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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一章 送上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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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羡说着,微微的仰起了下巴。他估算过了,这个角度说话的时候,太阳光正好会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一般。
    这般击中人心的豪言壮语,这般像是神使下凡的美好场景,谁瞧了不会动心?
    他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池时瞧着他时,那带着欣赏的亮晶晶的目光了。
    “殿下,你还站在那里干嘛?九爷早就上车了!”
    常康的呼喊声,打乱了周羡的思绪,他快速的恢复了正常,朝着马车一看,堪堪只看见池时尚未提上马车的半条腿。
    常康同久乐一人一边,站在马车两侧,就等着他也上车,然后走了。
    三个人,谁都没有瞧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袖子一甩,噔噔噔的朝着马车上跳去。
    “你不是一直在做这些事么?干嘛说得好似今日方才发现一般?”池时好笑的看了周羡一眼,将手肘撑在了马车的小窗口上,托着腮,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周羡身子一顿,清了清嗓子,挨着池时坐了下来,“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提的。”
    他说着,挺直了胸膛,偷偷的看池时,却见池时扭过头来,认真说道:“这东西若是禁了,你也就不算闲王,勉强算得上贤王了。”
    “我同沈观澜不对付,这老天爷都觉得,他大婚的东西合不该让我先看,那多宝阁我便不去了。不过珊瑚树算不得什么好礼。他不是同沈家断绝了关系么?”
    “他如今住在楚王府里,那你就跟他爹似的。他又不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也不是真正的皇孙贵胄,老太太能给他把娶相爷家小姐的聘礼给包圆了?”
    “啧啧,难怪我们大梁不见富裕,原来宫里头个个都是人傻钱多!田庄铺子宅院,金银珠宝……像洒水似的往外泼?”
    周羡一听,猛拍了一下脑袋,“我也没有成过亲,哥哥大婚的时候,宫中全都准备好了,我也没有操心过。差点儿误了大事!”
    他说着,拍了拍池时的肩膀,“你不是不喜欢沈观澜么?怎么又提醒我为他思虑周全了?”
    池时撇了撇嘴,“人家一没有毒我,二没有捅我,不过瞧着碍眼而已,我总不能走在街上,瞧见一坨狗屎,非得过去踩上人家一脚!”
    周羡闻言,笑了出声。
    若非池时提醒,他险些忘记了,宫中便是给准备聘礼,那也只是按照定制给上一部分。便是皇子们大婚,那也都是有母族给添补,自己还有私产中有添补的。
    沈观澜同沈家断了干净,没有闹翻的母族,前两日还被他给一撸到底了……
    他一心钻研毒药,不事生产。若是全靠宫中那点儿东西,到时候拿到赵相府去,怕不是寒酸得很。他需要的哪里是什么红珊瑚树……而是不叫人小瞧了的婚礼。
    周羡这么一想,那是又喜又丧,“你说得没有错,这么一瞧,我感觉自己个十六岁,就已经做爹了,做爹还不够,还要给大儿子娶媳妇了……”
    池时见周羡看她,摆了摆手,“活人的体面我帮不上忙,死了再找我吧!我到前头下车,红香蓉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池时说着,叫停了马车,跳了下去,又对着周羡,举了举拳头,“豪言壮语都放出去了,可别怂啊,小王爷!”
    她说着,摆了摆手,领着久乐一个拐弯,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等周羡的马车一走,池时脚步一动,朝后一闪,一把匕首架在了一人的脖子上,“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做什么?”
    虽然马车在闹市里行不快,但也远比一般人的脚力要快上许多,这个人明显有轻功在身,方才能够靠着两条腿,就把他们给盯住了。
    “你是何时发现我的?”那人低头看了匕首一眼,是开过刃的,上头影影约约还有血腥味儿,绝对不是那些世家公子拿捏范儿的不中用的玩意儿。
    池时手一动,那人脖子上便流出了一条血口子来,“我先问你的。”
    来人脸色未变,像是这点儿小伤,司空见惯了一般。
    他眨了眨眼睛,“我是你要找的人。”
    “哦”,池时哦了一声。
    那人瞧着池时那张面无表情脸,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瞳孔猛的一缩,亦或者是激动异常之类的……就这么一个字“哦”?
    他还没有想完,就觉得自己个脖子后面一疼,眼前瞬间一黑,朝着地面栽倒了下去。
    久乐瞧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子,他面部着地,鼻子摔流血了。”
    池时看了久乐一眼,看了一看倒下去的那人,一屁股坐了下去,将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戳,扎在了那人的脖子旁边,“哦,死不了。”
    久乐无奈的笑了笑,“公子看到旁边是我们家的棺材铺子,所以才在这里下车抓人的吧。我这就去套马车来。”
    等久乐一走,池时又拔起了地上的匕首,在那人的后脑勺上擦了擦,“不是摔下去之后,又醒来了么?脸着地倒下去,怎么没有见你牙齿磕掉几颗?”
    “爱吃蚕豆舍不得吧,我瞧你牙都啃缺了。最后问你一次,叫什么,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人无奈的动了动,感觉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佛一般,却是半点起不了身,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早知道就不装了,鼻子真的很疼。你不是仵作么?”
    “我听闻池家的仵作,都熟读大梁律,吃的那是朝廷的皇粮,做事也正道得很。可我怎么瞧着,你比我当年在江湖上收赌债的时候,还要狠。”
    见池时不吭声,一副你不回答,就这么压下去的无赖样子,那人轻轻的挪了挪,将手抽了出来,挪动了一下头部,索性整个人呈大字状,趴在了地上。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朱河。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也知晓我的来意。”
    池时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同周羡,的确是要寻找朱河,可这自己个送上门来的人……
    “朱河是谁?你说你叫朱河,你便是朱河了?我是朱河他爹,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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