕咕”叫着。
    她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金角雕在连番飞行没有休息好或者是没有吃饱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焦灼状态。
    “看来金乌部的情况比我想得还要严重！”
    羽洗墨定睛看去，意外发现这二十多人竟然都是祁氏的人！
    “祁木！”
    羽洗墨看着队形中明显处于领头位置的一人，也是她之前当副战首的时候的一个普通战士。
    叫祁木的是一个身形匀称、浓眉大眼的年轻人。
    见到一身劲装的羽洗墨之后，年轻人祁木揉了揉眼睛，似不敢相信一般，而后惊喜呼喊：“阿姊！”
    昔日在飞行骑军之中，除了战首金宁外，众人祁氏还是对她这个副战首更为亲近。
    一些个年纪轻的战士，总喜欢跟羽洗墨亲近。
    因为在远离部落的山谷中训练，还是很枯燥的。
    副战首羽洗墨就像是长姊一样照顾他们。
    所以在这些人面前，羽洗墨还是很得人心的。
    确定是羽洗墨之后，祁木委屈地哭了起来：“阿姊，怎么是你啊！”
    周围祁氏战士也仔细看了看羽洗墨，都松了口气。
    是阿姊的话，他们就放心了。
    看着所有人轻松吐气的样子，羽洗墨人不住问道：“祁木，这是怎么回事，金乌部的飞行骑军怎么就这么点人了？”
    祁木委屈极了，直接舍了自己坐骑，快步来到羽洗墨跟前：“阿姊，阿姊，你不知道。
    现在金乌部的飞行战士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嗯？”
    羽洗墨意外，“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跟着各自的氏族离开了！”
    祁木面有痛色，“熊氏、月氏跟乌氏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祁氏，离开了我们！”
    羽洗墨眉头一挑：“金乌部内讧了？”
    “阿姊，阿姊，你怎么在这里的啊？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很多祁氏战士都小心上前，似全然没有意识到羽洗墨是否有敌意跟杀意。
    羽洗墨心底一痛。
    她也没想到再见金乌部的战士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想过双方见面之后一言不合于空中死战，双方你来我往，有受伤，有搏命。
    甚至她都想过当昔日的战友、兄弟朝她举刀的时候她不得不咬牙提刀还击的场景。
    千想万想，她独独没想过只见到了祁氏的战士。
    且祁氏的战士依然将她视为长姊！
    再狠心的人也无法下得了这个决心，对毫无防备的昔日战友下杀手啊！
    羽洗墨无奈摇头：“我现在是大姜的族人，跟金乌部已经没有关系了！”
    只此一句，便将众人拉回现实。
    “祁木，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覆灭金乌部，抓住祁雨跟祁浪两人的！”
    羽洗墨言语变冷，“其他祁氏族人，愿意放弃抵抗的，可疑入大姜。
    不愿的，那就只能当做敌人来对待了！”
    “啊？”
    在场的祁氏战士一个个愣住。
    还没走到羽洗墨面前的战士立马停下脚步。
    他们看向祁木，神情苦涩。
    现在的阿姊，已经是大姜的人了啊！
    所有人心生绝望。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一边是族人，一边是他们敬服的长姊。
    难道真的要拔刀相向，非死即伤吗？
    祁木小心问道：“阿姊，非要抓大酋长吗？”
    羽洗墨看这祁氏儿郎，叹了一口气：“祁木，我知道，祁雨、祁浪是你族叔，可金乌部因为他的错误决定死了多少人？
    这些人不能白死！”
    “可是，”祁木壮了胆子，“他也是被大姜逼的啊！”
    “大姜逼的？”
    羽洗墨摇头：“大姜怎么逼你们了？
    开通廛市交易？
    还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至少跟大姜交易，你们不用担心生死！”
    “可大姜是想一步步吞并我们！”
    祁木争辩。
    羽洗墨点头：“大姜是想着要吞并金乌部，但至少没用武力、威胁吧？
    或者你们能管住自己的嘴，不去吃那些东西，又怎么会导致食物不足？
    这其中有多少是取决于金乌部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别的不说，之前我们羽氏为何会被尽数驱逐出金乌部，金氏为何会被驱逐，都是大姜逼的？”
    祁木沉默。
    羽洗墨已经恢复平静，沉声说道：“祁木，看在我先前也是金乌部族人的份上，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跟我走，加入大姜。
    我会在大姜护着你们，让你们仍然是飞行战士。
    愿意跟你们一样的祁氏族人，也会获得如此待遇。
    要么，你们现在回到金角雕战士跟前，我们全力出手，各自死战！”
    祁木轰然一震，原地愣住。
    他怔怔出神，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