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下人本就难受，便也没喝出来酒味，只以为是郎中给自己调配的药水。
    喝了糊弄人的酒水，蔡攸便将那袋巴豆给拿了过来。
    “喏！都吃了！”
    “啊？都……都吃了？”
    下人有些害怕，从来没见过生病吃巴豆的。
    “没错，都吃了，你放心，我可是有名的神医，是不会骗你的。
    把这些都吃了，你就好了。”
    蔡攸脸上挂着微笑，一步步的哄骗着他。
    下人咽了咽口水，蔡攸的微笑令他有些不寒而栗，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上当了。
    “怎么？你这病是不想好了，我也不强求，不吃就算了。”
    下人正左右为难，这一袋子巴豆吃下去，自己还不得拉死啊！
    完颜撒改这时走了过来，眼睛一瞪呵斥道:
    “没听见他说的话么！赶紧吃！”
    这老头要见识见识蔡攸的医术到底有没有那么神，要是下人吃了巴豆，病还没好，那自己就砍了这个江湖骗子。
    完颜撒改发话，下人不敢不听，只好是伸手将巴豆一把一把的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一顿饭的工夫，一袋子巴豆便见了底。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蔡攸问道。
    “没……没有，只是感觉肚子里有一股热气。”
    “这就对了，我刚才给你喝的那碗药已经起了作用，在等上半个时辰，估计就见效了。”
    说着，蔡攸便蒙上口鼻，开始伸手给这下人揉起了肚子。
    完颜撒改有些不解，这揉肚子怎么还要蒙上口鼻呢？
    直到下面传来一道屁声，这老头才彻底明白。
    随着蔡攸不断揉动，那下人的放屁频率也越来越快。
    老话说的好，臭屁不响，响屁不臭，这货却是两屁齐放，时而臭，时而响，熏的房间内的一众人是眼泪直流。
    一连放了半晌，那下人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血色，而刚才圆如皮球般鼓气的肚子也小了一大圈。
    完颜撒改看的是啧啧称奇，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神医，一碗药加一袋巴豆下去，自己府上的下人就快要好了。
    他捂住鼻子，想要近距离看看，而此时榻上的下人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难忍的疼痛使他捂着肚子，在榻上翻了个滚，背对着房间内的众人。
    完颜撒改正好凑了过来，而那下人也放出了一个犹如闷雷般的炸屁。
    蔡攸被吓了一大跳，急忙跳开躲避这股毒气。
    而完颜撒改却来不及躲闪，被崩了个正着，这老头的脸登时就绿了。
    “我忍不住了！”
    只见那下人大叫一声，然后跳下软榻便冲了出去。
    看着完颜撒改呆愣当场的样子，几个护卫想笑却又不敢笑。
    “去！派人盯着他！”
    完颜撒改咬牙切齿的呵斥道。
    一顿饭的工夫，护卫便架着那下人回来了。
    此时的他，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肚子也下去了许多，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蔡攸暗暗发笑，这就是拉到虚脱了。
    “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下人点点头，随即看向完颜撒改:
    “老爷，这郎中还真是个神人啊！我感觉自己完全好了。”
    刚说完，这货就挨了完颜撒改一巴掌。
    “混账东西，滚下去！”
    下人哆哆嗦嗦，不知道又哪里惹得自家老爷不快了，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小鬼，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能耐的，我当初还真是小看你了。”
    “完颜大人过誉了，俗话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低调低调。”
    面对完颜撒改那老辣的眼神，蔡攸丝毫不虚，微笑同他对视着。
    “小鬼，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我那下人所犯的到底是何病？”
    “完颜大人，我不是说过么！他肚子里有气，排不出来，所以我便给他喝了一碗排气的汤药，再加以巴豆辅助，两者相冲，这气体自然就排出来了。”
    “原来如此！”
    完颜撒改恍然大悟，听着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完颜大人，那既然我通过了考验，那是不是就可以入宫给陛下治病了呢！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封赏了。”
    为了不让这老头对自己有所怀疑，蔡攸故意装出一副为钱而来的模样。
    “嗯！也罢！你这人虽然废话甚多，但也算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入宫。
    不过咱们得事先说好，你要是将陛下医好了，那金银珠宝，良田美妾，什么都可以给你，保你一身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但如果你要是没医好陛下，那等待你的就是冰冷的屠刀。”
    几个护卫很是配合，纷纷拔出刀来，个个凶神恶煞，对蔡攸怒目而视。
    一双贼眼转了转，蔡攸故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完颜大人，您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医好陛下。”
    完颜撒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即便吩咐安排车马入宫。
    穿过宫门，进了皇宫之后，完颜撒改便领着蔡攸直奔后宫而来。
    路上，蔡攸左瞧瞧右看看，脸上尽是鄙夷之色，这金国皇宫也是简陋不堪，但内部的禁军倒是不少。
    基本上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可能是最近皇帝犯病，局势不稳，所以才派了这么多兵力拱卫皇宫，蔡攸如此想到。
    “跟紧我，别乱看。”
    见他左看右看，完颜撒改便不耐的呵斥道。
    蔡攸撇撇嘴，跟着这老头左穿右穿，终于在一处寝宫前停了下来。
    还没等进去，就听见里面响起一阵吵闹之声，像是有人在砸东西。
    这时只见殿门大开，十数个宫女和太监叫嚷着跑了出来，人人面色惊恐，像是在躲避什么。
    完颜撒改大叫一声不好，嘱咐蔡攸道:
    “你跟我进来，记住，进去后，什么话都不要说。”
    蔡攸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心道应该是金国皇帝完颜亶又发疯了。
    一队禁军侍卫从近处奔来冲了进去，完颜撒改和蔡攸紧跟着而入。
    进得殿内，蔡攸便看见一名披头散发，身着龙袍的男子正手握一柄宝剑胡乱劈砍着，边砍嘴里边嚎叫出声。
    而在他脚下，足足有五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看样子，就是被这披头散发的男子给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