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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计划刚一下达下去,就来了好几个官员反对。
“官家,臣一向不学无术,昨日看了个成语,叫惊弓之鸟。这弓弦虚放时,鸟怎么会被吓到呢?臣百思不得其解,特来求教。”
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因为出门在外打仗,有点胡子显得威严,备战期间没空,也不用担心扎到英英的小脸,一懒惰已经是一周不刮胡子了。干脆准备留到回家,不是上辈子那种络腮胡子的形状,有点遗憾:“你们现在进谏都开始和战国策、管子、晏子学了么?啊呀我也不知道,我从来不放空弦,怕伤了弓。”
“臣以为,辽金分辨不出火器的差异。各国都喜欢灯火通明,都有灯会,都放爆竹、唯独大宋研制了烟花。他们没见过这个。”
“此时此刻,辽国连吃败仗,金国刚刚一场大败。臣以为他们两国正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时。”
“官家提议三位皇帝同饮一杯酒,同食一盒酥,也是为了增加信任。倘若使用这烟花,就算是请二帝观赏,到夜幕时分,火器之声远远的传来,一定令人害怕。”
“请官家再斟酌斟酌。”
众人一句接一句的说,都很有道理。
林玄礼立刻就被说服了,很有可能吓到辽金的人,他们不像我这样沉稳大气:“很有道理,那这些烟花就等会盟之后,我们自己设庆功宴庆祝时,都放了,给全军将士看着玩,热闹一番。好啦,你们去吧。”
他继续看死刑名单以及原委,这死刑犯由各地提刑司和官员上报给刑部,刑部汇总到秋季上报,请官家勾绝,那时候自己已经带兵启程了,就都由皇后勾绝,她把好几个人由斩改为剐。本来心情有点不好,多看了一会这些案卷,嘿,心情更不好了。
[毒死耶律延禧这件事,没法和别人商议。一时间竟然又回到了原先那种,孤独一人,无人可以倾述的状态。这些文武官员要是知道我打算干这个事儿,大概会觉得偶像失格,形象破灭吧。都会劝我要做个君子。]
[斡鲁补说他想当个仁君,那话不完全是放屁,把外国人的财物妇女抢过来,分给本国人,基本上会被本国人称为明君仁君。他现在名声也很好,因为分战利品分的很均匀。]
[如果六哥泉下有知,知道我做了这么一件事,却不知道前因后果,他又会怎么想呢?]
[六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小坏蛋。但是你赢了,我很高兴呀。]
[为我骄傲吧,等我回京路上去祭奠你,。还有更多让你骄傲的事呢。耶律大石已经领兵西去,和耶律延禧分道扬镳,他将要建立西辽,耶律淳耶律章奴也会各自占据一片土地自封国王。等我毒死耶律延禧,我准备立他的长子,聪明仁爱的耶律敖卢斡为帝。
原因有三个,第一,不能让萧奉先掌权,那和耶律延禧继续当皇帝没区别,还是会全部输给金国,壮大金国势力。萧奉先想威胁我,我必杀之,这个位高权重的笨蛋不可预料,不可捉摸。
第二,诸子之中他年纪最长最贤,也不到十五岁,而斡鲁补和粘罕他们今年也不过三十岁而已,正当年富力强,需要有一个把仇恨放在心里、文武双全的年轻人积蓄力量,坚持抵御金国,他母亲也是个懂得治国的贤德后妃。敖卢斡所有的精力都会用在抵御金国上,哪怕这一批金国贵胄老了死了,接下来的完颜亮也是一个战争天才。足够他死磕一辈子。
第三,一个不幸的消息是,还有五十年左右,等我八十岁的时候,一代天骄孛儿只斤·铁木真就要出生了,除非他也被人穿越了,否则他肯定能再次一统蒙古。我需要辽金两国保持敌对的活力,此消彼长,不要互相养废,为我抵挡蒙古铁骑。四川八柱的故事真的很感人,如果能挪到别的国家发生就更好了。]
[六哥:可怜的佶儿。你要想的事太多了。]
……
辽国每年给金的岁币已经订好了,五十万贯/缗,和前几年宋给辽的岁币一个数目。
现在不用再给了,大宋的参知政事在官家的强令下,在会谈时顺便砍掉了宋给辽的岁币——之前宋辽没开战,每年的岁币还得给。
林玄礼靠着鸵鸟精神扛了十年,现在可算扬眉吐气了。虽然付出的只是全国年收入的百分之一,比打仗便宜多了,但丢人。每年年底查账时,总觉得颜面无光,没能血洗前耻。
从现在开始,辽国里外里每年损失一百万贯,但对于他们每年的总收入来说,也不算太多,只是有些拿不出来。
当年辽和西夏知道大宋的一两银子理论上等于一贯钱,实际上等于三贯成色不错的铜钱,等于四、五贯还多一点的交子,岁币岁赐只要白银和绢帛。金国也很聪明,有样学样,只要黄金、白银和绢帛才算,不承认别的付款方式。
辽国还能说什么呢?
耶律延禧:“给。”
金国在商榷好岁币和两国的兄弟身份之后,突然又在会盟仪式的前一天,新增了一条要求。
粘罕:“我主要求,辽主设祭坛,向东北方向遥祭大金高祖完颜阿骨打,要天祚帝拈香祭酒,深表哀悼。”当年设下陷阱那些人,大多都在战争中被抓被杀了,还供出了萧奉先,至于萧奉先的上线——想当然的认为是耶律延禧。名单上的人还剩了几个逃遁在外,金国内部一商量,留着当下次发兵的借口,就连萧奉先都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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