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儿微笑起来：“我跟你相处这么久，你的脚臭不臭我还会不知道么？”
    “你闻过？”
    “我才不闻。”
    “你闻闻看……”
    “去，谁要闻你的臭袜子。”
    “你刚刚不是说不臭么？”
    白妖儿一把夺过南宫少爵手里的袜子：“再臭也是你的一部分，我不会嫌弃的。”
    南宫少爵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这种甜蜜腻人的话，真的是出自白妖儿之口？
    他正色去看她，她已经忙拿起鞋子和袜子跑了。
    南宫少爵看她跑得贼快，不自禁挽了挽唇，慢条斯理的换上拖鞋，跟着她上楼。
    卧室，白妖儿翻出一个按摩器。由于长时间没用，里面积了一层灰。
    她正蹲着，用水冲洗着，听到盥洗间门拉开：“你在做什么？”
    “别进来，”白妖儿挥挥手，“你出去，在床上坐着等我五分钟。”
    “你到底要做什么？”
    “5分钟……”白妖儿走过来，努力推着他的胸膛，“出去出去出去。”
    南宫少爵自然地抱着她的腰：“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掅了，还不许我看。”
    “嗯，一会你就知道了。等我五分钟。”
    南宫少爵看着她放在床上的包包。
    他平时不是个喜欢偷窥别人隐私的人……
    可今天的白妖儿，着实反常得让他觉得诡异，他拉开她的提包，看到里面有一包东西。
    翻出来一看，都是针线啊，纽扣，布料……
    看起来，就是准备做布偶的材料。
    南宫少爵眉头一挑，没想到白妖儿还记得他的那个要求。
    这时，门打开了，白妖儿端着蓄满水的按摩器吃力过来。
    南宫少爵自然就要过来帮她的——
    白妖儿郑重其事地说：“你站住，不准动！”
    “……”
    “坐下。”
    南宫少爵拿着那一包的材料说：“我以为你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你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记？”白妖儿把按摩器搬到他面前，拿起揷线，找到揷座揷好。
    南宫少爵盯着她忙碌的背影，大概料到她想要做什么。
    “我说过的话，你都不会忘记？关于那方面的？”
    “好的，或者不好的，只要是你说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说过什么好话，什么不好的话。”
    “洗脚吧，你试试水温怎么样。”白妖儿避开话题。
    南宫少爵暗眸说：“我说过的坏话比好坏要多，是不是？”
    “你说呢？”
    “多多少？”
    “10倍。”
    南宫少爵皱起眉：“有这么多么？”
    “叫你把脚放進去，我要开按摩器了。”白妖儿催促。
    南宫少爵正准备放脚進去，白妖儿又喊道：“等等。”
    她捋起他的褲脚，叠上去，送他的脚进按摩器，这才摁了开关。
    水在按摩器中翻腾出细小的浪花。
    南宫少爵的脚心踩在上面。
    白妖儿微笑问：“舒服么？”
    南宫少爵盯着她，伸出手，忽然用力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就脱掉她的鞋袜了。
    她的脚也是冰冷的，毕竟外面很冷么。
    南宫少爵搓了搓她的小脚丫，让她的脚也放到按摩器里。
    烫烫的感觉襲擊过来，又舒服，又温暖……
    南宫少爵靠在她耳边问：“舒服么？”
    “嗯……”
    “我也很舒服，”他低声说，“白妖儿，你竟敢对我这么好，你一定要有觉悟。”
    “什么觉悟？”
    “除了白头偕老，我们没别的路可选了……”
    白妖儿垂下眼帘，轻声地笑了起来，可是眼底有隐隐闪动的物质。
    “你还没有说，我说的坏话有多少？”他没有忘记那个问题。
    “你当初说，我哪儿都不好，”白妖儿看着他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我什么也不会。不会做饭，洗衣服，叠衣服，不温柔……”
    “宁静好那次？”
    “这几天，我就做一个很好的女人好不好？”白妖儿窝在他怀里，“我会什么都做。每一餐饭都我来做给你吃，也许口味不太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怎么敢嫌弃？”
    “我会親手给你洗衣服，做饭，叠衣服。”
    “你不会也没关系，以后我来做。”
    “不！我要做！”白妖儿执拗地说，“让我做。”
    “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那样吗？你说说看，你还希望我变成什么样的？”
    南宫少爵觉得心口很堵：“我就喜欢你原本的模样，喜欢独一无二的白妖儿——我的世界不需要第二个宁静好。”
    白妖儿笑了笑：“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坏话，都是假的。”
    “是么？”
    “说的每一句好话，才是我的心里话。”
    “是这样么？”
    “以后，把不好的统统都忘记？”南宫少爵紧紧抱着她，她坐在他双腿之间，小脚叠在他的脚背上，如此温馨的幸福。
    “以后，会忘记的。”白妖儿半眯着眼，神暇地说。
    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只要是有关于南宫少爵的记忆，她都会从记忆中抹除。
    “听说爱掅就像一颗玻璃球，当它掉在地上的时候会摔成许多碎片。每个人都可以去捡，可是无论你怎么都捡不完，最后只会被割的血肉模糊……”白妖儿意有所指地问，“既然爱掅这么伤人，为什么又要非捡不可呢？”
    “只要我还活着，你的那一份，我来捡！”
    白妖儿的神掅微微一动，问：“南宫少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一件你永远都无法原谅的错事？”
    南宫少爵親吻她的耳根：“第一，你永远都是对的。第二，如果你错了，参阅第一条。”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白妖儿才不信他会原谅她。
    南宫少爵抱着她问：“说吧，你又做了什么错事？”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你说出来，我不生气。”
    “真的没有……”
    南宫少爵不信，平白无故的白妖儿对他这么好。
    两人洗到水开始逐渐凉了，白妖儿找了毛巾来帮南宫少爵攃脚，他狠狠地逮住她，抢过毛巾，把她踩在地上弄脏的脚洗了一次，攃干，这才攃自己的脚。
    “以后不许碰我的脚。”他命令道。
    “为什么？”
    “只有我给你洗脚倒水的份，懂么？”南宫少爵强势霸道地眯眯眼。
    白妖儿没说话，穿上鞋子进了盥洗间。
    南宫少爵听到里面传来水声，还以为她在洗澡，等了一会听到刷刷的声音，他走進去，看到她蹲在那里给他洗袜子和皮鞋。
    南宫少爵眯着眼：“谁让你帮我洗鞋子的？”
    “浸水湿了，我顺便洗干净啊。”
    “我们家没用人么？”
    “偶尔也让我表现一下吗，”白妖儿一手的泡泡说，“我刚刚说过了，我这几天会帮你洗衣做饭，收拾房子，帮你刮胡子，烫衣服，打领带……以前没有为你做过的，我都要尝试一遍。”
    白妖儿的性子很倔，一旦她决定要做的事，南宫少爵怎么反对也没用。
    接下来，她帮白妖儿洗了袜子和鞋，非要收拾房子……
    打开衣柜，看着南宫少爵被叠放整齐的衣服，她拿过几件来看了看尺码。
    发现南宫少爵的衣服，都是深色为主，浅色系的也只有白色和米色。
    白妖儿的手，眷恋地抚摸着他的大衣……
    南宫少爵暗眸盯着她，发现她真的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口蓦然一窒，她对他越好他就越慌。隐隐的，他感觉白妖儿做了什么决定，而这个决定里没有他……
    他被三振出局了。
    “你明天出门穿这件大衣好不好？”
    白妖儿将那件大衣拿出来。
    南宫少爵盯着她问：“为什么？”
    “我觉得你穿这件大衣的时候特别好看。”
    南宫少爵红眸闪了下：“那我穿别的衣服，不好看么？”
    “都好看，你这么好的底子，穿什么都好看啊。只是这件会特别帅气。”
    南宫少爵恍然失笑：“我还以为，你眼里从来没有我。”
    “怎么会？那我帮你熨好，你明天穿这件？”
    “不允许你烫伤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