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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是没有闲着的。”宝意说,“师父那儿我无需过去,我就在院子里又做了些小玩意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喊了莺歌,让她去将自己书房的匣子拿过来,献宝似的放在嫂子面前让她看。
沈怡君一看,宝意这雕的一套十二生肖个个圆滚滚的,憨态可掬,叫人一见就喜欢。
“这是新做的?”她的唇边忍不住浮起微微的笑容,伸手取了一只小羊出来,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下,“怎么尽做些小孩玩意儿?”
宝意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未雨绸缪,就等着嫂子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侄子小侄女,这一套玉雕就可以给他们玩儿。”
个个头势适中,又没有棱角,给小宝宝拿着玩儿再适合不过了。
沈怡君原本还在看着匣中的其他小动物,听见宝意这话,忍不住俏脸微红,啐了她一口:“你这小孩子家家的,怎的这般促狭?”
宝意心道,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这样关心完舅妈又要来关心嫂子生孩子的事。
只是上辈子徐氏想再求一子不得,大哥跟大嫂也是一直没有孩子,这总是遗憾,宝意不想让他们上辈子的遗憾还延续到这辈子来。
放下手中的小羊,沈怡君的手也下意识地放在了小腹上。
像他们这样年轻,她从前许多闺中密友在成婚之后都是迅速就有了喜,便是柔嘉,同三皇子厮混怕也只是一两次,就这样轻易地怀上了。
可是她跟谢嘉诩成亲这么些时日了,半点症状也无,沈怡君心中也是有些急的。
可是请了大夫来看也是说没有问题,还说她的身体从前有些体虚体寒,可是等嫁入宁王府以后,体质却是渐渐地在好转,梦熊有兆也该是指日可待。
宝意见她手放在小腹上,那手腕上正带着自己送她的镯子,想着便是嫂子的身体有什么不行,这样长久地带着玉镯,有灵气滋养改善,也应当是会徐徐好转的。
于是伸手过去,握住了沈怡君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同她说道:“嫂子可别气我,我就是那么一说。”
沈怡君回过神来,笑睨了她一眼,她又哪里会气她?才要开口,偏偏这促狭鬼又说:“都说送子娘娘灵验,不若我雕座送子娘娘来,让嫂子摆在房中?”
“好你个刁钻的。”这一下,沈怡君直接抬了手来拧她的脸,“你若雕得出来,我便接了就是,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不敢接吗?”
二人笑闹了一阵,沈怡君才回去。
那一匣子圆滚滚的十二生肖,宝意虽说着是送给未来的小侄子小侄女的,现在还没见着影,也让沈怡君带了回去。
这些圆滚滚的玉雕都是宝意用灵玉雕成的,她的打算很直接,平日里大哥跟大嫂身上带着自己送的玉佩镯子,等回到屋里,这些小摆件放在房中,也在自然地散发灵气,这样一来,迟早会有好消息。
而至于送子娘娘,那就真的是宝意的促狭一提了。
她现在是在雕一座玉雕,用了个个头颇大的灵玉,是霍老看了要骂她败家的大小,便是宝意自己也不敢轻易下手。
在府中这两日,她都是在翻查典籍,研究佛经,反复修改图样。
她这是想雕一座白玉观音送给奶奶,以回报她这般为自己重制朝冠的舔犊之情。
……
时间在宝意这反反复复修改图样,又在玉坠空间里反反复复修改勾勒在灵玉上的线条中度过,终于来到了太后寿辰这一日。
这一日,莺歌和画眉早早就起了身,端着洗漱的用具进宝意的房间来。
在她们脚步来到外面掀开窗帘的前一刻,宝意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床榻上。
在她们的手伸手来掀帘子之前,她敏捷地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秋日早上已经有几分寒意了,莺歌跟画眉都穿上了厚一些的衣服。
画眉将宝意的床帐挂起来,莺歌则伸了手,从着热热的水里拧了毛巾出来,轻轻地敷在宝意的脸上,给她擦了一遍脸,然后才温柔地叫醒她:“郡主,郡主,该起来了。”
本来就没有在睡的宝意在这热热的毛巾中发出了声音,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按住了在自己脸上的毛巾。
莺歌收回了手,看着宝意用手捂着毛巾在脸上乱揉了一通,接着坐起来睁开眼睛,看起来就已经清醒了,充满活力地对她们说道:“早啊。”
两人看着宝意这每天都精力十足,欢喜迎接新一天的样子,也被她的活力所感染,同她说道:“早安,郡主。”
宝意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穿上了鞋,接着由两人伺候着洗漱。
冬雪从小厨房拿了吃的东西来,朝服繁复,穿上去以后无论是行动还是进食都不方便,让宝意现在还未换上朝服的时候就能先吃些垫垫肚子。
太后千秋,从宫门走到玄武大街上需要停留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才转去万春园听戏,中间也不能去解手,因此宝意只喝了两口这送上来的羹汤,冬雪就按住了她,说道:“好了郡主,不能喝多了。”
等宝意用过膳之后,冬雪才跟另外两个小丫鬟一起开始为她穿上里面那层朝服,接着把宝意推到梳妆镜前坐下,给她梳妆。
宝意从头到尾就闭着眼,配合地任由她们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为她梳头的丫鬟叫巧杏,握着宝意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一面梳一面赞叹道:“郡主的头发就像缎子一样,真是长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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