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是什么东西，此刻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云妙音的一张脸爆红，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还不下去？还想再来一次？”而底下，晏季笑得邪魅而恶劣。
    身体底气不能输。
    云妙音猛地跳起，连滚带爬缩到角落里，咬牙切齿道：“色狼。”
    晏季慢慢起身，抬眸看她：“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
    云妙音气到晕厥，她这辈子是过不去这件事了对不对！
    明明是她亏了啊！
    所以，看着晏季那得意的神色，她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刚刚明明是在救你好吗？早知道就看着你受罪！”
    晏季动作一顿。
    提到这个，他倒是不禁蹙眉。
    为何偏偏今日，他的毒又突然发作？
    上次是妓*院里，他去查事情，忽然感觉毒发便仓促进了一个房间。
    但之前，他的毒都是一个月两次，很有规律。
    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发了呢？
    看着他忽然沉默的样子，云妙音不由有些疑惑。
    什么情况啊，自己就说了个看着他受罪就让他难过了？
    不至于吧？
    不过，人家刚刚救过自己，自己就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好像是有点……
    所以，想了想，又别扭地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道：“喂，你不要这么脆弱好吧，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要难过啊。”
    晏季一怔，嘴角微微一抽：“难过？你觉得本王会因为这个难过？”
    云妙音也是一愣，猜错了？
    不是因为这个，又是什么？
    难道是……
    云妙音的眼睛瞬间瞪大。
    因为她想起，传闻中晏季从不近女色，甚至有人偷偷怀疑他能力是不是有问题。
    如今看来，这能力是绝对杠杠的，那就是说，他不近女色是想守身如玉？
    那自己岂不是夺了人家的第一次？
    一想到这里，云妙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若是其他古代男子，尤其是这种皇族，十几岁就有侍妾，所以，即使没受得了她的诱惑，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想来也不会当回事。
    可他既然是如此做派，就说明对此看得很重。
    那她……我的天哪。
    云妙音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见四次面，次次都发生在床上，而且这四次还……
    老天，你真的玩我啊！
    要怎么办？
    她是女人，总不能对人家说“我会对你负责”吧？
    还是说，就是一场意外，都别往心里去，会不会被打死啊……
    而且，她怎么总觉得她自己亏了呢！
    看着云妙音的脸色青红交加，一会震惊，一会懊恼，一会恐惧，一会郁结，其中还含有害羞，崩溃，痛恨，狡黠……这乱七八糟掺杂在一起的情绪，晏季的嘴角微抽。
    他一向冷静如斯，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这么多表情。
    更想知道，她那颗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云妙音，你……”
    “我也是第一次！”云妙音这会正神经过敏，生怕他追究，一听他叫自己，立即抢话道，“所以，你别觉得你亏了，大家彼此彼此，而且就算我主动，你也可以打晕我拒绝的，是你自己定力不足，不能全怪我！”
    晏季的表情瞬间僵住，脸色一时间也是五彩缤纷。
    这女人，还真的信了？
    “笨死了。”晏季嘴角高高扬起，险些大笑出声。
    他到底是捡了个什么宝？
    云妙音一愣，什么嘛？她怎么笨了？
    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但，就快要让她往某处想明白时，却听晏季又道：“你觉得，你救个病人也能把自己救进大牢，很聪明？”
    一提到这个，云妙音就不再多想了。
    因为，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笨。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能全怪她，当即瘪了瘪嘴道：“我是有九成把握救小少爷才如此的，最差进牢里等三天时间，小少爷醒来也会真相大白，谁知道官府这么黑暗。”
    “九成把握？”晏季眉头一锁，“原来不是十成把握，你居然也敢冒险？”
    “哪有病真的有十成把握痊愈啊，就算是伤寒，都会有意外，何况是毒。”提到医学，云妙音据理力争，“九成已经很多了，而且，你不是让我尽全力救么？怎么我救了，你反而会怪我？”
    晏季一噎，半响才说道：“本王让你全力救，有让你不顾风险了？九成把握很多，一成风险也不少。你还真是舍己为人。”
    云妙音不禁一愣。
    原本这家伙让她全力救小少爷时，她还以为小少爷对他很重要。
    可如今，却说这样的话。
    该不会是他也会怜惜她的性命吧？
    然而，心头刚刚有些微暖，就听晏季道：“别自作多情，本王只是觉得你死了，本王每次都要忍受毒发之痛。”
    云妙音瞬间满面怒容！
    只是，不待她发作，晏季又开了口：“而且，这世间本就没有谁的性命可以重要到让自己不顾生命安全。”
    云妙音眸光闪了闪。
    因为他这话看似平淡说出，但却带着凉薄的寒意。
    让她不禁想到，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心凉的感悟。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她不觉得晏季是自私的人。
    否则，第一次见面，他不会帮自己，第二次见面，他不会提醒自己，第三次见面，他不会主动提出支持，而若不是为了赶来救自己，也不会有今日的第四次见面。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云妙音不想探知很多，却是笑了笑说道：“不，这世上一定有人重要到让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去付出性命。”
    “呵……果然是傻。”晏季闻言嗤之以鼻，“那本王看你能活到几时？”
    “无所谓啊。”不在意他的调侃，云妙音耸耸肩，“感情到位，死得其所，死又何惧？”
    晏季有些发愣，因为云妙音的目光灼灼生辉。
    最主要的是，她说出的话似乎是因为她真的坚信，所以无畏，所以坦然。
    但，也让他觉得异常天真。
    所以，他还是嘲弄道：“把傻的原因归结为感情，确实死了也不冤，毕竟，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云妙音的目光一沉，这毒舌的功夫！
    不过，却是眼珠转了转道：“季王，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