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算我放他活命，也会给他造成可怕的心理阴影，像少爷一样，这辈子都走不出来。”小翼大笑了几声，笑声几近凄厉。她也在迁怒于SUN吗？她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这个女人的爱隐忍了二十多年，在苦苦守候着司天麟的这三年多的时光，一点点质变。
    仇恨和妒火占满她的胸腔，让她丧心病狂了。
    “你的爱很疯狂。”
    “我喜欢疯狂！我对少爷从未背叛！”她言语自豪。
    “你现在瞒着他处理我，这就是一种背叛。”
    “闭嘴！”
    白妖儿没有别的选择：“我会如你所愿，演好这场自杀戏。”
    小翼鼓掌：“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的演出。”
    时间已经夜了，白妖儿的“自杀戏”，小翼排到了第二天……
    那晚，白妖儿最后一次照顾司天麟。
    因为是植物人突然醒转，他睡的还是比正常人多。
    有时候她会很怕他突然睡了过去又不再醒来，就像第一次。
    当她试探性地叫他，他却会睁开眼睛……
    “司天麟，为什么我改变了容貌，你还是一眼认出了我？”
    “是因为你身为植物人的时候，感受到了我吗？”
    “他们都说你是自我意识的不愿醒来，所以你是看到这一切的吧？”
    不知道他听得懂吗，完全地没有回应。
    “司天麟，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欠你的太多了……但只是亏欠。”
    “有时候是我们把过客当成了一生。”
    白妖儿喃喃自语地说着话，苦涩笑了起来。
    就算司天麟并非完全知道身边的一切，或许只要跟她有关的，他大多能感应到。
    画了一整晚的素描画，签上名。
    早晨的光洒進来，司天麟躺在床上，一张脸干干净净，不染尘世的模样。
    叩叩，佣人敲响门，提醒白妖儿时间到了。
    两个晚上她基本都没怎么睡觉，双眼困乏得不行。
    坐上一辆黑色的汽车，有十几辆保镖车护送她。
    一上车就有保镖给了她一枚耳环。
    “戴上，这个是对讲机，你会听到翼姐的指令。”
    白妖儿脸上毫无畏惧，戴上蝴蝶的耳饰，立即听到里面传来小翼的声音：“伊丽莎白小姐，游戏开始了。”
    白妖儿疲惫地支着头，她不管小翼要耍什么花样，要如何折磨她。
    她唯一关心的是：“我的儿子，我要听她的声音。”
    “这不是难题。”
    小翼打开门，过了不久听到SUN生气地大喊的声音：“我要女王！”
    “吃了早餐，你会见到她。”
    “你们骗我……”
    半个小时后，白妖儿被送到B市最热闹繁华的市中心大广场。
    “现在，你一个人下车，”小翼的声音命令道，“我会让保镖包围广场，你如果有逃的念头，我就把你儿子的手指和火腿肠一起，夹在面包里，让他吃下去。”
    白妖儿冷冷地走下车，走進广场。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正值周末，很多市民在广场上游玩。
    人头聚集之地，白妖儿大概料到小翼要让她做什么了。
    “一直朝前走，你看到广场的钟楼了么？”
    “看见了。”
    那个钟楼是这广场的标志性建筑。
    “上钟楼。”
    白妖儿毫不迟疑地往钟楼走去，不是她想不到逃脱的办法，而是一个做母亲的心，不敢有任何意外让儿子身陷处境。
    “等等！”小翼突然喊道，“向左走五步，把卖花小贩的花篮踢倒。”
    白妖儿皱眉。
    “照我说到去做。”
    小翼是想让白妖儿引起动静，被人关注，从而为她的自杀提供第一证人？
    白妖儿走过去踢翻了花篮，却不肯出钱买一朵，不免跟小贩引起一阵纠緾。
    “我都是将死之人，还买花做什么？我用不着。”
    白妖儿念出小翼让她说的台词。
    小贩诡异地看着白妖儿——
    “再纠緾我，我会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小贩见花也没有受损，只好算了。
    白妖儿就像一个傀儡，被小翼指令着每一个行为。
    当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在高高的钟楼上。
    天气寒冷，她跃出防护栏，坐在钟塔外面的前檐上。
    广场上都是人，很快就有人发现钟塔的高处坐了个人，小贩也发现后，大声呼喊——
    不多久大半个广场的人都开始围观。
    天上都是南宫少爵巡逻的飞机，小翼调查过时间，几乎隔半小时就会巡视这边。
    一切时间都掐好了……
    等南宫少爵的人巡视到这边，就会收到白妖儿的尸体。
    小翼冷冷一笑：“你做得很好，现在把对讲机扔了。”
    白妖儿知道，这是小翼在毁灭证据。
    难怪她出门时还被要求戴上手套，指纹便印不到对讲机上。
    广场外的保镖一定用摄像机在监控她。
    也就是她此时每一个动作，都被小翼看着，否则小翼怎么能准确无误地指令她？
    “快点丢掉，”小翼命令，“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了……丢了后再过五分钟，跳下去。”
    白妖儿捋了捋耳边的发，摘下对讲机，照小翼的指示随手丢到檐外——
    小翼要的是她的死，对司天麟和南宫少爵有交代。
    所以才精心导演她的自杀！
    这边，小翼盯着监视器，看到白妖儿丢掉耳饰，诡异地挽唇。
    突然房门被不客气地推开，SUN冲進来大喊道：“老巫婆，你把女王藏哪了。”
    “你妈妈现在已经准备上西天了。”
    解决了大的，现在来解决小的。
    小翼拿出手槍，黑洞的槍口对着SUN的小个子：
    “你妈妈真是蠢，你都看过我的样子，我怎么还会让你活命？我让你陪她一起上西天！”
    白妖儿不是蠢，是别无选择。
    而且她没有想到小翼的内心已经变质到连无辜的孩子都杀。
    SUN瞪大着眼，小身板退后了两步。
    “你跑不掉了！”
    SUN猛地抓起一个杯子朝小翼砸了过去。
    杯子砸在墙上破裂，碎片反弹割到了小翼的脸——
    她的左脸被仙人球刺得现在还没有好，而右脸又有了一道长长的伤。
    眼眸倏然变得凄厉阴狠起来：“一槍崩了你简直是太便宜你了……你这个小畜生！”
    SUN紧紧抿着唇，他很勇敢。
    可是想到白妖儿很可能已经被坏人杀死了，他就像只无措的羔羊，眼里含满了水光。
    “来人！”
    保镖忙冲了進来，趁SUN在伤心之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逮到了。
    小翼转了转手槍说：“把他丢進犬舍里。”
    “……”
    “我要让那些饿极了的猎犬，将他当午餐撕碎。”小翼抚摸着脸颊上的血，眼底泛过一丝毒光。
    她恨南宫少爵，他是少爷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
    南宫少爵和白妖儿的种，她怎么可能让他留下来！
    “放开我，老巫婆……女王你在哪？”
    别墅后有一个极大的狗舍，关着至少50多条猎犬。
    还没走近，就是一阵凶残的狗吠声。
    SUN就像沙包一样被扛着走近狗舍，无数的狼狗探出脑袋，撕着牙齿。
    哐当当，门被打开锁，SUN又像沙包一样被扔了進去。
    小屁屁着陆，SUN哎哟叫了一声。
    无数的狼拖着红舌朝他围攻过来。
    正准备离开的保镖并没有看到SUN被撕成碎片，而是，所有的狼都突然消了声。
    “好臭臭……”SUN捏了捏鼻子，“谁是老大啊？”
    其中一条雄壮的狼狗走上前。
    灰黄色的毛，一对耳朵却是黑色的。
    “你丑得很别致！”
    “汪——嗷！”老大似乎不开心地抛了抛两只腿。
    SUN伸出小肉手，抚摸了下老大的脑袋，靠过去自言自语地耳语了一阵……
    就见SUN爬站起来，屁颠颠地走到门口，朝保镖勾了勾手指头。
    “我有话要跟你说。”
    保镖感到很惊讶，这些凶残的狗竟没有一口咬碎SUN，还乖乖听话？
    更好奇这小鬼要说什么，俯身下来。
    SUN顺手抓住了保镖的领带。
    下一秒，狗老大飞跃而来，咬住了保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