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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想的很好,心头也一片火热,可惜题目到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奥赛题不同于一般高考题,往年的考点十分复杂,甚至涉及到大学阶段的高等数学知识,就连这些囿于小县城、很少接触最前沿教学资讯的老师自己也不怎么明白,更不用说教导学生了。于是好不容易买到手的习题册就这么在办公室里落了灰,直到被邵秋白看到,从数学老师手里借过来试试。
到目前为止,就算邵秋白是小世界反派,智商超群,受从小到大的教育条件所限,他也只不过能做出一两成的题目。
就算是这样邵秋白也没有放弃,一到课余时间就钻进题海里,忘掉了周围的一切。
就在这时,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走进来,叫了一声:“邵秋白,你出来一下。”
说话时他走到课桌边,两道影子落在课桌上,邵秋白抬起头,看到中年秃顶的班主任身边站着另一个人。
春日的阳光落在他肩上,仿佛镀了一层绒绒的浅金,学校内的樱花树开了满树繁花,沉甸甸的粉色花朵在他身后竞相盛放。
他站在窗口金色阳光照出的一方光晕里,朝自己温和点头,唇边含着一抹浅笑,道:“不好意思,邵同学,是我有事情找你,我是恒星基金会的负责人,秦泽宇。”
“秦泽宇?”
邵秋白看着白泽的脸,推开桌上的数学练习册,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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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白泽将办公室的门合上。
无关人士已经被请出去,目前这里就只有他和邵秋白两人。
“坐。”白泽示意。
等邵秋白略带不解地坐在沙发上,他道:“是这样,根据恒星基金会与你之间的协议,恒星会每年负担你的学费、课本费与生活费,直到18岁为止。”
“是。”邵秋白后背挺直,不卑不亢:“我很感激恒星公司的资助,你们帮助了很多像我这样上不起学的人改变命运。”
白泽笑了笑:“明年夏天你就18岁了吧,我这里还有一份新的协议,你要不要听一听?”
“是什么?”
“与我个人之间的资助协议。”白泽放满了语调,以便邵秋白有充足的时间思考。
“假如签署这份协议的话,你可以获得每年超过10万元的助学金,以及今后本科、硕士阶段、乃至出国留学的全部学费与生活费。”
在06年的华国,10万元可以让一家三口在京城过一年,更不用说青山县这样的小县城,可能就连国企的高级工程师一年工资收入也不超过2万元。
在少年骤然警惕起来的目光中,白泽道:“放心,这份协议完全合乎法律和社会道德,我不会让你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
“如你所见,我有较为严重的先天遗传疾病,经过基金会的调查,你与我的HLA配型有十个点相合,是非常理想的供体。”
说着白泽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薄薄几张纸,推到邵秋白面前。
“这是经过律师公证的捐献协议,上面明确了我们彼此双方享有的权利与义务,你可以先看一下,也可以找你信得过的人帮忙。”
邵秋白并没有急着翻开文件,而是深深注视白泽,问他:“供体是什么意思?我……需要捐献什么?”
发现他的语气有些艰涩,白泽笑了,略显柔和的笑意在他那张冷肃俊美的脸上绽开,犹如一朵带着距离感的花。
“放心吧,”他道:“都说了合乎法律和道德,不会让你做卖肾这么恐怖的事情。”
“你还是先看看协议吧。”
邵秋白的耳根红了一下,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懊恼。
这位秦先生既然神通广大到能通过上次基金会组织的体检得知自己的HLA配型,自然也能够轻易查到自己是孤儿,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从小被隔壁村子的单身汉收养。可惜养父两个月前在县城打工时被工地的混凝土砸到,救治几个月后还是不幸去世,还欠了一大笔外债。这段时间邵秋白一直在考虑退学养家的事情,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
这份资助协议对于邵秋白来说就如同救命稻草,就算条件苛刻,隐藏风险,可无论如何他最终还是会签的,因为签了它养父欠的债就能够还上,自己也能继续读书。
至于被作为捐献供体……
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都告诉邵秋白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午餐。这样事先将条件和义务列得明明白白的协议,总好过无缘由的给予。
反正他从很早以前就习惯了失去,并且失去过太多,没有什么不敢拿上赌桌和命运对赌的,只要是得到一点挣脱命运的机会,就会牢牢抓在手里,毫不放松。
邵秋白收敛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仔细地翻开协议,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秦泽宇果然没有骗他,协议最前面一条写着“乙方需按照规定向甲方提供一定数量的血液、血浆、造血干细胞(自外周血提取),具体要求如下……”
在他阅读协议的时候,白泽也没闲着,他左右看了看,从校长的办公桌上找出一支笔和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法则偷偷瞄了一下他写的东西,难掩激动:“终于见面了……白泽大大,你要拐走反派,然后好好关心他、爱护他、培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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