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双松手，一个站在保险柜边上，一个坐在电脑前。
    面面相觑。
    几秒种后，两人异口同声：“输密码啊！”
    下一秒：“我哪知道密码！”
    霍云骁：“……”
    南柯：“……”
    南柯抬眼扫了一眼保险柜，说：“你输入0726试试。”
    霍云骁微微挑眉，他心里清楚的，这是南柯的生母——南绛的忌日。
    他刚才已经尝试一次了，密码错误。
    为了不引起南柯怀疑，霍云骁还是依言输入了0726四个数字，仍旧是密码错误。
    “不对，还有别的吗？”
    南柯想了想，又说：“1125呢？”
    霍云骁挑眉：“这是什么日子？”
    南柯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输你的密码！”
    霍云骁依言输入了1125四个数字，仍旧是密码错误。
    “还是不对。”
    南柯拧着眉，还是不对？那他就想不到什么日期了。
    霍云骁又问了一遍：“1125是什么日子？”
    南柯看了霍云骁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这样告诉了他。
    “我妈的生日。”
    霍云骁的眸色微沉，点头：“哦。”
    他顿了顿，问：“你的生日要不要试一下？”
    南柯的眸色沉了沉，声音微冷：“不会用我的生日做密码，别想了。”
    霍云骁也没有强求，他刚才试过了南柯的生日，确实不是这个。
    霍云骁问：“还有什么日期可能吗？”
    南柯垂着头，声音低迷。
    “想不到了，就这几个，没有别人。”
    气氛陷入沉默之中，霍云骁咳了一声，问：“所以跟你母亲有关的是最有可能的是吗？”
    “嗯。”
    “那有没有可能，你记错了你母亲的生日？”
    南柯狠狠剜了他一眼：“滚蛋！”
    霍云骁又问：“或者……有没有可能你记错了你母亲的忌日？毕竟你当时年纪很小。”
    南柯猛地起身，眼神中迸发出慑人的寒光。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再多说我母亲一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霍云骁立在书架边上，月光照在他身上，身姿欣长而高贵。
    他低垂眼帘，轻声说：“这么在意母亲，才会成为被人利用的刀吧？”
    南柯没听清霍云骁嘟囔什么，只觉得霍云骁的眼神让他愤怒。
    那双如湖中圆月一般清冷深邃的双眸好像看透一切，或者说……已经看透了他！
    南柯厉声说道：“别忘了你还是在组织里，只要我喊一声，你就会被乱枪打死！”
    霍云骁面不改色，微微挑眉：“那你呢？黑衣夜行，怎么解释？”
    南柯冷笑：“就算我解释不清楚，也不过是挨罚罢了，没人会要我的命。”
    霍云骁盯着他，问：“这么肯定吗？”
    南柯顿住。
    说实话，他不肯定。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在将军眼里还不如那些红酒珍贵，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责罚殴打的对象。
    霍云骁看着南柯顿在原地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么多次的手下留情，一则是为了霍天霖心中的那些父子情，二则是为了沈暮，三则……
    从某些角度来说，霍云骁对南柯心软了。
    霍云骁看向南柯，问：“电脑打开了吗？”
    南柯闷闷的应了一句：“没有，猜不到密码。”
    霍云骁皱着眉：“很难想象这屋子里的密码你一个都不知道，将军对你看起来像是对待亲生儿子一样，你却连这里藏着保险柜都不知道。”
    霍云骁的话音一转，问：“将军到底是你什么人？”
    南柯的心中陡然升起防备感：“关你屁事！”
    霍云骁靠在书架上，声音有些飘忽。
    “你被尊称为少主，所以这里真正的主人应该是将军，他跟你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是你干爹？叔叔？舅舅？该不会你还有个兄长吧？”
    南柯冷眼看着他：“我做你干爹行不行？”
    霍云骁：“……没礼貌。”
    南柯防备的盯着他：“你打听这些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霍云骁没应他这几个问题，只说：“我听说你之前被将军惩罚都是关押在地下十八层，那是独属于你一个人的牢房，每次从里面出来你都格外温顺。”
    提起地下的牢房，南柯的眼帘垂下去，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小小的弯月一般的阴影来。
    霍云骁看着南柯，只觉得这一瞬间，南柯身上几乎罩上了一个名为“孤独”的外壳一般，脆弱而渺小。
    霍云骁皱眉，问：“你被惩罚过多少次？”
    南柯紧紧地握着拳头，终于抬起头。
    他的眼中迸发出慑人的寒光，杀气弥漫。
    “关你屁事啊！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是其他秘密组织派来的人？还是国际和平大使？老子被惩罚过几次跟你有个屁关系！”
    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几句话，好像心中藏着巨大的猛兽，不是要吞噬霍云骁，就是吞噬南柯自己。
    南柯猛地起身，将鼠标摔在一边，冷声说道：“我看不如直接杀了你，或者绑了你去严刑逼供，总能从你嘴里撬出来点信息的！”
    说完，南柯就挥拳扑了过来。
    霍云骁抬手格挡，这下是彻底不用找了，两人直接在将军的书房里大打出手。
    霍云骁出手还算保守，生怕闹出的动静太大引来外面的守卫。
    可南柯像是疯子一样，招招凌厉，直取霍云骁的要害。
    霍云骁能感觉到南柯的身上带着怒意，却又不知道这怒意从何而来。
    仿佛南柯和将军的关系，以及那地下十八层都是南柯的禁地，不允许任何人探寻，否则就是在找死。
    他挡住南柯的拳头，冷声问：“你疯了？”
    南柯再次扑过来，想要压制霍云骁。
    “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霍云骁微微眯起眼：“你猜呢？”
    两人过招的时候，外面传来守卫的声音。
    “将军。”
    霍云骁心里一惊。
    果然，什么都没找到，将军就已经回来了。
    此刻，南柯飞起一脚，霍云骁侧身闪过，可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书柜上。
    柜子上的花瓶摇摇晃晃，朝地面砸了下来！
    门外的脚步声寸寸紧逼，此刻花瓶若是坠地，那谁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