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逍遥城与太虚观(六十)生魂离体
最后还是张家主去请了官老爷来断案,谁知等那知府来了之后,却率先朝戚子初行了个大礼,并竭力为戚子初担保,呵斥这家人的有眼无珠,戚子初这才洗清了嫌疑。
张家主得知了戚子初太虚观亲传弟子的身份,立马便换了副脸色,陪着笑道:“原来是真人到访,鄙人有眼无珠,冒犯了真人,还望真人恕罪!”
修士在凡人眼中那可是比官老爷还要高的位置,这样一个游离在俗世之外的高人又有何缘由会去谋害一个凡人? 也就是李氏拎不清,仍哭哭啼啼的不让戚子初入灵堂,还骂夫君瞎了眼,引狼入室!对着戚子初也是破口大骂,完全一副泼妇模样,还是张家主叫了奴仆将李氏架入
房内,这才让灵堂清净下来。 张家主唯恐戚子初生气,对着戚子初连连请罪,戚子初却摆手示意无妨,道:“令正痛失爱子,神智发狂,此乃人间常情,在下并非那无情之人,自是能够体谅,无需
挂怀。”
张家主这才松了口气,引着众人进了灵堂,戚子初这是第一次接触到刚死不久的暴毙死者,屏退了如云老祖后,这才上前查看。 如云老祖选了个地方坐下,也不管周围看向她的各色垂涎目光,一双狐狸眼只盯着戚子初看,也不知是不是身处灵堂的缘故,她一向欢乐的性子竟安静了下来,引得
戚子初都多看了她两眼,得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
在灵堂上打情骂俏,戚子初还做不出来,赶紧转移了视线,仔细打量那张家公子。
戚子初是有真才实学的,刚一接触便察觉到这尸身的不对劲儿! 他先是用灵气细细的探查了那尸身一般,没有遇见任何淤堵之处,这就意味着这尸身没有伤口,其次检查腹部肝脏,并没有凝块或者腐蚀,那便是体内无毒,再探查
眼鼻口耳心肝肾处,这些是人之七窍所在,皆完好无损,并无异处,仿佛这张家公子真是睡梦中突然暴毙,一点征兆也没有。
奇了怪哉,通番检查下来这尸身竟没有一点异处,这便是其中最大的不对劲儿! 张家公子正值壮年,身强体壮,就算受了噩梦惊扰,也不该是枉死的命格!何况这张府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其内设有驱厄集运阵法,又坐落在南边,阳气充沛,就
算出现暴毙死者,也不该应在他的身上!
戚子初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这一次才终于发现了些许与常人有异之处!
那张家公子的眼球之上有一条淡淡的黑线,从眼睑上方位置直到瞳孔,正处眼球中心。 这条黑线的颜色浅淡,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令人惊恐的是,它似乎是活的!还在越变越淡!在戚子初查看另一只眼球之时,那黑线就跟墨水用尽一般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戚子初收回了探查黑线的目光,盯着尸体暗自沉思,那知府在戚子初探查尸身的时候一直忍耐着未说话,此时见他似乎探查完毕,连忙开口问道:“真人探查的如何?
可有线索?”
也不怪知府急迫,这城区乃是他负责的地盘,城里还有诸多权贵,此番接二连三的发生暴毙命案,官府还探查不出原因,怎能不让这些贵族着急?
偏生这些个贵族中还有实权人物,就拿权势往下一压,遭殃的还是他这个知府,简直让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不,今儿个张府又发生了命案,他连早膳都未用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但万幸的是竟然碰到了入世游历的太虚观真人,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让知府把所有的
希望都寄托在了戚子初身上。
戚子初也并未辜负他所托,道:“大人可听说过离魂之术?” 知府茫然的摇头,戚子初为其解释道:“道家有云曰,人有三魂七魄,其三魂分别为胎光,爽灵,幽精,其中胎光乃生魂,位居五窍,主人生死,爽灵乃智魂,位居天
灵,开人神智,幽精乃欲魂,位居肾脏,与子嗣有关,在下以肉眼观之,这张家公子眼中有线,口耳鼻皆为僵直,这便是被人抽离了生魂之迹象!”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知府先是一愣,连忙急声问道,这可是超出了他能力范围,涉及到修士,若这太虚观真人不打算管,他可真是束手无策了! 好在戚子初为人正直,见不得这些邪魔妖道,宽慰知府道:“大人安心,既然在下恰巧游历到该城,那便是有缘,任何一个太虚观弟子都不会放任邪魔害人,在下定为
城内百姓安危竭尽全力!”
得了戚子初的承诺,知府喜上眉梢,连声说好,就连张家主也对戚子初百般感谢,盛情邀请他入住张府,让他尽一尽绵薄之力。 戚子初却拒绝了,只是吩咐张家主将那几位一直跟随在张家公子身后的奴仆找来,单独开了个房间,一一询问了他们一些问题,等问完之后,便带着如云老祖告辞了
,回了那间小宅院。
走在回宅院的路上,如云老祖简直乖顺的不像话,就连对女子心思完全不懂的戚子初,也察觉到了她的异象,不由的低头轻声问她缘由。
被戚子初询问,如云老祖终于开口了,她嘟起嘴巴,不开心的向戚子初告状道:“刚刚有人骂你。”
戚子初一回想,是有那么回事,但他向来不将凡尘俗事放于心上,因此只是不解的问道:“是又如何?” 谁知如云老祖气势汹汹的一挽衣袖,踩着宅院外的大柳树就开骂:“什么玩意儿!竟然敢骂我家男人?我家男人是她能骂的吗?就算要骂,也只有我能骂!她又算个什
么东西!”
戚子初被如云老祖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她嘴中骂的是什么时,顿时哭笑不得。 这人的脾气还真是古怪,连骂人也要跟人争一争,倒让他这个向来以和为贵的修士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只有苦笑着在一旁看着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