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节 我把他们都娶了
刘知易回家已经七天。
那日吕公告诉他不用担心刺客,他当即去了一趟岭南王府,向林花等人辞行,他打算好好闭关一段时间。师姐方戎女得知刘知易要回家,也跟着一起回十里亭,这次她没有住在刘家,而是回了药铺,收拾一番,等待方先生归来。
家里情况大变,大兴土木,隔壁驿站搬走了,刘大刀走关系接手了这块地。驿站是一处占地两百多亩的土地,现在却显得小了,官府把驿站搬到了镇外,圈了两千亩土地。
刘大刀占了这块地,开始建造新宅子,因为两个儿子渐渐大了,祖宅是给刘知难的,新建的宅子是给刘知易准备的。
两百亩的地方,建宅子当然用不了,王府也不能超过百亩。建宅子只用了三十亩,其中还带两个花园。其他地方,修了一个学堂,请了先生,十里亭刘氏家族,不管远近,只要拜一个祖宗的孩子,都能来读书。还留下了十亩地当练功场,招了上百个读不进去书的刘氏子弟,刘大刀亲自带着练武,其中年长的几个,已经是刘家家丁,多次跟随刘大刀去过漠北贩马。生下的地方,全都建成铺子,准备租出去收租。
一年不见,刘家发了。去年一年,刘大刀卖了十万匹马,少说赚了二十多万两银子。十里亭到处都在盖房子,整个镇子都发了起来。
原因只有一个,大夏跟北方、西方的贸易彻底开发了。以前朝廷对马匹买卖控制很严,这两年放开了,不然刘大刀也不可能卖那么多匹马,以前是有钱都买不到。彻底放开之后,数以十万计的战马从北方草原贩卖到了中原,草原民族卖了这么多战马,手里就有钱了,中原的百货大批量输入草原,一进一出,都要经十里亭过。至少夏郡通往西方和北方的商道,主要走十里亭中转。这一来一回,十里亭就繁荣起来。
刘大刀如今走路都飘了,不止是因为发财了,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从徐谦案过后,家族运势势不可挡,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出色。小儿子刘知易自不必说,太学才子的名声,在小镇上也流传开来,许多老人回想起刘知易过去的神童名声,都说打小看这孩子就聪明。长子刘知难也在去年秋天的秋闱中,武举乡试高中头名解元,都说几年后能考武状元,加上刘知易在夏京状元之才的名声传了回来,现在逢年过节来刘家拜年的吉祥话都成了恭喜刘家出文武两状元。
儿子出色,刘大刀自己的事业也迎来了巅峰,突破武进士后,小小的十里亭就有些容不下他了。一番活动,成了十里亭上的望京乡游徼,一下子成了乡三老之一。其实如果不是放不下十里亭亭长,他能去县衙当守备。只是去了县衙做官,就成了正式官员,不像乡官自由,他就得放弃亭长职务。刘大刀还有小心思,打算等过两年长子回乡了,把亭长之位传给长子,他再去往上走走。
财源广进,事业有成,刘大刀确实飘了,刘知易进家门的时候,他正在挨揍,母亲拎着菜刀追着他砍,原因是他竟然想纳妾!
真是岂有此理,刘知易马上站在母亲一边,帮忙摇旗呐喊。
刘大刀看着儿子面色阴寒。
刘知易挑衅道:“爹,我觉得你好像想教训我?”
母亲在一旁双目血红的瞪着,手里还拎着菜刀,喘着粗气,刘大刀不敢造次。
但又气不过:“教训就免了,咱父子俩都是武人,比武切磋还是可以的。”
飘了!
刘知易叹道:“爹,你可想好,上阵无父子,动起手来,刀枪无眼。”
刘大刀闷哼一声:“少啰嗦,让你爹看看长进了没有?别光顾着读书,把家传武艺都丢了。”
刘知易为难道:“那好吧。你是老子,你先请。”
刘大刀哼道:“臭小子,少来这一套,老子还能先动手,你先来。”
话音刚落,只见儿子身影闪过,刘大刀都没看清楚就躺了。
“刘知田,愣着干什么。快把你大伯抬回去!”
刘知易对旁边看戏的同族堂弟道,刘知田现在不跟他爹刘大耒当长工了,放下了乡下农活,全勤在刘家打杂。这两父子挺有意思,有些小福运,自爷爷辈起,就跟刘大刀家关系密切,当年起名字的时候,刘知易的爷爷给儿子起名刘大刀,刘知田的爷爷舍得花钱,请镇上教授先生起名,借了刘大刀一个大字,叫刘大耒,刘大耒给儿子起名字的时候,又花钱请先生,又借了刘知易兄弟俩一个知字,说法是刘大刀家运势好,要借运。
实际上,刘家三代前都是小门小户,根本没有论资排辈的想法,起名字随性的很,不然刘大刀也不可能叫刘大刀,刘知易的爷爷叫刘铁枪,军人加农民两种身份,都没什么文化,都不讲究。
不过刘大耒家好像真的借到了运势,刘大耒年纪轻轻就成了刘大刀家的长工头子,如今更是升级成了大总管,全权管理刘家内外事务。儿子刘知田读书识字,在刘府上当起了账房,现在是刘大刀做生意的好帮手。
跟刘知田一起,把老爹抬进房里,让他好好睡一觉,做个美梦得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刘知易当然不可能打老子,只是一掌刀把他拍晕了。
目的吗,看刘姜氏脸上出现的不忍心就知道了,就是给母亲出出气,给她一个解气的台阶。
这就是刘知易回家第一天发生的闹剧。
第二天,老爹醒来后,愁眉苦脸,一天都唉声叹气。他觉得以他的身份,讨几房小老婆不过分,他才只想讨一个,结果就弄成这样。他刘大刀,现在大小也是个人物,乡里三大乡老,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望京乡十个亭,跟夏京隔江相望,人口百万,有钱人太多了,刘大刀去了乡上做官,眼界一开,就觉得他这辈子活的太亏,年轻时习武,耽误了好时光,好容易娶妻生子,把儿子养大,家里又糟了难,他刘大刀不气不馁,奋发图强,不但带着家人度过难关,如今福运来了,财源广进,官运亨通,就连县令见了他都让着三分,他怎么就不能纳妾了?
他坐在饭桌上唉声叹气,去账房对账唉声叹气,就连打拳练刀间隙,都忍不住唉声叹气,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模样。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在这个男权时代,刘姜氏竟然有些动摇,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刘家现在也是大户人家,就是人丁不旺,几代人练武,娶妻生子一个比一个晚,不修炼到武举人水平,长辈就不需结婚,刘大刀算结婚早的。如今刘大刀才五十出头,练武练出的体魄,壮实的像个愣头青年,她都有些受不住。刘姜氏这两年一心想要生养,可肚子就是不争气。也许让自家老爷纳个妾,多添几个丁男,才是这个主母应该有的气度。
第三天饭桌上,刘姜氏就挑起这个话头,可刚一开口。
刘知易坚决反对,都什么年纪了,还想给自己找个姨娘,坚决表示,想都别想。
刘大刀气的拍桌子,叱骂,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说话了。刘知易不服,也拍桌子,大声问他爹是不是又想切磋。老爹瞬间怂了,军人世家,拳头说话。他当年也是打赢了他爹,才被准许娶媳妇的。
刘大刀郁闷了三天,到了第六天才缓过神,突然想通了一样,不提纳妾了,反而热心起来,想帮儿子定下婚事。
良配很多,表示去县上出公差,县长亲自招待,席上提了几个人选,都是贤良淑德的官宦人家小姐。县令家都排不上号,有户部某个郎中家的千金,那郎中官运不错,最近刚刚升了一级,去年还是员外,如今虽然还是负责岭南司,但岭南那边多了一个郡,他监管南荒钱粮,就升到了郎中。还有刑部一个侍郎的孙女可选,也是贤良淑德,几代人做官的名门望族。另外还有几个豪富之家,甚至还有开国功勋家的千金。通过各种渠道,向刘大刀表示了想联姻的想法。
刘大刀自己失去的青春,好像从儿子身上找到了,饭桌上就跟妻子商量起来。
当然看上刘家大朗的人家也有,北陵县守备家的侄女,边郡一个校尉想嫁妹妹,武备衙门主管武举的一个监试御史也看上了刘知难这个新出炉的武举解元。
对大儿子,刘大刀不着急,儿子的武道正在精进,如今家里有了进士级的功法,以刘知难的资质,修成武进士手拿把攥,他打算等儿子多修炼几年在看。但小儿子的婚事,现在就可以定了。小儿子学文,又不需要多高的武道修为,甚至现在的境界,刘大刀都觉得太高了,都能揍他爹了,这还了得,还是得多读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圣贤书。练武有大儿子就行了。
一听这些人家的背景,刘姜氏一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乡下妇人,哪里有半个不满,只是有些挑花眼。觉得功勋家的千金也好,与国同休,世代富贵,觉得郎中家的千金也不错,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又觉得侍郎家的孙女合适,名门望族,高不可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没人有一点意思要跟刘知易商量一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没有意识要跟儿子商量。
实在拿不定注意,这才想起来儿子是读书人,见过大世面,就象征性的问了下。
“二郎,你觉得哪家的好?”
“都好,都好。”
刘知易很敷衍。
刘大刀被刺中神经,骂道:“你还想都娶了不成?”
刘知易叹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嘛。都娶了,也不是不行。就这些,我还嫌不够呢!”
刘大刀气急:“不够?你倒是说说,你还想娶谁?”
刘知易开始如数家珍的算起来:“你儿子呢,心也不贪。我跟师姐说好了,等我五十岁了,娶她做小妾。还有岭南王府的林花,哦,现在岭南王世子的义女,也跟我私定终身了,非我不嫁。还有宜春院的花魁怜月,我看他对我有意,等我武道大成,她还没嫁,就为难点把她娶了。还有怡红院花魁玉扣的侍女楚儿,芙蓉楼的花魁花媚、牡丹楼的花魁无格、芍药楼的花魁红衣,已经有人托付我要照顾……”
刘知易越说,刘大刀的脸越黑!
刘知易抬头一看:“咦?爹你脸色不好啊,哎,这是想找我切磋了!”
刘大刀强忍一口气,又想起自己的委屈,这日子没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