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夫人这次果真如您所料,这次的黑衣人身手不凡,具有很高德组织和纪律,是暗卫无疑。”淡竹将一杯药茶递给无寻说道。
无寻一饮而下,娇唇微勾,“关家的人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的,但是欺君又是诛九族的大罪,关家人不可能让关海宝出现在京城,所以他们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关海宝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另一个办法就是从这里把关海宝救出去,第二种方法对于关家来说是最好的办法,所以不管是关丞相还是贤贵妃他们都会派人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他们来,然后关门打狗,让关家无路可走。”
“还是夫人心思缜密。”
“希儿可去给太后娘娘请过安了?”无寻问道。
“一早便去了。”淡竹收拾好东西回答道,“今天一早皇后娘娘身边的尔雅姑姑就来了。”
无寻笑着点点头转而吩咐道,“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吧。”目光落在窗外已经翠绿的树上上,她也是时候跟关家好好算算账了。
轻云掀帘走进来,便看到洛安郡主乖巧地坐在一旁临摹一副山水园的画,纪绵希正在跟无寻耍赖,“娘亲,我后悔了,不走这一步棋了。”说着还向一旁的看戏的纪洐诺投去求助的眼神,她这盘再输了,又要打破之前的记录了,无论无何都不能输到第二十局,纪洐诺假装没有看见,默默地移到了洛安郡主的书桌旁,假装跟她讨论这副画。莫名的有些和谐。
“云姨。”纪绵希一见到轻云进来,如同见到大救星,将手里的棋子一扔,说道,“不下了,不下了。”说着便朝轻云扑了过去,稳稳地落在了轻云的怀里,还好还好,没有打破记录,无寻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说道,“还不快下来,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洛安郡主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希儿,我听说太后娘娘命随行的御厨做了一道新的点心,你要不要去尝尝?”
纪绵希一听到有吃的,立马从轻云的身上退了出来,灵气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随即又恢复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故作一张冷脸说道,“谁要跟你一起去尝?”自从上次纪绵希当众承认了洛安郡主是姐姐,虽然嘴上说着不认,但是不再那么排斥洛安郡主了。
“行,既然你不去,那我只好自己去尝了。”洛安郡主看透了纪绵希的小心思,笑着就往外走,还没有走几步,纪绵希一溜烟地跟了上来,“谁说我不去了,哼!”
玄霄阁。
叶修安一头白发,斜靠在软榻上,眼中含笑地看着一旁的小男孩玩耍,厉鹰大步走进来,小男孩笑着扑了过去,“厉鹰叔叔。”
一向冷面冷情的厉鹰眼里竟然有了笑意,伸手有些不自然地接住小男孩,叶修安吩咐下人将叶艾韫带了出去,沉声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有些眉目了。”厉鹰说道,“程璋翼死的那个晚上曾有人见过他跟关进发生过争执。”关进是关丞相的一个表亲,因为有关丞相这一层关系,经常在京城里作威作福。
“关进。”叶修安眸子微沉,说道,“三日之内,我要这件事情的真相!”之前官府还客气地让温言在青黛居,现在因为程家施压,不得不先将温言关入大牢,因为有人声称那天晚上看见温言和程璋翼在一起有过争吵。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大牢里受没受苦,叶修安眸子变得阴冷,若是让他查出来,谁敢陷害他的人,定要让他挫骨扬灰。
幽暗的地牢里,两个人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形,无寻皱着眉头走进去,用手帕捂住口鼻,茵陈上前试探了一下两个人的气息,说道,“夫人,还活着。”
“治好他们。”无寻目光冰冷,若不是日后还用着他们,这两个畜牲早就让她千刀万剐了。茵陈从瓷瓶里倒出两粒药丸给两个人分别喂下,不一会儿,两个人便醒了,看到无寻有些激动,之前他们两个被洛安郡主关在这里,日日受折磨,生不如死,眼前以为无寻是来就他们的。
“快放我们出去。”沙哑的声音在地牢里响起,让人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无寻冷笑一声,“出去?你们最好祈祷有死门,因为生门不留你,死门不收你!”
眼前这个女子,一身素衣,墨发垂下,一身寒意,他们真真切切地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噬骨的恨意,心里一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
无寻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茵陈在二人身上点了几下穴位,两个人便晕了过去。
地牢的大门缓缓打开,无寻还未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冷意,便抬眸看到一身鹅黄色锦裙的洛安郡主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小小的少女,用她那双清冷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无寻微微一愣,笑问,“素儿,你来这做什么?”
洛安郡主抬步缓缓走向她,清脆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阴沉,缓缓地响起,“这两个人是我抓过来的,锁在地牢之中,让她们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将这二人带到太厚和皇上面前吗?”洛安郡主在距离无寻一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下脚步淡淡地看着无寻说道,“因为就算我把他们带过去,皇宫里的那两位也不会为我做主,也不会为若姨做主,在他们的眼里贤贵妃比我这个孤女更重要!”
“素儿,现在不一样。”无寻既心疼又诧异,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回来了,青若的仇还有你的委屈,我都会一一向他们讨过来!”
洛安郡主看向无寻的眼睛,问道,“那他们呢?”无寻一愣,笑道,“你要相信娘亲,会保护好你们!”在这京城之内,谁都不能伤你们分毫。
时隔十年,清扬县主再一次行大礼,一路跪拜到勤政殿,上一次是以紫凌王妃的身份和紫凌王和离,这次又会为了什么呢。
玄睿帝看着无寻就觉得糟心,不知道这个女子又给自己找了什么糟心的问题,平常那么嚣张跋扈一个人,如今突然行大礼,必有大事。
“清扬县主啊,为何行如此大礼?”玄睿帝问道。
“清扬有一事不明,想要问问圣上,问问文武百官!”无寻低头说道,宋寒濯眸子微沉,想到这些时日他查到的一些东西,心里便有了一些明了。
“可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朕,朕定要罚他!”玄睿帝心里开始犯嘀咕,这清扬县主是不是又要当众给他出难题。
“我玄岳王朝的大律可是针对每一个人?就算是王子犯法也要和庶民同罪?!”无寻并未接玄睿帝地话茬,而是开口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是自然。”玄睿帝脸色凝重地说道,“我玄岳王朝一向以礼法著称,就算是朕也要接受大律的约束,不能触犯。”
“好。”无寻微微一笑,扬声道,“有圣上这样一句话,清扬心里就放心了。”说着便对着玄睿帝福身叩拜,沉声道,“清扬要告御状!”
“你要状告何人啊?”原来是告状啊,玄睿帝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问道。
“状告当今丞相关旭和玄岳第一贵妃贤贵妃!”
“大胆!”一个关旭阵营里的官员立马呵斥道,“丞相与贵妃娘娘岂能容你随便状告!”
“李大人!”宋寒濯冷声看向那个官员,“皇上还未发声,您急什么?更何况,丞相与贵妃娘娘怎么不能状告?圣上刚才的话您没有听见吗?!”
那位李大人看见宋寒濯心虚地缩了缩脑袋,那阴鸷的目光仿佛能把他给吃了,忙低下了头。宋寒濯一直以来都是保皇派,从来不结党营私,虽然行事乖张,手段辛辣,但是深得玄睿帝的信任,所以在京城横行霸道二十多年无人敢惹,如今一个他一个小官,又怎敢跟他呛声。
“你要告他们什么啊。”玄睿帝冷声问道。
“第一我要告关丞相家教不严,纵子伤人,藐视皇室。”无寻气正腔圆,正气凛然地说道,“第二我要告贤贵妃身为贵妃心胸狭隘,指使宫女,买凶杀人,以泄私愤,第三我要告他为救胞弟藐视国法,偷天换日,让其弟假死脱身,发现后欲杀人灭口,第四我要告关海宝强奸未遂,伤长宁长公主贴身宫女含文,不知悔改,仗势欺人,以上四条罪状条条真实,还望圣上明查!”
“放肆!”玄睿帝脸色阴沉可怖,挥手将手边的茶杯扔了下去,宋寒濯自然而然地挡在无寻的身前,以免滚烫的茶水溅到无寻的身上。
“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是要掉脑袋的!”
“黄上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无寻死毫不畏惧地对上玄睿帝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说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并且真凭实据,皇上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让我传证人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