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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生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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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像是蜿蜒的小蛇,扭动着身子来到源稚女的脚下,将他绕成了一圈,零盯着那些深红的血液,哭肿的眼睛闪着迷茫之色,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
    她看着那些血液在周围分岔,然后逐渐缓缓爬上源稚女枯树般的身体,零向后退了一些,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神奇的一幕。
    游蛇般的红色液体逐渐将源稚女的身体缠绕,又似一圈圈的绷带,将其包裹的像是一具木乃伊,零向后爬了一点,俏脸苍白,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从来都没见过。
    最终血液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源稚女包裹成一个红色的椭圆状物体,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红茧,表面的液体从鲜红变成暗红,从流淌的状态趋于平静到形成一种凝胶的状态,最后固化。
    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不可思议的情景。
    梆子声还在继续,这个歌剧院里仿佛是坐了一个吃斋念佛的老僧,零回过头,看了看那个带着鬼武面具的影武者,这个影武者和其他的影武者略有不同。
    其他的影武者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而只有这个影武者的眼睛无光,或者说更加趋向于人类的眼睛。
    零的冰瞳闪过一丝杀意,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源稚女所化的茧上,拖着流血的大腿,一点一点地蹭到了影武者倒下的地上。
    源稚生以为零是为了避险才来到他的身边,向着零的身前走了一步,将她挡在身后,这样的话就更加没有人会看到零手中的动作。
    她的手摸到了影武者的打刀,将其轻轻地拖拽到自己的身边,随后清澈冰冷如寒潭的眼眸在这个时候爆发出强烈的杀意。
    她执起地上的打刀,向着一直敲打梆子的影武者投去,打刀的刀刃上闪着苦寒,刀剑锋芒毕露地直指向影武者的胸膛。
    敲打木鱼的影武者抬眼看了一下那飞来的打刀,冷笑一下,身旁的一道影子飞一般冲出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剑鸣,不远处爆射出一阵火星,影武者击落了飞来的打刀。
    敲梆子的影武者看了看零,这个女孩的面貌好像叫他想起了什么,不过现在并不是关注那个女孩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脱离控制的实验品回收重置。
    他手中的木鱼属于一种奇特的炼金器物,配合炼金药物和脑叶片手术能让实验品变成绝不抗命,绝对服从的忠实奴隶。
    若实验品想要反抗,那换一种节奏敲打梆子,反抗者就会陷入绝对的痛苦之中,甚至可以剥夺他的能力和性命。
    这全部取决于主人的意思,就像人制造人工智能,它们被设计出来时的基本逻辑就是不能伤害人类,不能违背人类的意志。
    身旁的影武者将是他有力的安全保障,哪怕是源稚生这种强大的怪物也无法突破他们组成的防线,所以他可以专心致志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梆子的声音愈发的急促,好像是落在雨棚上的雨珠,又像是厨房里砧板上落下的菜刀,那红色的茧凝固风化,表面看起来宛若一块红色的鸡血石。
    刚才的小插曲并不能引起人们的关注,源稚生也只是回头看看零,零不甘心,抬起头对源稚生说:“擒贼先擒王,那个眼睛没光的是这场祸乱的源头!”
    源稚生默然点头,“你的伤不要紧吗,流了这么多的血,你需要立刻去医院。”
    “不用你管我。”
    零态度冷冷的,她只想让那个该死的梆子停下,让那个愚蠢的敲打声停下,这声音从梆子里面传出,总会让零觉得十分不安,像是敲响的某种丧钟,声音一想起就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源稚生回过头,身后那个女孩看上去有点矛盾,她或许自己察觉不到,她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正常了,连之前红润如樱桃的嘴唇都发白发干。
    源稚生只能默默感慨她的坚强。
    某一刹那,梆子声停止了,现场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之中,手持梆子的影武者来到了那个红色的茧旁,伸出手抚摸着光滑的红茧。
    茧在被触碰的时候裂开了一道缝隙,像是小鸡破壳似的,影武者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神采,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看自己新的实验品了。
    这一次的实验品会比以前的更加听话,更加强大。
    咔嚓...
    红茧的裂缝破碎,表面上破出了一个洞,一只洁白的手臂从茧内伸出,红茧里冒出红色的血气,冉冉缓慢地伴随着那只葱白的手臂升起。
    手持梆子的影武者向后退了退,裂缝在红茧的各处蔓延,茧在片刻之间支离破碎,里面一个青年站了起来,他全身光溜溜的,皮肤白皙,身形丰满而不夸张,和刚才枯树那样的身体比起来,这好像是直接换人了。
    零张了张嘴,想要站起来,却没站稳,源稚生扶住了女孩。
    “你现在别乱动,不然血液会淌的更多,如果他真的活过来,也绝对不希望看到你是这幅虚弱受伤的模样吧。”源稚生安慰道。
    零咬了咬嘴唇,又坐在原地。
    影武者满意地盯着自己的新作品,他从腰间掏出了一副面具,伸手将面具递出,源稚女伸手,在靠近面具的瞬间,他犹豫了一下。
    影舞者看到了源稚女眼中的犹豫,手指在梆子上轻轻地弹了一下,一个音符弹出,源稚女的身体立刻绷紧,像是一个士兵似的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带上了面具,仿佛遗忘了一切。
    “去,把你的最痛恨的人打一顿,给他点教训。”
    源稚女转过头,脸上带着鬼面的他很难被看穿身份,源稚生拧起眉毛,对方的眼神透露着极其凶戾的光芒,好像要将他给碎尸万段。
    他从一旁的影武者手中接过打刀,一步步地朝源稚生逼近,源稚生冷眼相对,他绝对不畏惧任何的强敌,哪怕对手的实力在他之上。
    两人对立地站着,手摸在刀柄上,好像两位狭路相逢的剑客,出剑就是决定生死的一刹。
    源稚女看着源稚生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带着面罩的脸和那双无神的眼睛组成了奇怪的搭配。
    两人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刚刚对上了一个眼神,源稚女就挥出了刀剑。
    源稚生见对方出手,他也将剑从刀鞘中拔出,剑芒宛若朔风吹过歌剧院,空气震动,连成一线地将拔刀斩的威力展现出来。
    可让源稚生没想到是,对方那轻描淡写的一剑却带来了汪洋大海般的剑气,源稚生的拔刀斩对上他的随意一击仿佛是蚍蜉撼树。
    对方表面上只是投掷出一枚小石头,却在大海中砸出了滔天巨浪。
    双剑碰撞,火星溅射,金属发出了悲呼,狭促的剑鸣划破歌剧院的寂静,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他们甚至不用接触,只是双剑碰撞所产生的音波就能让人心神震荡,激昂的剑鸣刺破耳膜,连风都荡起锐利之锋,好像随时都会被割下一块肉。
    这一点源稚生是最有发言权的,他的手上的虎口在双方接触的瞬间破碎流血,而他的蜘蛛切被一剑挑起振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笔直地插在了后方的地砖上。
    源稚生握着手,咬紧牙关,他已经感受不到手上传来的痛感,整只手臂或者说是半个身体都陷入麻木的状态,他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站不稳,倒在地上,一双手在颤抖流血。
    他盯着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人给控制奴役。
    源稚女将打刀抵达源稚生的脖子旁,他只要稍微动一动手,就能划破这个人的动脉,割断他的脊椎。
    零摇着头,拉住源稚女手的,脸色已经很虚弱了,声色颤抖,“别...别这么做!”
    源稚女看了一眼这个满身血渍的女孩,好像回想起什么,但他刚流露出一点柔情之时,身后的梆子声又敲了一下,源稚女大脑好像被刺激了一下,眼神立刻变了。
    他撒手将女孩甩在一旁,并一脚将源稚生踹飞,提着刀剑向着敲打梆子的方向走去。
    “不,你不是...你才不是鬼!”女孩泪涌入泉,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可源稚女铁石心肠,毫无停下回头的意思。
    “站住,你不许走,回来!”零伸出手,挣扎地向前走了爬了几步,但体力不支,爬不动的她只能哀叹哭泣。
    “你又回来了,欢迎欢迎啊!”
    影武者欢喜地向着源稚女张开怀抱,正当他要好好欣赏自己艺术品的时候,一股从虚空中传来的强大的力量将他拉了回去,仿佛是上帝拨动他的手指。
    源稚女也被弹的向后退了一步,这股力量无可抗拒,他惊愕地四处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收的休欢喜,还有收人在后头,你以为你很聪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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