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我马上汇报给领导！”吴可欣想看他的手机，却被收了起来，又咬了咬牙。
    陈重微微勾起嘴角道：“先不要汇报，我们先确定一下，万一打草惊蛇了就不好了，何况你不想当这个小队长吗？”
    吴可欣就没有想汇报。
    车随即行驶到了一个家浴池中心。
    “人要在这里交易？”吴可欣惊讶。
    “对，这个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了。”陈重道。
    这家店就是李美琪开的，当他走进来时，就正好碰到了她正在迎接人。
    陈重嘱咐着道：“不要用审视人的目光看，否则会引起警惕。”
    “这倒不用你教我。”吴可欣虽然在外办案不多，但也不代表她没经验与能力。
    只是很随意地看着人，但没有一个人符合侧脸照的。
    “来这里只有光光的，才不容易携带监听设备，咱们先泡个澡，不然会引起怀疑。”
    陈重转而先去了男浴池，又在一个女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的一个包间。
    “先生，您需要按摩吗？这里的技师水平都是很高的。”
    “不需要了，是李美琪安排你过来的吧？”陈重问了句，没等她回答接着道，“见到刚才那个与我一块进来的女人了吧？你想办法让她晚点出来。”
    女工作人员尽管对此行为不解，还是照做了，能直呼美琪姐名字的人很少见。
    陈重就从后门离开了，吴可欣冲了澡之后，惊异更衣柜发生了火灾，衣服被烧了，费了老大劲才出来，手机也坏了……
    陈重可不想自己做什么，都被人看着，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没通，也可以解释了。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最后一批社招完毕了，被选上的人排成队站好，显得很激动。
    一个执教走了过来道：“我叫黄金豹，等会就给大家分配宿舍，明天便开始训练，我要告诉你们，如果吃不了苦，就趁早滚离这里！”
    一群人跟着走了进去，那些老人们纷纷饶有兴致地看着新来的外员。
    通过这社招进来的是最低等的，他们就是干活的苦力，受欺负的对象。
    到了一栋简易房子前，已有不少的外员住了进去，也探出脑袋看着。
    黄金豹讲道：“接下来，我点到的名字出来，领房间号，李宏，王晨，宋天，赵五……”
    人员相继出来后进了宿舍，陈重以为是十几个人一间，没想到只有四个人。
    进了房间后。
    一个身材像猴子一样的人道：“各位，我叫侯小林，别人都叫我猴子，今年二十五岁，是一家废品收购站的老板，
    都介绍一下呗，咱们分出一个大小，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怎么样？很想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
    “好啊！”一个头发有些秃了的人讲道，“我叫李天亮，我也有个光明顶的外号，几年二十八岁，是一名程序员。”
    几个人点点头，这形象还是符合行业特征的。
    一个身材魁五的人挠挠头道：“我叫张闯，今年二十九岁，是一名保镖。”
    “我就不介绍了。”陈重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来这里也就呆几天算是过度，之后就会升职，没必要有牵扯，而且与这些人分大小，身份也不符合。
    三个人一愣，没想到这人这么不配合。
    李天亮散着烟道：“兄弟，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相聚在一起就是缘分，说一下呗。”
    这个光明顶还挺会来事，陈重正要讲话。
    咚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走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肤色比较黑，显然是老资格，摆出傲慢之色。
    其中领头的人一巴掌就打在了李天亮的脸上，使得他差点摔倒在地，讲道：“知道不知道这里不允许抽烟？”
    李天亮人显得有些老实，捂着脸道：“我，我不知道。”
    “那这次就长了记性，换成别人你得喝烟头水！来到这里，就要把从外面带来的习气改掉！”领头人环顾四个人道，“以后我是你们的班长杨军！”
    几个人点了点头。
    杨军瞪眼道：“会问候班长好吗？”
    “班长好。”四个人道。
    “真是傻乎乎的，比旁边那间的外员相差不少。”杨军嘲讽了一句走了出去，交代道，“你们等拿行李进来时，记得给我们几个人带几条华子烟。”
    几个人旋即嚣张地离开。
    “你没事吧，二哥？”侯小林直接叫上了。
    张闯很气愤道：“真是太过分了，一点也不尊重人！”
    李天亮叹了口气道：“这是传统，老的欺负新的，何况咱们是社招进来的，地位更低下。”
    三个人也没心情再询问陈重什么了，也就是当外员的在允许的时间可以出去，匆匆回去拿行李，并且买烟了。
    陈重的东西王猛早已为他准备好了，到了外面就拿来了行李，其它的也没有什么需要的，再者这里也不让带什么东西。
    先在里头转悠了一圈，许多人看到了他，都没有制止，也未想到一个新来的敢如此若无其事。
    因为进来过一次，有了记忆，这次对这了解得更全面一些了。
    这时远处一辆车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竟然是在电视中表示抓到间碟的领导，应该就是他领了功劳了。
    陈重注意到进的是办公楼，接着就返回了宿舍，又想到了为胖子安排进了这里，后面却遭到了他的背叛，心里感到十分难受。
    脱了鞋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另外三个舍友回来了。
    李天亮看着他干净的床，疑问道：“兄弟，你没有出去买烟吗？”
    陈重问道：“买烟做什么？”
    “……买烟给班长呀，你居然没买？”李天亮惊讶着摇头，从行李中拿出一条道，“我多买了几条，给你一条，别受到针对了，日子长着呢。”
    陈重微微一怔，这人还真是好心，手一推道：“我不需要，你拿着吧。”
    李天亮还想说什么，侯小林冷哼一声道：“二哥，你不用做好人了，既然不愿意与我们一起，等着挨打了，也与咱们没什么关系。”
    入住简易房的新人外员们，已经大大小小受到了不同的针对，从好心情蒙上了一层影子，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到了晚上，门再次被暴力踢开了。
    杨军带着人出现道：“让你们买的烟，带来了吗？”
    李天亮当即拿出烟，讨好着笑道：“班长，这是华子，我还为你们带了些龙井茶，希望笑纳。”
    侯小林与张闯相继拿出来了华子，与其它的东西表示心意。
    “嗯……你们还是挺会办事的，放心吧，我也不是苛刻的人，”杨军露出笑容，转而瞧着躺在床上没动的人，意外道，“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