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是不是老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是不是老了
陷入这个怀抱的瞬间,赫云舒如临大敌,片刻之后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整个人便松懈了下来。
是燕凌寒。
赫云舒笑着握住了燕凌寒的手指,道:“我一会儿就回宫了,你怎么还找到了这里来?”
燕凌寒不说话,只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紧紧地抱着她。然而,他的心跳声却很快,一下又一下,清晰而有力。
赫云舒觉出一丝不对劲,放慢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燕凌寒缓缓开口,道:“我是不是太老了?”
赫云舒嗤的一笑,道:“没有啊,怎么会这么想?”
说起来,现代的时候她已经二十五岁,而燕凌寒不过是二十三岁,要是论起来,她比燕凌寒的年龄还要大呢。只不过现在这副身子只有不到十六岁罢了,就算是如此,燕凌寒也不过比她大了七岁而已,真不知道他觉得自己老了是因为什么。
燕凌寒将赫云舒抱得更紧了一些,道:“没事,怕你觉得我老。”
赫云舒哑然失笑,她松开燕凌寒的手,尔后转过身,和他站了个面对面,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变得多愁善感了?”
“我没有。”燕凌寒嘴硬道。
赫云舒微微一愣,道:“是不是我今天关心燕风离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燕凌寒沉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赫云舒笑笑,她拉着燕凌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我关心他,除了之前和他有点交情之外,完全是看你的面子啊。他是你的侄子,我关心他,就是长辈关心晚辈,懂了?”
听罢,燕凌寒的脸颊上现出难掩的喜悦。
赫云舒拍了他一巴掌,道:“想笑就笑出来,憋着做什么。”
燕凌寒大笑,整个人如同沐浴在春光中一般明媚。
二人拉着手又说了一些话,之后看时间也不早了,赫云舒就让燕凌寒先去马车里等她。而她跟外公说过之后,便上了马车,准备往宫里去。
马车之上,燕凌寒笑得分外开心。
看他如此,赫云舒谨慎地开口,道:“嗯,那个,我初任大理寺少卿,缺少人手,准备让燕风离去帮帮我,你觉得如何?”
燕凌寒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收敛了:“为什么偏偏是他?曦泽也可以的。”
“燕曦泽不是在帮你查大魏的奸细嘛,再说了,燕风离刚从嵩阳书院结业,也没什么事做,权当是给他个差事。你想想看啊,把你的这些个侄子培养出来,能帮着你做事,你也能轻松一些,是不是?人多力量大,他们帮你分担一些,你也能多陪陪我嘛。”
“好。”燕凌寒欣然应允。
噢耶,顺毛成功!赫云舒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她笑了,燕凌寒也微微一笑。他说过,只要是她想做且认为对的事情,那么她就可以去做,无须问过他的意见。但,她能问过他的意见,让他略感欣慰。
“对了,你去过内务府了吗?”想起上午的事情,赫云舒问道。
燕凌寒点了点头,道:“去了。这些暴露出来的大魏奸细,全部是近三年入宫的。”
“嗯,那便有迹可循了。”
要知道,每一个入宫伺候的人在内务府都有记录,他们的籍贯、住址都写得一清二楚,如此顺藤摸瓜,一层一层地查下去,想必会有一些发现。
“这件事我已经让曦泽去查了,他做事尽心又肯努力,很不错。”
赫云舒点点头,的确,燕曦泽虽然出身不怎么好,但人还是不错的。这一点,在对战大蒙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二人到了宫中,一路走来,秩序井然。经历了昨晚的一场风波,这里又重归于平静。
走着走着,赫云舒开口道:“我有一个想法。”
“说。”
“我觉得,我在宫里没什么可做的了,倒不如出宫去。你说呢?”
银色面具之下,燕凌寒俊眉微拧,也是,经历昨夜之事,近期之内大魏奸细想必不会有什么举动了。而他们一旦蛰伏,想要找出他们的踪迹,无异于难上加难。既是如此,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
只是,也不可掉以轻心。
明白了燕凌寒的隐忧之后,赫云舒一笑,道:“其实,我倒是可以向你举荐一个人。”
“谁?”
“安淑公主。”
听赫云舒提起安淑公主,燕凌寒有几分意外,安淑这个丫头在宫中素来以顽劣出名,在宫外的大家闺秀中也是个不受待见的人。像她这样的人,让她暗中注意这宫中的动静,那不是笑话吗?
赫云舒笑笑,道:“关于不受待见这件事,你知道安淑公主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其实啊,她是为了避免别人来巴结她,她呢,讨厌这个,所以就装顽劣把人吓跑,这样,就没人敢近她的身了。”
“若如你所言,这件事倒是可以一试。”
“这样,我呢,去把她叫到御花园的凉亭,你亲自跟她说,如何?”
燕凌寒想了想,答应了。
说做就做,二人兵分两路,燕凌寒去了御花园,赫云舒则去了安淑公主的宫院,叫上她一起去御花园。
听赫云舒说是燕凌寒找她,安淑公主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我没干什么坏事儿啊,皇叔找我干嘛?”
赫云舒嫣然一笑,道:“没人说你干坏事啊。说不定,他找你有别的事情。”
怀着一颗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安淑公主来到了御花园的凉亭之中。
见礼之后,她坐在了燕凌寒的旁边。
自打见了燕凌寒之后,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安淑,本王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燕凌寒轻咳一声,开口道。
“好啊!好啊!”安淑公主欣然应允,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这件事乃朝中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还可能有危险,你确定,真的要做?”说着,燕凌寒的目光审视着安淑公主。
闻言,安淑公主正襟危坐,道:“皇叔放心,侄女在嵩阳书院学习已久,自然知道家国兴亡,人人有责的道理。侄女虽贵为大渝的公主,却什么也没为大渝做过,此番皇叔差遣,即便是有万难之险,性命之忧,侄女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