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想到威廉背后的那些危险，他又止住了嘴。
    顾小满现在满心都是委屈和心痛，根本听不进去傅文曜的话，红着眼眶讽刺道：“怕什么？怕叶小姐知道伤心吗？”
    “什么？”傅文曜微怔，修长的手指捏住顾小满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什么叶小姐？”
    顾小满红着眼眶看他，眼里不再是从前的爱慕和温柔，只剩下冰冷和讽刺。
    “傅先生该不会还不知道，叶小姐之前来碧水湾找过我了吧？”
    傅文曜一愣，以为她是在生气他那晚去接叶曼妮，耐心地解释：“那天去接她，是我不对。”
    “妈妈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她，她说要回国，所以我才去接她。没想到那晚，傅承泽会派人绑架你，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相信我。”
    “我也给她说了，让她以后不准再来碧水湾。小小，你要是还生我的气，就打我，好不好？别不理我。”
    顾小满冷冷看着他，心疼得不断在往下滴血。
    这算什么？！
    一面担心叶曼妮生气，急吼吼地销毁和她的合约，一面又宠溺地和她解释，让她不要生气。
    傅文曜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还想要她和从前一样？想把她藏在碧水湾，当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想到这，顾小满气急反笑。
    且不说她愿不愿意，就算她愿意，以叶曼妮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傅文曜在外面还有小三？
    她擦了擦眼睛，黑白分明的澄亮眸子覆上一层寒霜，冷冷看着傅文曜。
    “傅先生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容忍喜欢的人还养着别的女人。爱情是有排他性的，只能容得下两个人。”
    傅文曜擦掉她眼眶里再次滚落下来的眼泪，竭力地解释：“我没有养着她！之前甚至都没怎么和她联系，连微信都是她回国那天才加上的，不信你可以看聊天记录的。”
    他说着，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往下翻动寻找叶曼妮的对话框。
    顾小满淡淡瞥了眼，看到他置顶的对话框只有她一个，心微微颤了下，嘲弄地勾了勾唇。
    傅文曜演戏演得也未免太认真了。
    她冷着脸收回视线，软糯的嗓音冷冽至极。
    “这是你和叶小姐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我可以答应你离婚，但我有一个要求，小一的抚养权必须是我的！”
    话音刚落，傅文曜周身的气势登时冷冽下来，周遭的气温都低了几度。
    男人低沉的嗓音森冷如霜，不容置喙：“不可能！”
    顾小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傅文曜，你不要太过分！你想要孩子，大可以和叶小姐重新再生，小一的抚养权必须给我。”
    傅文曜扣住她的下巴，狭长如墨的黑眸里暗涌翻滚，森冷一片。
    “小小，你想离婚，绝不可能！”
    顾小满被他说的一愣，忽然就有些不明白傅文曜的想法了。
    明明是把她当叶曼妮的替身，现在叶曼妮已经回来了，他既然急吼吼地销毁了合约，很明显是想和叶曼妮在一起的，那为什么不离婚？
    见顾小满沉默，以为她是不同意，傅文曜黑眸越发的冷冽，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果然，他就应该在来帝都的第一天就把人接到身边。
    原本，他是想着先把和威廉的事情处理好，再接小小。
    谁知道，威廉一面和他虚与委蛇，一面竟然让江清舒给小小相亲，阻挠他和小小在一起。
    傅文曜黑眸沉沉，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和小小在一起，就算是小小的亲生父母也不行。
    想到今天在别墅门口遇见的厉星宇，傅文曜的酸气咕嘟嘟地往外冒。
    他沉沉看着顾小满，眸光犀利。
    “是因为厉星宇，所以你想和我离婚？还是为了纪时宴？”
    顾小满简直要被傅文曜气笑了。
    明明是他傅文曜先把她当做替身，现在竟然还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顾小满冷着脸，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上下去，气得小脸都红了。
    “傅文曜，你无耻！明明是你把我当叶曼妮的替身，你凭什么往我身上泼脏水？”
    傅文曜紧紧扣住她的腰不让她逃离，眉头紧皱，这才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什么替身？”
    “你装什么装！”顾小满心里酸涩的不行，眼泪又快要落下来，“难道你不是把我当做叶曼妮的替身吗？不然，傅老夫人为什么带着一份合约来？要我签了合约，别挡了你和叶曼妮的幸福？”
    傅文曜这才明白，顾小满为什么会忽然离家出走，还给他留了那样一张字条。
    要他好好想清楚，到底想要什么。
    原来傅老夫人那天找小小，竟然还污蔑了他！
    傅文曜的黑眸阴沉下来，冷着脸道：“荒谬！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做替身了？妈妈以前还想认叶曼妮做干女儿，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会乱伦的人吗？”
    顾小满一时被他质问的愣住了，眨眨眼，迷茫地看着傅文曜。
    “那既然你不是把我当替身，那奶奶为什么会说你是把我当替身？还说我的眼睛像叶曼妮？”
    傅文曜摩挲着她通红的眼尾，黑沉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受伤。
    “原来我对你的感情，在你心里，就这样肮脏？”
    顾小满一噎，被他看的有些心虚。
    她仔细在心里回忆了一遍和傅文曜相识到现在的一切，傅文曜似乎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叶曼妮，也从来没有一直提过她眼睛漂亮什么的。
    她狐疑地看着有些受伤的傅文曜。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傅文曜了？
    顾小满眨眨眼，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看到顾小满这副心虚的小表情，傅文曜就知道她是信了，重重地在心里松了口气，将人抱的更紧了。
    “小小，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要在一起的人。”
    他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顾小满的耳尖红了红，心尖微颤。
    她不好意思地抿抿唇，为自己找补。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一直不提合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