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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要出差,去上海。”
“真巧,我也是。咱们是一个航班吗?”袁如拿出机票给林春儿看。
“是的,一个航班。”
“那我们到上海一起夜宵吗?上次约你后错过了。”袁如又轻轻一笑。
林春儿觉得袁如的笑不对劲,她或许是在提前适应某种角色,那笑容轻飘飘的,又显空洞,加之她本人暴瘦,看起来像一具行走的躯壳。
“好啊,可是今天不行。今天我们跟甲方有一个晚宴,明晚可以吗?”林春儿认真问她。宋秋寒看了林春儿一眼,她还真是愿意交朋友。
肖可拿了一碗面,给袁如挑了几根,又将牛肉挑给她,还单独拿了一小份青笋。袁如朝她笑笑:“好久没吃碳水了,突然觉得幸福。”筷子尖挑起一根面,放到自己唇边,手指拽着自己的衣袖,怕冷一般。
她吃饭很慢很慢,那几根面条,吃了近十分钟。期间几人都没有说话,林春儿被宋秋寒灌了热水,有些尿急,便站起身来问袁如:“要去卫生间吗?”
“好啊。”
袁如跟在她后面,那么伶仃一个人,转眼要消失了一般。林春儿回头等她,眉头皱了皱。在卫生间中,袁如在洗手,终于肯将衣袖微微上拉。林春儿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痕,心中一滞。她有心想问她手腕怎么了,却未开口。有些人不愿被问及难处,那些伤都幽居在某些地方,碰不得。
“明天咱们晚上七点?找一家安静的西餐厅,我想吃西餐了。”林春儿对她笑笑,只字不提她手腕上的伤极易被人看到的事,所以想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心与她吃顿饭。
袁如点头:“好啊。”而后问她:“与宋秋寒恋爱感觉好吗?”
这该如何答呢?好像是在炫耀,不好又不真实。林春儿想了想说道:“我们尚在学习如何相爱。”
“挺好。”
二人出了洗手间,肖可已坐到另一张桌,在招呼袁如。林春儿轻声说道:“你去吧?咱们明天见。”
“明天见。”
宋秋寒一手托着两只箱子,一手牵着林春儿的手出了休息室,与她消食。见林春儿皱着眉头,便问她:“怎么了?”
“袁如好像生病了。”
“?”
“她状态不对。”
林春儿父亲自杀前也是这个状态,轻飘飘一个人,若有似无的笑。她摇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而后说道:“她手腕上有淤痕。”
“兴许是拍戏被抓的?”
林春儿摇头:“她一直在刻意拉着衣袖,如果是拍戏伤的,不至于这样遮挡。”
“所以你才同意与她吃饭?”
“不是…老同学嘛。”
“好吧。”
宋秋寒送林春儿登机,看到小喜和二倩站在登机口朝他们笑。小喜的胳膊肘触了二倩的,二人表情都有些兴奋。林春儿瞪了他一眼,想松开宋秋寒的手,却被宋秋寒紧紧握住:“干嘛?你男朋友见不得人是么?”
“……”
林春儿只得拉着他到那二人身前,微红着脸介绍到:“正式介绍一下,小喜和二倩你是见过的。这位是宋秋寒。”
宋秋寒有些不满,她没有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宋秋寒。幽幽看她一眼,心道以后再收拾你。倾身上前与他们握手,笑容春风和煦:“你好。”
林春儿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匆匆对宋秋寒说了再见,逃也似的跑去特殊通道安检,小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对宋秋寒说:“您放心,您叮嘱的事我都记得。要春儿姐好好吃饭,保证不辱使命。”原来宋秋寒早已有了眼线,他要林春儿日日好好吃饭,想来爱情也不过是这一日三餐,何况二人聚少离多。
宋秋寒看着林春儿消失在登机通道尽头,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没有缘由。
电话响起,是尚姨。
“喂,尚姨。”
“秋寒,我明天要回去了。”尚姨隐隐叹了口气,但宋秋寒听到了。
“嗯?怎么这么早?不是说要在老家过年吗?好不容易回去一趟。”
“宋先生明天晚上落地,没跟你说吗?他是昨天半夜打给我的。”
“我父亲回来了?”
“是。”
宋秋寒挂断电话,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慌因何而起。父亲改了主意提前回国,万般理由归根结底只有一个核心:他的婚事。他并未按照父亲提供的脚本去恋爱,他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父亲觉得事情脱轨了,便孤身回国了。
一场恶战。但宋秋寒并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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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儿走进会议室,只看到向征。她偏了偏头:“向总您好,我以为今天是大型会议?”
“临时改到明天上午了。”向征请她们落座,而后说道:“我想仔细听一听你们过往的案例。”
“好的。”林春儿对小喜说道:“把咱们对外的案例库打开给向总看,包括脱敏文件。”
向征仔细打量林春儿。她身上有脱不掉的文人气质,但也有锋芒毕露的棱角,以及成竹在胸的自信。跟冷若冰霜的宋秋寒倒是绝配。他不禁好奇,这样的两个人撞在一起,不知要搞出何等大事。林春儿察觉他打量的目光,便大大方方看过去,朝他展颜一笑,丝毫没有矫揉造作。
小喜将过往案例细细讲了,向征认真的听,必要之时他叫了停:“所以这是我司的同行业案例,只是体量没有我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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