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酒店房间里。
    见面赵杉何直接给韩错一个拥抱，被韩错不耐烦推开：“你去妹的！现在抓玻璃不知道吗？！”
    几人都笑，但赵杉何还是激动，用力和韩错握手：“我知道你没理由给新锐报仇，甚至我爸都不追究。但我赵杉何谢谢你。”
    韩错挣脱手：“来点实际的。股份多给我点，工作环境宽松一些，让我自由一些就行了。”
    赵杉何点头：“你占一半，做真正老板。”
    韩错看着管总：“emmm……管总您是大集团老板，您觉得这是不是有点没溜？”
    “呵呵。”
    管总坐下，此刻在韩错的房间：“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谈吧。”
    韩错示意：“每人百分之二十五吧。公平合理。”
    “噗！咳咳！”
    抽烟的管崇明咳嗽起来，指着韩错笑喷。
    戚溪林璇也笑，赵杉何无奈：“哪有公司股权这么平均的，以后怎么管公司啊三炮。”
    “靠！”
    韩错尴尬了。
    “我和林璇沟通过。”
    戚溪坐下看着几人：“我俩象征性百分之五的股份。然后高薪高位加奖金。至于股份赵杉何你占大头，毕竟你是出钱的那个。韩错没出钱，所以给百分之二十，也是拿薪水但职位自由，年底有奖金分红。”
    赵杉何看着韩错：“你觉得呢？”
    韩错皱眉看着戚溪林璇：“我股份比你俩多？”
    林璇开口：“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
    韩错询问戚溪：“你也不在乎？”
    戚溪开口：“不想和赵杉何捆绑太深，赵总总想撮合我们。”
    赵杉何点头：“其实我在国外有女朋友，今年回国会带回来。”
    韩错恩了一声：“洋妞吧？不然怎么不让你爸妈知道？”
    赵杉何惊讶：“这么聪明的吗？”
    林璇询问：“那我们新公司叫什么名？”
    戚溪笑着：“问老板吧。”
    林璇看着赵杉何，赵杉何犹豫看着韩错：“我还是想，用苝京新锐……”
    韩错愣住：“我倒不反对，不过为什么？不是说开新公司走新路吗？”
    赵杉何开口：“之前是这么想，怕大家提起还是对新锐有儿童剧不主流的印象。但今天经历这些，我相信你的事没多久就传出去。那么新锐反而比以前更有知名度的同时，也顺理成章走进主流。”
    戚溪点头：“有道理。我也赞成。”
    林璇开口：“我听韩哥的。”
    韩错摆手：“随便，以后我也不太会经常在公司，你们自己弄吧。”
    “你们聊够没有？”
    管崇明丢给韩错和赵杉何烟：“管总等半天了，一个宋立明算个什么东西？现在谈正事。”
    几人都坐下，韩错点燃烟看着几人：“你们怎么过来了？知道宋立明找我？”
    赵杉何无奈：“早知道，他也发现我们了。只是没想到他来闹，结果还是晚了。”
    看着管总：“您觉得会不会有影响？”
    管总思索片刻：“原本肯定会，但韩错也是将错就错，拉住宋立明讲明白事，那高娜也不是一般人一般位置，能明白里面的前因后果，至少不会觉得韩错是什么诈骗坑人，最多是有点偏激阴暗……”
    “我退出！”
    韩错举手：“管总你再说偏激阴暗之类的词我回家写书去。”
    “呵呵~”
    管总笑，管崇明看着韩错：“你爱干不干，你以为谁都跟林璇似的把你当宝？”
    林璇什么性格？还会那么小家子气娇羞？
    翘着腿靠在韩错身边看着管崇明，很是无视的模样。
    倒是戚溪惊讶：“都公开化了吗？管助理都看出来了？”
    管崇明开口：“估计瞎子都能闻出味了。”
    韩错嗤笑：“管崇明你别怪我太嚣张，宋立明就是例子。小心我给你们管乐集团也挖坑。到时候……”
    “我可没对不起你啊。”
    管总笑着打断，跟这些年轻人做事，自己也好像年轻了。不过他除了过来和高总谈事，以后肯定还是交给年轻人做。
    看得出来这些人，其实能做事。而且氛围和谐，这比什么都难得。
    大家说笑之际，戚溪神色复杂也有些感慨看着和几人热聊闹着的韩错。虽然当初知道他玩无间道的时候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可是如今真的接受和面对的时候，她也有点恍惚。
    一个死肥宅死脑筋就快吃不上饭的loser大叔写手，如今才几个月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为现在的模样。他有没有回头看看过去的自己和现在对比，有没有感触？甚至未来会如何？想没想过？
    而戚溪也没想到，针对宋立明坑害嗨宁新锐这件事，谁都比韩错有理由去生气厌恶甚至憎恨，可是也就是韩错最后坚持到了最后。其他人似乎早就面对甚至放弃了，不管情绪大小层次的不同。
    只有他不声不响，去做而已。
    她也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曾经熟知的只是写书的那个网文作者。
    真正的在id背后那个韩错，她从来不曾了解过。
    “我真是有点怕你了。”
    韩错谈完，肯定要去找黎若迪，其实第一时间就想了。只是终归不能给管总他们撂在那。
    谈完之后赶紧就过来，结果薛双倒是肯定在。看着韩错，目光复杂说了这么一句。
    而黎若迪在一边没说话，摆弄手机而已。
    和管总大致谈完就各自休息了，毕竟说实话今天这一出说到底最后影响的更多是韩错个人。就是哪怕高总真的对韩错的声誉有别的情绪，踢走他一样可以推进项目。
    包括这部剧本的编剧都不是韩错，只要不踢掉赵杉何戚溪林璇就一样可以继续运作，韩错不参与也能分钱。何况高总好像也没表露出对韩错有负面情绪的意思。
    明天谈完再说。
    没多久黎若迪就回来了，杀青宴结束理论上马上连夜可以走，但当然她没走。除了因为或许明天和高总谈还会用她出面，也因为其实肯定薛双也要和韩错谈谈。
    这还涉及到以后要韩错加入团队呢，对他的能力已经毋庸置疑了，可是新出现的问题让薛双有些犹豫。这逼做事这么狠的吗？平时人畜无害最多怼谁几句，至于在黎若迪这样的“本命”面前就变成老奶狗了，各种做饭各种舔。
    是不是舔多了印象就是温顺？突然呲牙直接把人咬死了？
    谁不怕？
    韩错张张口，看向黎若迪，见她不理会，对着薛双：“没什么吧？”
    薛双皱眉：“我说当时我虽然觉得无所谓，可是总觉得哪里奇怪。你不像是随便投敌的人，什么没在新锐待过太久，而且为了项目之类的去彗星传媒还和戚溪闹掰。现在才明白，原来你这么狠？”
    韩错失笑：“你是为彗星传媒抱不平？”
    薛双疑惑：“你一点都没有自责和愧疚吗？还敢当着剧组上下把事都说出来？你不怕外界对你有什么负面看法？”
    韩错摇头：“不怕，我没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
    薛双惊讶：“你把人家公司坑倒闭了，把人家坑得负债累累。以后退圈不说未来到死能不能还上这比债都难说。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一辈子的日子就这么定下来了。你影响了多少人的生活和命运？”
    停顿一下，薛双开口：“这还不算那些因此失业的员工。”
    韩错点燃一支烟，去了窗口。以前薛双还抱怨几句，在黎若迪房间，女士房间，顶流房间，你还抽烟？
    但现在薛双没多说。只是看着他等他回应。
    “第一他坑了新锐结业了，这是他之前种的恶因，现在只是结了该有的果。”
    对着薛双：“第二，是他自己贪心。我没逼他甚至还劝过他要慎重，所以不背锅。”
    弹弹烟灰：“第三，我说了我不是报仇，只是他挡了我的路……”
    “哇。”
    薛双赞叹：“你听你现在的口气，回头看看几个月前的你。”
    韩错笑：“几个月前怎么了？几个月前我也是顶流照怼，当着顶流经纪人的面。”
    看手机的黎若迪大眼睛看他一眼，韩错瞬间呵呵笑可憨厚了。
    黎若迪却随即低头继续看手机。
    薛双语气一滞，对着韩错：“第一，你不能因为他杀人了你也就杀人吧？第二，我才不信他自己贪心。他也做那么久了，资金链会断他想不到吗？一定有你的作用在暗示或者怂恿甚至给错觉。”
    失笑开口：“第三，还挡了你的路？有人挡路你都撞死？没有红绿灯的吗？”
    韩错平静开口：“他杀人我不能杀人的前提是有法律会制裁。如果没有法律制裁就应该以暴制暴。而不管我给过什么暗示怂恿甚至错觉，自己贪心就是自己的原因。网络炸骗那么多，也没见所有人都上当。自己活得不小心你甩锅给别人？”
    吸了口烟，掐灭烟头揣起：“最后。我说错了，不是他挡我路。是我要推进项目的路上正好就能撞到他。”
    薛双看着韩错，就这么看着。半响开口：“怪不得小迪一直和我说，他觉得你不是投敌的人。但是真没想到最后反差这么大。你真的好极端而且有点阴暗狠戾……”
    “这俩字你会写吗？！”
    韩错皱眉：“还狠戾？！一个经纪人就别卖弄文采了，你可怜他？谁可怜新锐啊？”
    薛双开口：“人家接收新锐的项目还有人员，最大限度保证减少新锐的损失。”
    韩错沉默，半响直视薛双：“在我来看，那才是最大的羞辱。对我来说，尊严比利益更重要。”
    “好了。”
    薛双还要说话，黎若迪打断薛双，丢开手机看着韩错：“你肩膀怎么回事？”
    终于黎若迪说话了，只是居然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