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自己逮了她交给‘紫光仙庭’，换个宗主当当。体验一下掌权天下，成为中土大陆人上人的感觉？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灰魅要是恢复修为，可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万林叹气道：“还是先看能不能找到叶公公的踪迹再说。”
    无量龙妖很快办理好客栈，五人一人一个房间。
    吃完晚饭，万林在窗口眺望在这个世界的星空。
    繁星点点，夜空清朗。
    圆月在天上静静地悬着，令人思绪万千。
    万林把魂识散放出来，想探巡这片中土大陆。
    “咦，怎么回事？”
    他发现自己之前几乎无穷的探巡范围，变成方圆二十多里的极限。
    也就是整个“清武城”的一半左右，超过这个范围就没法往外。
    “难道这个世界，和南陲大陆并不相通？”
    他想不明白，不明白仅是自己，还是其它人都是这样。
    “笃笃笃。”
    布勒尔进了来。
    万林想到来得正好，当即询问他，是不是也有这个情况。
    布勒尔苦笑，道：“我还想前来问主人是怎么回事呢？”
    “我在南陲大陆神识探巡能达百里，但是在这处，只能探巡到一里以内。”
    “这样看来，并不是我个人的问题。”万林稍加放心些。
    万林一个召唤，把无量龙妖叫过来。
    询问原因，无量龙妖道：“中土大陆和南陲大陆的某种规则并不一致。就正如天地之间的规则不同，在中土大陆修炼，速度就比在南陲大陆快速。另一方面，神识探巡的规则也不一样。在南陲大陆，普通一名的‘超凡境’，能够巡探数百里。但在中土大陆，最多也就是一二里。”
    “所以有许多修炼者，为了练习神识，往往想方设法独辟蹊径，前去一些边陲大陆。因为那样，能够更精细磨练神识，练习手段更丰富。”
    万林点了点头。
    “‘清武城’既然离你故乡不远，想来你对它也有所了解。不知这个城池是哪个宗门所管辖？”
    无量妖龙道：“在爷离开之前，是‘飞鹤盟’。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是否仍是它。”
    “飞鹤盟和神庭差不多的实力，因为有利益纷争，所以两个宗门一向不对付。不仅‘清武城’，在爷离开前，附近的‘庆东城’、‘永宕城’都是飞鹤盟所辖，这片区域是飞鹤盟的传统势力。”他补充道。
    “看来是个大宗门。如果想对付‘神庭’，说不定能利上它。当然，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是如此暂不确定。”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打斗声音。
    不时传来惊破夜空的吆喝。
    巡着窗口望去，远处的屋檐之上，数条人影正在追杀着两人。
    看身材，被追杀的应该是两个女人。
    “妖族的女畜牲！快放下我们公子！否则你们死无全尸！”
    万林定神看去，才发现其中一个女子手里，提着一只襁褓。
    “敢来侵犯我们‘飞鹤盟’，不论你俩是哪个妖族，都得死！”
    后面追杀的几人，皆是‘超凡境’。
    但两个女妖身形轻盈，一直保持着距离。
    万林转首向无量龙妖，道：“这是你们的妖族，你不出去施予援手？”
    无量龙妖似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般，道：“和她素不相识，为什么爷要出手？妖族种类繁多，数量万千，看到一个妖，爷就出去救，岂不是时刻都没有空。”
    他反问道：“你看到人被追杀被打，你会因为是同为人类，就会出手相援吗？”
    万林哑口无言，是自己着相了。
    自己思维进入了死胡同，认为人类帮人类，妖族帮妖族，其实不然。
    在这里种族的分界，并没那么清晰，那么泾渭分明。
    噗！
    一缕风声划破夜空，右面的妖女晃了晃，似乎被后面的暗器击中！
    “哈哈哈！”
    “你中了老夫的酥骨散，看你还往哪里逃！”
    但话音未落，就听到得意之声化成惨叫。
    “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所追的飞鹤盟强者突然一阵慌乱，往身上一顿的乱扑。
    “这是蚀心炎蚁，你们几位好好享受。”
    女人发出轻笑，然后一阵风的速度消失在屋檐之上。
    “蚀心炎蚁？”
    无量龙妖道：“这是‘玲珑花妖’的毒物，一旦被咬中者，体内就会出现炎蚁。一旦出现情绪亢奋，炎蚁就会噬咬体内的血肉，极其痛苦。不论你修为多高，炎蚁入体，都会无比痛苦。一旦被噬到心脉，中毒者就会亢奋而亡。”
    “我和那玲珑花妖的宗主当年曾见过几次，但缘份不深。”
    那‘超凡境’哇哇地叫一顿后，似乎服食某种丹药，又再追入夜色之中。
    三人在屋内，又再谈及中土陆一些人情和状况。
    眼看夜色不早，布勒尔率先告辞。
    万林趁此问起无量龙妖的家族情况。
    “爷所在的‘星宿海’，是妖族的领地。虽然是妖族，但我们从不无意伤人，和人类相处和洽。许多百姓出海打渔，遇到风浪，到岛上避风是日常之事。‘星宿海’是一片海域，茫茫数百里，占据大半个外海。这个名字，更多指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海岛。在这片海域之中，除了我们龙妖，还有蛟妖，以及其中的一些小妖族群。我们龙妖和姣妖，分隔于南北两半，又叫北宿海和南宿海。因为一向界线分明，很少有纠纷。”
    “我有三兄弟，我是第二，还有一个大哥，他是龙妖族现今的族长，叫未量龙妖。还有一个弟弟，是个修炼天才，叫高量龙妖。我和他都喜欢云游四海，很少理会族务。他虽然比我年小两百岁，但是修为在三兄弟之中最高。”
    万林心道：直接点说，三兄弟里，你是最没用。
    大哥能管事理事，三弟是个修炼天才，你是不上不下，啥都没有特出的专长。
    “不是我说，林哥，你要碰到我三弟。你决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万林倒没有否认，毕竟人家是几千年的怪物。
    即使无量龙妖，若是不被镇压数百年，自己恐怕要赢他也不易。
    “除此以外，我还有十多个姐姐和妹妹，不过感情很淡。和人类不同，我们龙妖有一个特性，就是兄弟间感情好，姐妹感情好，同性感情深。但兄妹、或者姐弟感情就一般，有的甚至比陌生人还冷淡。”
    “哦？这是什么怪癖？”
    万林还是首次听到这样的事，道：“那你和十几个姐姐妹妹，平时都不来往吗？”
    “很少。她们一出生，就会跟母亲居住。而我们是跟着父亲居住。一年大概见一次的程度。而且很多时候，她们姐妹和我们兄弟会发生冲突。她们想要父亲这边的资源，而我们则维护自己的利益，不肯给予。”
    “你不是说你有许多徒子徒孙吗？你和多少母龙有过那种关系？”
    “我说的是徒子徒孙，不是儿孙。我至少有几百个徒弟，有的甚至忘了他们叫什么名字。不过，他们都有我们气息，一见面就会认出来。”
    “你和多少个母龙有过那种关系？”
    万林故意又问一遍。
    无量龙妖这个厚脸皮，难得的脸红一次：“六七个吧！”
    “我生得太风流倜傥，没办法，她们手段百出的引诱我，我又不是你们坐怀不乱的人类，最终还是让她们一一得手。”
    万林一脸轻蔑，脸皮可够厚的。
    不过好奇心又上来了：“那你有多少儿女？”
    “一百多个罢。”无量龙妖不加思索道。
    “一百多个？”
    万林眼珠险些掉下来，但转而想到这货至少几千岁，一百多年，还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