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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叫个妈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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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衡言白了他一眼:“我吃哪门子醋?”
    欧瑾耸耸肩:“你说呢?我怎么觉得你不想让云骁救南柯,是因为云骁现在更在意南柯的死活了?”
    纪衡言听懂了这话的意思,怒道:“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两人也趁着夜色,驱车离开了这里。
    霍云骁回到宿舍,只浅眠了一会,天蒙蒙亮的时候,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便听到外面枪声四起。
    整栋大楼瞬间响起警报声,霍云骁从大楼跑出来,便看到巡逻队和护卫队手持枪械涌向大门。
    而南柯已经被人从罗马柱上放了下来,霍云骁立刻趁乱上前扶住了他。
    南柯的脚刚一沾地,站都站不住,直接歪在了地上。
    他的手脚肌肉都拉伤了,嘴唇干裂,脸色惨白,双手冰冷,可额头却发烫。
    霍云骁一把将人拉起来架在身上往大楼里走去,说:“你发烧了。”
    南柯的头脑昏沉,此刻已经认不清前面的人了,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可眼睛看不清东西的时候,他的听力就格外敏锐。
    南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男人的声音上面,只觉得熟悉极了,熟悉到可以让他放下一丝丝戒备。
    南柯的身子不自觉的往霍云骁的身上靠,霍云骁支撑着他,走进电梯,问:“二十八楼?”
    南柯点点头:“嗯。”
    霍云骁摸出权限卡刷了楼层,扶着南柯回到了房间。
    他把人放在沙发上,抬手摸了摸南柯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妈……”
    南柯抬手握住了霍云骁的手腕,侧身蜷缩起来,像个发冷的小奶狗。
    霍云骁一愣,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鬼称呼,哪怕你叫声哥也好,叫个妈是什么鬼?
    南柯昏沉着,又往霍云骁的手心蹭了蹭,仍是那句软软的称呼:“妈……”
    霍云骁满头黑线,说道:“起开,我给你找医生!”
    南柯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
    “妈,你别走……”
    霍云骁:“……”
    他属实是没想到这辈子还有当妈的机会。
    霍云骁抽了抽手,可南柯的力气大的吓人,手指头都快要抠进霍云骁的手心里,死拽着不松手。
    霍云骁咳了一声,说:“先松开,我给你找医生。”
    南柯的声音带着委屈的鼻音:“你走了,就不管我了……”
    霍云骁深呼吸了两口气,说:“我管你!我还会回来的,肯定管你!”
    南柯:“你骗人……”
    霍云骁此刻无比认同纪衡言的那句话——南柯真的犟得像一头驴一样。
    霍云骁捏着拳头,平复着心里的羞耻感,终于憋出了一句:“南柯,听话,妈妈去给你找医生。”
    南柯在他的手心蹭了两下,轻声应下:“好。”
    霍云骁:“……”
    南柯终于松了手,霍云骁转身往门口走去,刚一开门,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将军。
    霍云骁瞬间收敛了周身所有的气势,微微颔首,声音恭敬。
    “将军。”
    将军皱眉打量着他,问:“你是谁?”
    霍云骁说:“赵楚,新来的学员。”
    “你在这里干什么?”
    霍云骁说:“教官说让我先把少主带回来,免得误伤了他。”
    霍云骁又回头指着沙发上的南柯,说:“少主发烧了,我正要去找医生。”
    将军瞥了南柯一眼,说:“不用了,你回去训练,这里交给我。”
    “是。”
    霍云骁不敢停留,立刻离开了二十八楼。
    将军走到沙发前,看着上面蜷缩着半昏迷的南柯,皱起眉头。
    “南柯。”
    南柯在潜意识里听到了将军的声音,可他并不想回应,眼睛紧闭着,没有任何反应。
    将军只以为他病的厉害,毕竟昨晚那么低的温度,南柯被吊着吹了一夜的风。
    他叫来古雄,说:“给他打个退烧针。”
    “是。”
    古雄的药比外面更有效,一针下去,不到十分钟就退烧了。
    南柯被迫从昏睡中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将军。
    他的眼中闪过失落,方才在梦里,他分明见到母亲来着。
    “醒了?”将军看着他。
    南柯磨磨蹭蹭的坐起来,张嘴想要说话,只觉得嗓子干涸的冒烟。
    “想喝水自己去倒。”将军说。
    南柯起身,刚迈出一步,却因为腿脚的绵软倒在了地上。
    他的头没防备的磕在桌角上,瞬间涌出血来。
    将军皱眉看着他:“不过吊了你一晚上而已,已经走不了路了?”
    南柯的声音嘶哑:“能走。”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步伐有些缓慢。
    南柯走到吧台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全都灌了下去。
    将军问:“昨晚那个人,你认识吗?”
    南柯摇头:“不认识,我都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将军点头:“哦,不认识就好。”
    南柯问:“怎么了?”
    将军淡然的答:“死了。”
    南柯的瞳孔一震,只觉得那男人揉自己头发的画面还在眼前。
    “你说什么?”
    将军说:“死了,大概是救生索没抓稳,掉下去就摔死了,所以你的惩罚结束了。”
    南柯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几乎将杯子捏碎。
    他的脑中只有这两个字。
    死了。
    就这样……死了吗?
    将军盯着南柯苍白的脸,问:“怎么?吓着你了?你见过的死人多了,也不多这一个吧?”
    南柯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死了……那他……有什么身份证明吗?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
    将军摇头:“不知道,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脸也摔烂了,已经扔到后山森林里喂狼了。”
    南柯倚着吧台,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将军盯着他,问:“南柯,你知道他是来找什么的吗?”
    南柯摇头:“不知道。”
    将军又问:“那你是来找什么的?”
    南柯一愣,抬眼看向将军。
    老人眼中的嘲讽和审视一清二楚,他在惩罚过、羞辱过南柯之后,终于愿意纡尊降贵的来听南柯稍稍辩解两句。
    南柯张了张嘴,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将军问。
    南柯说道:“我来问问你,既然你知道沈暮病了,也活不了多久了,那应该知道她是什么病,又是怎么生病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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