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有更好的未来……几次因为我卷進生命安危里。看到你安然无恙，我真的很开心。】
    【我们也祝福你，”白妖儿紧声说，“如果你结婚的那一天，一定要邀请我们。】
    【真的？】
    【当然，你的幸福，我们想祝福。】
    【即便……我的女人，很像你？】
    白妖儿的目光瞠然瞪大，盯着相册里的画面，司天麟坐在沙发上，司妖儿温驯得像一条宠物跪坐在他身边，脸埋在他的膝盖上，他的手搁在她的发上梳理……壁炉的光照着，温馨得让人要流泪的画面。
    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那一句话。
    即便……我的女人，很像你？即便……我的女人，很像你？即便……我的女人，很像你？
    而曾经，她的回答……
    【可以啊，只要你能找到……南宫少爵，你也不会有意见的对吧？】
    所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么。
    白妖儿垮坐在那里，全身的血液都像在倒涌……司天麟真的有本事，找到一个完全想象她的女人，还要培养成另一个她。
    “病才好一点，怎么不好好休息……少用眼睛。”
    温柔的嗓音响在她耳边，一片阴影落过来。
    司天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她身后，颀长的身子倾过来，两只手架在她两边的床丄，将她笼罩着。
    白妖儿稍稍抬头，就撞到他的下颌。
    他温柔的气息俯下来，极尽温柔地看着她……
    白妖儿嘴巴张了张，模糊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我……”
    难听的沙哑，但好歹能发出声音了。
    “别讲话。”
    司天麟温柔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忘记医生的话了，还要再过两天。”
    白妖儿的手攥着相册，身体还是僵硬的。
    司天麟勾起她的膝盖，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背，将她抱起来：“这几天都在床丄待着，憋坏了吧？我抱你下楼放放风。”
    白妖儿很想开口质问——
    为什么，司天麟！？
    你做这一切假象有意义嘛！
    那个司妖儿是谁，为什么那么像我！为什么要模仿我！既然你有她了，为什么你不可以过你自己的生活！
    把司妖儿打造成她的复制品，活在她的阴影下，不是对他们的一种悲哀吗？
    ……
    司天麟，始终没有放过自己。
    另一方面，白妖儿又害怕说出这些话，她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后，他不放她走了。
    种种迹象表示，司天麟根本没认出来她是谁，那另外那个女人呢？
    那天在桥上两人一起坠河，她被司天麟救了，那另外那个难道在南宫少爵那里？
    心口像被刀子割过……
    司天麟一直自羽为最了解她的男人，实际上，他也的确很懂她。
    可现在就连司天麟都分不清她们，那到底是有多像！
    会像到南宫少爵也认不出来的地步吗？
    想到这里，白妖儿就害怕极了——
    司天麟历经辛苦得到另一个司妖儿，竭尽全力让司妖儿去模仿她的一切，说话强调，行为方式，神态动作，那只有一个解释，司天麟心底爱的还是她。
    如果让他知道，两个妖儿调包了，将计就计，把她带到很远的地方藏起来。
    她就永远都可能见不到南宫少爵了。
    想到这里，白妖儿后怕起来，手紧紧地抓住了司天麟的衣服。
    “怎么？”司天麟垂下眸子，“哪里不舒服？”
    白妖儿摇摇头，垂着头，避开他的视线。
    怕他认出她来，看出异样……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让他发现她是白妖儿，等病掅好了些后，在司天麟没有提防的时候，偷偷逃出这里会容易很多。
    纵然心里有很多的疑虑涌到喉头，想要当面问他——
    她还是克制自己压制了下去。
    一直以为司天麟是放弃了，他的放弃居然这么——偏执，近乎疯狂的可怕。
    好可怕的爱，他温柔无波的面孔下，带着下地狱也要焚丨烧殆尽的狂热。
    ……
    司天麟抱着白妖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带她到露台上去看花园和星星。
    怕她掉下去，露台用钢化玻璃围起来，观景一览无余，而且没有风吹進来。
    最美味的点心送到她嘴里……
    他亲手喂的，她不能避开，忍着不舒服吃下去，怕他起疑。
    脑子里在盘算着离开的最佳方法。
    “我，我想上网……”白妖儿艰涩地说出几个字，喉头像有沙子磨着。
    司天麟凝神地盯着她：“你会上网？”
    白妖儿楞了下，那个司妖儿是山顶洞人吗？连网都不会上！？
    “又看没营养的电视剧了么，妖儿，”司天麟坐在白色椅子上，怀里抱着她，喂了一片香蕉干，“上网你还没到那个时候，小孩子不要学。”
    “……”
    白妖儿吐血三升了，坚持道：“我想玩电脑。”
    司天麟凝视着她，端详了片刻后说：“行，一会我陪你玩。”
    白妖儿喉咙卡着，干嘛要陪！？难道他发现了？
    司天麟抚摸了下她的头发说：“你不会玩，我教你。”
    “……”
    “妖儿，你今晚都没喂我吃东西。”他盯着她，总觉得白妖儿有些不对劲。
    白妖儿拿起一片香蕉干，努力微笑着喂到他唇边：“你吃。”
    她的笑容，保持着照片里司妖儿的弧度……
    其实无非就是她平时对待南宫少爵的态度。
    司天麟含在嘴里：“你喂的，就是与众不同的味道。”
    白妖儿放下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曾经这句话，司天麟也对她讲过。
    可现在，他是对司妖儿讲的吧……
    不对，应该是透过司妖儿对她讲的，在他眼里，她们没有不同。更讽朿的是，她就是她。
    这样混乱的逻辑，把白妖儿都绕了進去。
    吃晚餐的时候，自然全是白妖儿喜欢吃的菜色，白妖儿除了要刻意装乖，对司天麟温柔和不逆反，把身上的骄傲褪掉……倒是能瞒混过关。
    只是白妖儿很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
    她跟司妖儿不管再像，终究不是一个人，时间长了，总会被认出来。
    因为，司天麟是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
    晚饭结束，司天麟允诺让佣人拿来电脑，教她上网。
    他说的步骤很详尽，完全是在教一个小学生……
    连鼠标都要特别地告诉她，这是什么用处的，还拿起来让白妖儿摸一下。
    白妖儿简直要崩溃了好吗？难道那个司妖儿是弱智？
    就算是乡下来的，现在的村里都很发达，电脑是很多人家的基本配备吧！
    司天麟不会是在逗她玩么！
    事实证明，司天麟真不是在逗他，因为他太过认真……
    当着白妖儿的面把网络切断了，还跟她说，电脑只能用来看影片，写写文档等作用，实际意义不大。
    把她当白痴蒙了！？
    白妖儿简直哭笑不得，乖顺地点点头，扯着很嘶哑的嗓音问：“可以玩游戏吗？”
    “可以。”
    司天麟在电脑里翻了翻，没看到什么单机游戏，无奈又连上网络，在网站下载一些小型游戏。
    白妖儿盯着他连网时输入的密码……
    他的手指打得太快了，来不及看清。
    隐约好像有Y？A0ER？，然后是数字。
    通过前后猜测，应该是YAOER，她名字的拼音。他什么都喜欢用她的名字……至于数字，一会儿再看看好了。
    到此为止，白妖儿很感谢司妖儿是个智障，才会让司天麟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不由想起在海族餐馆那次。
    那个被他抱進电梯的女孩，就是司妖儿吧，发型，身材，都跟白妖儿极其相似。
    难怪那天司天麟会认错她，她还以为司天麟脑子生病了。
    为了保护司妖儿不被她发现，他又做了那么激烈的举动。
    白妖儿不由得苦笑出来。为什么要避开她，不敢把司妖儿展现给她看？
    司天麟那天像是一个贼，偷了东西要逃，脚步那么匆忙，眼神那么虚！
    “妖儿，我教你玩这个游戏？”司天麟低醇的嗓音传来。
    白妖儿看了一眼，什么建房子游戏，切水果游戏，种菜游戏，还有养成游戏……
    全都是一些少女游戏，很弱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