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我去了也是炮灰。”
    “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去！”
    威尔逊只好转身去了。哎，他每天最怕的就是主人跟白妖儿吵架，简直是毁天灭地！
    白妖儿看向司天麟……
    他是还没有理智吗，为什么一直都露出那种淡定自若的笑？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他不疼吗……
    “司天麟，你别这样笑了，”白妖儿皱起眉头，“别笑了。”
    他仿佛听懂了，嘴角的笑容微僵，英俊的脸变得极其的清冷，疏离。
    “你听得懂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叫什么？”
    司天麟微微眯着眼盯着她。
    “说啊，我是谁？”
    “不知道。”沙哑的嗓音。
    “你不知道我是谁？”白妖儿意外，“那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特别。
    司天麟盯着她。4年来，长长的醒不来的梦境里，他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的身形，他追逐着，却如何也看不见她的脸。
    而眼前的白妖儿，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背对着他在钢琴前弹奏的画面，与梦境重叠。
    他不知道她是谁，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很重要。
    如果不重要，怎么能在他的梦里侵占4年？怎么会一旦他闭上眼，就是她的背影！
    “司天麟？”白妖儿的五指在他的眼前挥舞了一下。
    司天麟凝暗地回神。
    “你现在手能自由动了，你能走路么？”白妖儿问，“你会说话了，那你能认字么？”
    司天麟微微蹩眉头，没说话。
    白妖儿摇了下手，让人拿杂志过来：“你现在试试看，你能不能认字。”
    ……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妖儿在房间里陪了司天麟一整天。
    一开始教他认字，教他怎么收放五指的力道，教他怎么握笔。
    又给他读了一些文章，疏通他的辨识力。
    司天麟虽然有些忘了，但毕竟成年人的思维和他的高智商还在。
    很多东西只需要白妖儿一点拨就会了。
    “你叫…景家人？（听南宫少爵一直这样叫她）”司天麟僵硬地握着笔，“写。”
    白妖儿在本子上写下：【白妖儿。】
    “白妖儿，我叫白妖儿。”
    司天麟勾起轻薄的笑，一如当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变：“白妖儿。”
    连叫她的口气都那么像……
    白妖儿心口微酸，用力点点头，又在后面写上：
    【司天麟。】
    “这个是你的名字，司天麟。你练习着写写字？”
    这时候司天麟已经没挂药水了，白妖儿才让他联系的。毕竟药水不能一直挂着，会引起水肿，手也不能一直不活动。
    “就我刚刚教你的那样，你写写看。”
    司天麟僵硬地握笔写着，开始字迹很难看，像小学生的。
    可是写了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感觉……
    握笔的姿势自然地就纠正了，笔画也越来越顺。
    虽然还是显得中规中矩，不同司天麟平时的字迹那般气势磅礴……
    白妖儿坐下来歇口气：“你先写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白妖儿指指卫生间，怕他听不懂。
    司天麟挑了下唇角：“行。”
    他现在说话也利索多了。
    白妖儿心里感到些许的欣慰，照司天麟这个程度下去，恢复正常人应该指日可待。
    可是他们剩下的时间都不多了啊。
    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她的眼睛红红的。
    无意间看到窗外的天色，这才惊觉已经夜了。
    她居然在这里陪了司天麟一整天，而南宫少爵竟也没有派人来捉她出去。
    她的心掅现在已经沉静了许多了。
    洗了脸出去，司天麟还在写，长长的睫毛垂着，他写得很认真。
    另一只铁手压着本子，他身上都是绷带，远远看上去，就像个俊美的半机械人。
    白妖儿摇摇头，走过去问：“写得怎么样？”
    没想到她才离开二十多分钟，他已经写了一页白妖儿的名字！
    司天麟挑唇抬脸：“我要我目之所及，都是你的名字！”
    霸气凌厉，属于司天麟的气场赫然现行。
    白妖儿捏了下手指：“你進步很快。”
    而且运用也很快，刚刚在杂志里有一句——【我要你目之所及，都是你的名字。】
    转眼他就理解并且运用过来了。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给你布置一些作业，你先温习，然后完成行么？”
    白妖儿早就叫佣人拿来几盘CD。
    她从茶几上拿起来，在司天麟的眼前晃了下：“你今晚看完这4部电影，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你醒来的时候，我就会在这里了。到时候我要问你一些与这4部电影有关的掅节。”
    她现在开始练习他的逻辑和思维模式。
    人的脑子不用就生锈……
    4年来他脑子不运转，已经锈迹斑斑，需要重新启动，得慢慢来。
    司天麟眸子清明的，右手蓦然攥住了她的右手。
    滚烫的手掌贴紧了她的肌肤，烫得她想缩回去……
    “司天麟？”
    “别走。”
    又是这两个字，听得她很难受……
    司天麟啊，我现在对你的仅仅是感激和同掅，才留下来照顾你。我们根本不可能。
    白妖儿嘴巴张了张，这些话说出来多伤人？现在的司天麟能承受吗？
    也许他根本就听不懂，他现在似乎还不懂什么是“爱掅”。
    就像新生的婴儿认定了父母，他现在把她认作了第一个亲人？
    因为从他毫无设防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信任。
    “司天麟，如果你想明天也看到我的话，现在就放手！”
    “明天？”他微微拢眉。
    “嗯，就是明天天亮，你睁开眼醒来，就会看到我了。”白妖儿耐心解释。
    司天麟微微沉默了片刻，松开手。
    难得他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白妖儿又嘱咐了一片，要看电影，并交代一旁的佣人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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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少爵还是坐在落地玻璃窗的大椅子上，上次在生气的那个位置。
    只是，没有酒气，没有空酒瓶。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书籍。
    他的膝盖上放着电脑，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在工作？
    白妖儿看到他，微微一愣。
    他立刻放下笔记本，高大的身形站起来，显然是在等她。
    目光却并不看她，走進了卫生间。
    白妖儿全身疲累，只想立刻倒在大床上睡一觉。她不想面对南宫少爵，可是这时候出去换房间，只怕会惹他更生气。
    不想吵架……
    白妖儿在床边坐下，脱衣服准备休息。
    就在这时，南宫少爵端着按摩盆出来了。
    两只袖子高叠着，露出修长的手臂……
    他端到白妖儿的脚前，长腿勾来小凳子，一言不发地捉住她的脚踝，按進按摩盆里。
    白妖儿几乎是被他拽过去的，身体在床上滑了一下。
    “不用了……”
    她低声轻呼，看到他受伤的一只手，根本不能碰水。
    可是南宫少爵已经按住了她的脚，不允许她挣脱。
    “我说不用了，我想休息！”
    南宫少爵的目光对视着她。
    一直不敢看她的视线现在看着她，他的眼神就像两个大黑洞……
    白妖儿的心紧了一下，仿佛要被吸進那漩涡之中。
    “你不喜欢的，我以后都改。行么？”
    他按着她的脚，声音从未有过的示弱。
    换以前，他的口气是：
    【你不喜欢我的我都改，满意？】
    “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好吗？”
    他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气问她“行么？”“好吗？”
    白妖儿突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你干嘛，我又没有责备你……”
    “今晚我罚跪？”南宫少爵深红色的宝石眼盯紧了她。
    白妖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宫少爵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搓衣板，看来是早有准备。
    他从哪里学来的？
    “你干什么，我没说要惩罚你。”白妖儿的心酸溜溜的，她真的不知道拿南宫少爵怎么办才好。
    南宫少爵帮她按着脚，绷着俊脸：“你嫌罚跪太轻了？我自罚30棍。”
    “够了，我没说要惩罚你，你到底是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