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些人咋咋乎乎的，柴进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索性就没有阻拦他们去了，这就是京都老炮儿。
    要么就不把你当自己人，一旦把你当自己人了，那就是自己人干自己人的事儿。
    动我兄弟，我往死里整死你。
    不过，他最后还是说了做人留一线的话，也没有再多讲。
    这场酒，他们喝到了凌晨的三点多。
    期间也讨论了俄国市场。
    当下风气要么北上，要么南下。
    邱志礼他们显然不适应南方的生活，故而还是决定全面朝着北边的老毛子发展
    柴进也给了他们很多的承诺。
    后来又提出了石油这块。
    柴进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把那个油田的石油开采出来后就运回国内变现。
    那么这就需要一些四通八达的国内关系来完成这点，刚好邱志礼他们这边，有人老爷子就是石油系统里面的。
    刚好可以牵上这条线。
    反正这几个京都圈子的人，柴进还是愿意带着的。
    ……
    一个晚上过去后。
    第二天邱志礼原本还有很多安排的，但是柴进都没有参合。
    知道他们这群人安排无非就是一些吃吃喝喝的事情。
    他这次过来京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想要见下牟奇中。
    讨论下他俄国那边一些卫星事业的事情。
    所以他早上起来告别了这群子弟兵，给牟奇中打个电话后，直接前往了中?集团。
    中?集团位于招阳区。
    一栋很高的大楼，彰显着他们国际气息。
    牟奇中是一个非常爱国的人，所以每周星期一都会在大楼跟前。
    把所有员工都召集起来，然后全站在大楼跟前搞升旗仪式。
    而且军事化管理气息很浓。
    柴进过来的时候，刚好是他们在搞升旗仪式。
    这栋大楼里两百多个员工全站在外面，另外一边就是车水马龙的场景。
    确实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也给了人一种不一样的精气神。
    只是，经常路过这里的人，都知道，中?集团一天不如一天了。
    早在两年前，每周一路过这边大楼的时候，看到参加升旗仪式的中?员工，最少有上千人。
    整齐有序，那才是大场面。
    可仅仅只有两年的功夫，这里就剩下了两百多个员工。
    尤其是今年，有时候就那么几十个人站在旗杆边上，今天人还算多的。
    再结合报纸上的一些事情，都知道中?集团已经开始陷入到了泥泞当中。
    今天还是因为牟奇中亲自参加了，若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牟奇中站得笔直，在最前面，默默地望着国旗缓缓上升。
    不知道为何，柴进看到这一幕，总觉得有些落幕，心酸的感觉。
    是为这个理想主义者的无法抵挡住现实而心酸。
    短短几分钟升旗仪式完了后，牟奇中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模样。
    迈着很是爽朗，轻快的步伐走到了柴进的跟前。
    “小柴，走，我们到办公室里面聊。”
    柴进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了后边。
    这虽然是柴进第一次进京都中?集团，但以前在电视，报纸上见到过不少中?集团内部的场面。
    哪次不是人山人海，然后里边忙飞天的场景。
    可现在办公区域内冷冷清清，很多位置都空了。
    柴进知道，这是因为中?集团今年以来砍了很多业务的原因。
    很多部门都解散了，现在就剩下了一些暂时还能够看到盈利的小项目。
    甚至于那边挂着满洲李项目指挥部的区域，也只剩下了两三个人。
    中?集团内部的困难，已经比报纸上报道的情况更加的糟糕。
    牟奇中的办公室里爱国气息也很是浓烈。
    一个墙面上挂着马克思等共产主义的奠定人的头像。
    自己老板桌上也摆放着一面国旗。
    这一走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进了哪个领导的办公室。
    这就是牟奇中，明明是个商人，可却偏偏不像是个商人该有的样子。
    大门关上后。
    牟奇中的神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似的。
    亲自给柴进泡了一杯茶碧螺春过来。
    另外一手，还从边上拿了一本杂志。
    坐到了沙发这边后，把杂志放下说：“这是上个月一个杂志搞出来的什么全国富豪排行榜。”
    “你说这些媒体杂志搞笑不搞笑，一边骂我是首骗，觉得我是个大忽悠，到处放大炮，最后都不了了之，讨伐我的人不少。”
    “可另外一边，又有人还在把我当成是首富。”
    “这个排行榜里，我又一莫名其妙地以十几个亿，位列了全国前三首富榜。”
    “这些媒体记者啊，有时候我都看不懂他们。”
    柴进拿着杂志看了看，笑着说：“他们大多不会经过现实调查，跟风弄云，当成是一个笑话看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只是牟叔，你这中?大楼，好像没有了精气神。”
    牟奇中笑了笑：“巅峰的时候，这栋大楼里，我们中?员工最少达到了两千多个人。”
    “那时候我们办公室都不够用，我都还在计划再买一栋楼。”
    “可短短两年的功夫，我们大楼空成了这个样子，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企业衰败起来，真的很快很快，令人猝不及防。”
    说这话的时候，一向从来不低头好强的牟奇中，目中也闪现过了一丝悲情的色彩。
    柴进点了点头：“一个决策，可能把企业带进的是一片繁华，也有可能是一个死胡同。”
    “很是正常。”
    “牟叔，这次我过来京都，除了看一些这边的朋友之外，还有一个我们俄国那个卫星公司的事情。”
    “我们把这事情给解决了吧。”
    牟奇中听到这里，还是有些劝告的意思在里边：‘小柴啊，我知道你们中浩集团赚了不少钱，在老毛子那边的那个华商银行同样也搞得很好。’
    “但你一定要想清楚，这几个卫星可不是随便一般人养得起的，主要是你养了，也没有市场，这才是绝望的。”
    “你想明白了吗？”
    这段时间，也有人来跟牟奇中讨论过楠德卫星的事情。
    大家一听，每年的维护费用这么高，全都摇头走了，价格都不愿意出。
    所以牟奇中现在对卫星事业，也充满了怀疑，不想把柴进给带入到坑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