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七纯粹就是为了复仇。
    现在他们要为此付出行动。
    在自己侄儿郑一指挥下，首先攻击的目标是城楼以及城墙上的士兵。
    西山军卒不断装填弹药，就连之前损毁的弗朗机炮以及陈年老炮都拿了出来。
    不过，安南王国对于火炮的技术，远远比大清还要落后，手中的炮都是从后黎王朝那继承过来的。
    生锈发红的炮身，潮湿的火药。
    西山军卒操作失误，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有。
    对阵郑七这种全员火器，并进行火器系统训练的军队来说，简直就是被挨打的份。
    清化城头冒出大量的烟雾，并传来了炮声。
    实心铁球带着呼啸声靠近舰队，但到了一段距离，随后纷纷坠落到江面上。
    冒出巨大水花，就这般“雷声大雨点小”地消失在战场之中。
    舰队在这场轰击之中毫发无损，旌旗招展，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随后给予他们凶猛的火力回击。
    红旗特战舰队冒出大量的烟雾。
    清化城墙上的西山军卒，看到这一幕，大声地喊道：“快快快！快躲起来。”
    许多人都惊慌失措。
    对面的炮也太过于多了吧，不少西山军卒叫道：“蹲下蹲下！”
    就连西山军团的守将，全都躲到了城楼内，甚至还让周围的士兵将他们包围起来，形成坚固的“肉墙”。
    红旗特战团舰队的实心球如同倾盆大雨洒落在城墙之上，瞬间击穿女墙，墙垛。
    远远望去，能看到城墙上木屑横飞，大量的石块被击穿而后弹射出来。
    墙上的兵道也被实心球犁出了一道道血痕。
    “我的脚……！”
    “啊……！”
    哀嚎声不绝于耳，大量已经残肢断臂的尸体就倒在城墙上，画面非常血腥。
    好几门铁炮早已经被实心球砸烂，甚至严重变形，完全用不了。
    剩下的也被打翻在地，就连炮架被摧毁得七七八八，只能用人手将炮抬起来。
    可重达两三吨的大炮。
    岂是人力能够抬起来的？
    西山军卒早已经颤颤巍巍，没有士气可言，在这种不对等的实力面前，他们的挣扎反抗无补于世。
    等实心球过后。
    城墙上一片狼藉。
    估计有五六十枚铁球向城墙发起了轰击，而朱江上的舰队还没有完全展开，只是使用了一部分的舰炮。
    但西山军卒已经为那密集的大炮感到头皮发麻。
    郑七举着望远镜瞧着火炮打击下的效果，感叹连连。
    如此数量众多的火炮轰击城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如今的清化城早已经摇摇欲坠了。
    城墙上也露出了大量黄土，说明城墙的外壁损坏严重，再继续轰击，说不定城墙便会向内倒塌。
    郑一看着对面并没有投降。
    继续指挥手下进行下一轮的火炮打击。
    又是便是密集的烟雾，那呛人的硝烟味道遍布船身，数量众多的火炮火力上带来巨大的优势。
    如果舰队不行驶在大海之上，硝烟就很难被风吹散。
    但没关系，一轮火炮打击如刚才一样，如同狂风骤雨。
    清化城上的西山军卒刚刚缓过劲，并在将领的指挥下，扶起大炮准备进行反击。
    可是对面密集的炮弹，又再一次让他们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大量的西山军卒宛如麦草一般被人纷纷割倒。
    就连“城楼”也遭受不住密集的炮弹，最后垮了，并卷起了漫天的灰尘。
    西山军卒看着这一幕，内心无不感到绝望，也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句，“大人还在楼内！”
    顿时吸引了大量人的目光。
    最后传着传着，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谣言，“大人……死啦！”
    等听到自己的将帅被人炮轰而死，西山军卒早就没有了士气可言，大量的人从城墙上逃了下来。
    很快西山军卒溃散起来。
    想要止都止不住。
    大量的基层将领看着士兵都跑了，自己也跟着后面逃得飞快，有人还在城中放起了火。
    有秩序的军队能保护城池的安全，失去秩序的军队则能给城池带来巨大的灾难。
    不久之后清化便成为了空城。
    等郑七接管了清化城之后。
    发现大量的房屋被焚毁，不少西山军卒当街抢劫，随后逃得远远的。
    可郑七还是敏锐地发觉到。
    西山军卒并不算真正的溃散，还有一部分将领将士兵组织起来，躲在远处的草丛内，打算伏击他们。
    看来西山军团中还有许多能用之士。
    郑一问道，“咱们要乘胜追击吗？”
    郑七摇晃脑袋，“咱们是来报复的，并破坏城中的一切，不是跟他们打陆战。”
    最后在郑七的指挥下，直接焚毁了清化的船坞码头。
    但他们对清化城还算友好，并未烧杀抢掠，也没抢夺城中的粮食，如果需要粮食直接真金白银采购。
    这一条严厉的军规。
    就在这时，不少的百姓突然涌了过来，许多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特别是一位老人家，来到了郑七前面，又跪又谢。
    “我们可是被西山军卒欺压许久，大人来的是时候呀！”
    不少老百姓也都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在此居住的汉人。
    只是如今双方对立起来，所以安南王国对国内的汉人待遇并不好，甚至采取报复的态度。
    不过当他问起大军是否驻扎在当地。
    郑七只能否认，“我们只是给予西山王朝打击，之后还会往下攻演州城，洞海城，一直打到顺化城。”
    “这我们该如何是好？”老者闻言突然就脸色大变，接着神神叨叨，“若要是你们离去，西山军卒便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欺压咱们。”
    郑一在一旁安慰道，“您大可放心，你们可以迁徙到吉婆岛，那里如今是我们的辖区，能够容纳你们。”
    众人又听闻如此遥远的距离，也是不情不愿，毕竟山高路远，而且到处都是西山王朝的军队。
    给迁徙增加了大量的变数。
    可是舰队不能带上他们，虽然说过要给汉人做主，但任务没有完成，带着他们只是负累。
    所以在郑一的建议下。
    将清化城兵器司全部交到这些汉人手中，建立一个自治社区，或是带着武器迁徙到吉婆岛。
    郑七也将计就计。
    派代表与清化城已经出逃的守将进行谈判，假装表示他们愿意归还清化城，但前提条件是务必保证城内的华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