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面对的是你
    “你这算是在警告我吗？”许沉锦听懂他话语中的意思。顾南准是不会允许这顶帽子在自己头上扣太久的。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在警告你呢？我不过是在告诉你，如果陆显至再继续下去，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顾南准这句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他讨厌这个男人。那就要用自己的手段去解决这一切。
    许沉锦没有答话。只是她也没有办法，左右陆显至的想法。若是他们同时掉进水里，她想都不会去想，绝对会去救陆显至。
    不因为其他就是因为顾南准该死。许沉锦不清楚自己现在心里的想法，但是即便爱他也恨他，这种恨比爱重要。
    “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寒意，你似乎很讨厌我。比起谁你都讨厌我，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是你讨厌我，但是你爱我。这些都写在你的眼里，许沉锦你还真是矛盾的人呢。”
    许沉锦的一切都没有逃脱顾南准的眼神，顾南准的眼神就好像能够解剖她一样。
    “纵使恨你也爱你，你说这算不算一种诅咒？这诅咒告诉我吗？早晚是要欲痛纠葛至死方休的。”
    许沉锦用了那么严肃的话语。诅咒？这可足够深刻了。
    “但是你帮顾北月，是想要阻止我的计划还是你真的惋惜顾北月？”顾南准的话语温柔。他始终都是如此，不管在说多么残酷的话语，他都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给人一种错觉，错觉中许沉锦觉得他也是一个孩子。
    我们都是需要疼爱的孩子，只可惜命运把我们扔到了一个看不到的地方。所以当我面对你，当你面对我都是一副伪装。
    “两者都有。你不是也拿捏不准吗？就这样估算不好吗？”许沉锦的目光看着他，那双眼睛温柔带着些许的残忍。
    “你到底为什么恨我？不怕我查出了什么吗？若是查出来，你或许就什么都没有了。”顾南准不是傻子，许沉锦就在自己身边那么长时间，自己一点儿都不去调查，他一点都不会去怀疑他，对不起他没有办法做到。
    “你一直都在怀疑我，只不过现在不同的是利息，不要怀疑我，你也没有办法割舍我。我们之间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局，这是你完全没有必要去查那些查不到的事情，就把我当成一个对手不好吗？为什么总想把我同化成你的朋友呢？”
    许沉锦知道顾南准一直都在怀疑她，可惜的是怀疑到头又能怎样呢。
    “这样看来我可真愚蠢。你说我应不应该戳穿你这张假面呢？你的心真硬啊，对，我笑的时候是这个模样，拿刀戳我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就不能假装一下温柔吗？就不能用一张，我讨厌但又深爱的面孔吗？不然的话你是没有办法斗得过我的。想接近我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但是只有你成功了，知道为什么吗？”
    顾南准依旧很平静，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些话语，在这浪漫的雪季，就像是说情话一般。
    “你喜欢这种游戏吗？”许沉锦的目光看着他，她的目光是这样的温柔，我要把你想融化在她的那双目光里。
    “不，不够喜欢。你应该温柔一点，对我好一点，爱笑一点。即便是假的也要演出好一点，这样我才愿意相信你这样，即便是你拿刀举着，要戳着我的心，我都愿意相信你。你应该让我觉得没办法，我就是爱你。所以即便是死都愿意。”
    他此刻面对着她，说明她期待的答案，一种对自己极其残忍的话语，可是却是他期待的一个美梦。
    “这样看起来顾南准你真可怜。”许沉锦的目光盯着他。这话也是她的真实想法。
    “是吗？我可一直都觉得我很可怜。因为我是一个只要付出就想得到回报的人。特别是对爱，有着过分的追求。”
    顾南准对爱的渴求，就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所以当许沉锦透露出一点爱他的火花时，他激动雀跃着不肯放弃。
    他们都是背负伤口的人，没有被爱过的人渴求爱。即便是恨，也接受所有的爱。
    这是许沉锦第一次正视顾南准，第一次没有带任何异样的眼光去看他。原来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所以顾南准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什么看他的目光里始终都带着期待呢？
    “别这样看着我，这样我会以为，我在你心里很重要。”顾南准抬头看着天，雪花降落的感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这场雪虽然美，但很冷，我们回去吧。”
    顾南准的语气平静，似乎他也接受这样的现状了。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细心的给许沉锦披上。纵使他方才是嫉妒的想要许沉锦冻死在这场雪夜里的。但是终究还是舍不得。
    “顾南准在你的世界里，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你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好像你满身风雨从黑暗处走来呢？”
    许沉锦一般从来不问这种问题。在她的印象里，顾南准是一个操纵命运的男人，他似乎很成功。许沉锦从来都不会思考他经历过什么，就把它视作神灵。突然忘记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一出生就强大，顾南准亦是如此。
    “你觉得这个浮世里是不是从黑暗中走过来的？你想要窥探我的过去，突然觉得很高兴，也很荣幸。但是抱歉，关于过去，我不想提及。”
    顾南准的过去究竟是什么？许沉锦只知道遇见他的那段时光。但是不知道顾南准在遇到她之前经历过什么？
    或许每个人都每个人不同命运，我们选择不一样的路，目的是为了成全我们想象的命运。所以顾南准，你为什么来到故家？你为什么一定要在顾家？曾经的你是谁？
    许沉锦年幼的记忆突然想起年幼的时候，出现在顾南准身旁的一个阿姨，那个阿姨让他不要心慈手软，是那个阿姨左右了你所以的命运吗？
    他的命运是被别人亲手操控的吗？就像他亲手操纵她的命运一样。
    幼年时读懂深邃文字，岁月掩盖的不过一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