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看风湛的确不太懂业内的规矩，委婉道：“我们北斗希望能得到这首歌的……比如表演权、复制权、广播权、网络传输等所有财产权利。你放心，该有的宣传我们一定会到位的，在其他平台上的宣传也不会少。”
    风湛挑眉，所有财产权利，这不就等于除了挂个名儿，他啥也没有？
    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
    风湛打开手机，计算着他两首歌的购买量，加起来一共是八十万次购买次数，一首歌售卖1块钱，也就是80万。
    按照风暖暖之前算的，三七分账，再抛去税和节目组抽走，至少还有40万进账。
    如果是买断
    “孙经理，我是新人，也不懂行业内规矩……”风湛既没有说卖，也不说不卖，欲言又止。
    “你放心，不会亏待你，一次性100万，明天就能打到你的户头。”
    风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一百万，打发叫花子呢。
    这两首曲子才上线两周，就已经能给他带来40万的收入了，如果是长流水，那就是源源不断的收入。
    而且现在市面上，但凡出名一点的歌曲，光是改编版权，一次也得十几万。
    这就给100万就打算买断？想什么呢？
    “不好意思，孙经理，贵司的条件很诱人，不过我还不打算卖版权。”
    “你可要想清楚，你是创作歌手，以后不止宣发这两首歌，通过我们公司给你宣传，你的人和歌一旦火了，后续的歌曲肯定是挣钱的。”
    风湛语气坚定：“暂时不需要，谢谢孙经理关心。”
    这两首歌，可是老薛和周董的成名作，要是被自己这么贱卖出去，不也得和他一样，猝死了？
    孙涛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挂断的听筒，一脸的不解，不是网传风湛爱财如命吗？
    孙涛在风湛这里吃了闭门羹，只能老老实实向上面汇报。
    “什么，他拒绝了？”北斗音乐产品部总经理马杰一把拍向桌子，桌子腿都抖了一下。
    孙涛缩缩脖子：“马总，风湛那边不想卖掉版权。”
    “你到底有没有告诉他报价？”
    “说了，就是听了报价以后，才拒绝的。”
    马杰胸口不断起伏：“这小子还没出道呢，我们已经够看得起他了，才给了这个价格，一般毛头小子，二三十万就解决了。”
    孙涛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
    孙涛：“马总，要不我们再给加点儿钱？现在他的歌真的很火，《演员》那首已经是搜索榜的第一名了。”
    马杰冷哼一声：“还不都是我们平台给他的流量，不给他流量，我不信他的歌还能火起来。”
    “是是是。”
    “不行，必须逼一逼这个小子，让他自己找上门来，求着我们。”马杰嘴角扬起一个志在必得地 的笑：“马上，下架这两首歌的广告位，把歌加到流量黑名单里面，除非有人自动搜索，否则平台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找到他的歌。”
    “马总，这没必要吧，我们也没钱挣了。”孙鹏本来不敢反驳自家老总，但是这么一封杀，平台挣不到钱就算了，自己也挣不到提成了啊。
    《我要成团》是孙鹏拉来的合作，最挣钱的两首歌一旦没了流量，他的奖金……就泡汤了。
    马杰白了一眼：“你就看到眼前这点利益，要是买断能谈成，你还愁没奖金？”
    孙涛想想，马总说的也有道理，屁颠儿屁颠儿的听从命令，执行封杀大计去了。
    而此时宿舍里，王凯还在借着找灵感的名义听歌，戴着耳机摇头晃脑。
    突然大叫一声：“风湛，你的排名怎么掉那么多？”
    “不对，不对，是压根儿没有排名了。”
    风湛从床上弹起来。
    “什么排名？选秀的名次？”
    难道是路人盘崩了？
    “不是，是你的歌，两首歌都从畅销榜上掉下来了，现在已经看不到歌曲名字了，就连张轻那首歌破歌现在都在排行榜二十多名，你的却不见了。”
    风湛眼睛一眯，想到两个小时前刚刚挂点的那通电话。
    北斗音乐动作这么快？
    这么睚眦必报？
    风湛打开北斗音乐，按名字搜索了一下，歌曲没被删掉，只是在任何推广的地方，包括《我要成团》节目的所有歌单里面，都找不到他的歌。
    这什么意思？明晃晃的威胁。
    老子就不卖，求老子，老子也不卖。
    风湛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
    王凯使劲翻着歌单：“风湛，是不是系统bug了？”
    “不是，就是冲我来的。”
    “你惹到平台了？”
    “我拒绝北斗音乐买断我的歌，这算不算惹到？”
    “啥玩意？你拒绝买断？”王凯愣住，嘴皮都在抖动：“你牛，下首歌百分之九十九也没了位置。”
    “北斗音乐这么霸道？”
    “你是真不了解这行啊，这音乐圈子里，除非你是顶流，大佬，否则根本没有和北斗音乐谈条件的资本，让你卖就得卖，不卖，你的歌曲就得不到任何曝光。”
    “一家独大？其他平台呢？”
    “其他平台，都被北斗打压的起不来，半死不活撑着的已经不剩几个了。”
    风湛发现自己的小胳膊的确拗不过大腿，但他很倔，坚决不服软。
    不止风湛和王凯知道了这个问题，节目组也一样受到了北斗的施压。
    但好在可乐娱乐是北斗国最大的视频平台，就算北斗音乐施压，他们也能抗住，暂时还没有逼迫风湛接受不平等条约。
    断推两个小时后，粉丝也都发现了不对劲。
    粉丝那边刚开始以为是系统bug，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跑到风湛的微博下面留言：
    【湛哥的歌怎么找不到了？】
    【搜能搜到，但是所有的宣传都不带它了。】
    【节目组搞的鬼？】
    【走走走，冲节目组去。】
    【快乐柠檬：不可能是节目组，节目组现在当风湛是话题香饽饽，不会做这么自讨没趣的事情。】
    【柠檬姐，那是哪儿的问题，总不能是音乐平台针对吧。】
    【靠，不会真的是平台吧？】
    【平台疯了？挣钱不香吗？】
    【快乐柠檬：肯定是什么地方没有谈拢。】
    【快乐柠檬：都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