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大千界，有多少人不是力量的奴隶呢？人们臣服于强权，追求和迷恋强大的力量，为了得到力量可以丧尽天良，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
    总而言之，力量能让这个大千界变成天堂，也能让它变成地狱。在通向强大的道路上，无数人争先恐后，想尽一切办法都争取，宁凡见识过太多的残酷，也见识过太多的无奈，因此他始终保持清醒。
    得意时莫张狂，忘了本，失意时莫沮丧，丢了魂，保持平和淡定，才能从容不迫。
    奴役力量，还是被力量奴役，很多人无法选择，只能遵从于命运。但宁凡不同，他已经觉醒了，他想爬到力量的最巅峰，站在力量之上。
    从那里俯瞰大千界，肯定会发现不一样的美。
    现在，宁凡差不多也是在短暂地感受着，在天道本源之云上方的滋味，还挺好的，因为他在俯瞰天道长老，那群最神秘的人。
    他们的存在方式，修炼时的情形尽收眼底，给他提供了最直观的感受。
    “天道长老也不过如此，他们终究是天道的奴隶，是天道的垫脚石，最终只能卷入天道的终极大战，成为劫灰消失无踪。”宁凡心里暗暗感慨。
    他现在有一种预感，各种真义力量之间，在其代理人的驱使下，最终会爆发终极大战，从而重定乾坤，然后开启漫长的休养生息，直至下一次再次重新洗牌，其的残酷血腥无法言表。
    宁凡没有羡慕下方长老的强大，反而替他们悲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和行尸走肉没多大区别，他们的结局就是炮灰。
    如果没有觉醒，宁凡也会走上这样一条路，毕竟这样的路很平顺，沿途有美丽的风景，更容易变得强大，总之诱惑也是很多的。
    下面的天道本源云朵，在金丹的快速抽吸下，明显变得淡漠，使的这方小界的本源都稀薄了，这个就有点恐怖了，下方的天道长老有些发懵。
    “到底怎么了？天变？”天道长老疑神疑鬼，他是离天道最近的人，现在却茫然不知所措。
    看得出，他很想上去看看，但又不太敢，毕竟天道对他的驯化已经深入骨髓，他不敢做任何亵渎天道的事，只能在下方郁闷。
    宁凡看着他，心里有股给他种下魂印的冲动，但想想还是算了，能被天道选留在这里当长老，恐怕不是他能得手的，极有可能弄巧成拙。
    所以宁凡只是想想，并没有把想法付诸实施。
    金丹源源不断地将本源之力吸纳其，以至于它的内部空间终于出现第一朵本源之云。在它形成的时候，宁凡心生奇异的感应，仿佛它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然而，当他仔细探查的时候，却发现它并不是生命，也没有意识波动。
    宁凡心里却始终没有除疑，他觉得这本源之云形成的背后可不简单，其蕴含了一些令他忌惮的东西，尤其是这东西让他摸不透。
    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会产生恐惧，这一点，宁凡现在感受特别深。
    天道究竟是什么，它究竟有多强大，宁凡目前也只能是猜测，并不能给出清楚的回答。尤其是天道意志，到底苏醒到什么程度，是否正在窥视着他，都不可知，这也就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种恐惧。
    现在金丹里面出现一朵本源之云，原本是好事，因为以云的形态存在，可以容纳更多的天道本源之力，但问题是这朵云有不小的问题。
    宁凡用神识感知，赫然发现并不能驱动它，尽量它处于金丹内部，但却并不完全属于金丹。宁凡想动用它，还是看它的心情。呃，这样说不准确，应该是它还受到其它力量的控制，所以不会听从于他。
    可想而知，那种能控制它的力量，显然就是天道意志。
    但宁凡怎么感知都没能找到天道意志，这正是宁凡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方，他可不想整天生活在阴影之下，但现在却没有好办法。
    在他看来，天道意志或许和信仰之力有共通之处，也能通过秘密渠道控制本源之云，只不过现在控制力相对比较薄弱而已。
    但是，如果金丹继续进化，变得更加强大，天知道天道意志会不会控制得更强。金丹本身就是本源所化，当然容易受到天道影响。
    想到这里，宁凡萌生了退意。
    但是，当他寻找出路时，赫然发现无路可走，除非他下去找天道长老，否则无法离开这个空间。在天空的本源云朵越来越淡之后，宁凡也无法再隐藏多久了，迟早会被下面的长老发现。
    于是宁凡索性现在身形，缓缓降了下去。没办法，从上面走不了，他找不到出口，除了天道禁制还是禁制，总之上面是无路可逃。
    嗯？
    感应到宁凡的存在，那位天道长老惊讶地仰头，狠狠揉了几下眼睛，他实在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从本源云朵跑出来。
    “阁下是？”天道长老到底也是大人物，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很快镇定下来。
    “我也不知道，睡了一觉就到了这里，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地方？”宁凡还是很有演技了，一边装出莫名无辜状，一边悄悄释出本源气息。
    但凡修炼天道者，在感受到他身上的本源气息后，会对他油然产生亲近感。没想到天道本源的气息对于天道修炼者来说就是无上圣品。
    宁凡装傻充愣，这样就可以解释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把责任全推到天道身上。至于天道有多强，这个根本不用他去解释，天道长老会自动脑补。
    “这里是天源空间。”天道长老暗暗打量他，感受到他的不凡，语气上不免客气了些。
    “天源空间？”宁凡一付茫然的表情，挠挠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天源空间，其实从名字上他一听就明白了，就是拥有天道源力的空间，长老能在这里修炼，是天道恩赐，说明长老也是天道所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