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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礼含着两包眼泪,委委屈屈,还有点受惊过度的垂着手。
赵煦气的胃疼,查出来要是辽国还则罢了,大概就没有多少真凭实据,如果是大宋的恶贼,就该株连九族。这可不是喜欢不喜欢这个弟弟的问题,哪怕是最不喜欢的一个弟弟也不行,这是皇家的安危、朝廷的威信,百姓杀官就是死罪,何况刺杀宗室!“娘娘还不知道这消息,让太医给你瞧瞧。小公主今天还问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和她玩……你安心休息,大宋江山稳固,这种事仅此一次。”
林玄礼闷闷的点点头:“六哥,我没被吓着,只是我的一个侍卫……他跟我去过边关,一起见过辽太孙,被我捉弄过好几次。求您给他追封一个官职吧,他本来很有才华。”
“忠心护主,本该有加封和恩荫。去吧。”
赵煦摇摇头:“逆贼活在世上,总有亲朋好友,窝藏他们的房主,线索千头万绪。谁要行刺,很容易查出来。”
“刺客都是死士。自称成鸿,黄鹤,白婧。”开封府尹战战兢兢的汇报自己治理范围内出现的最大恶□□件的调查结果:“但白婧子被生擒,她可能是刺客,或是刺客家眷,被秦王府的侍卫送到开封府,奈何此人四肢尽废,舌头也被斩断,什么都说不出来。秦王府的侍卫已经收集了一些信息,那处房子本是空屋,空置了几年。秦王所去的那家,房主叫电月凶,是个诨名,四个月前来到京城,原本和这三个刺客逆贼有些来往,后来屡屡吵架,被左邻右舍辱骂,三个逆贼再不来了。三天前,就是城外突然出现红色妖火,潜火队用水扑不灭只能用沙土扑灭,那时候越凶被人背回家,面貌尽毁,邻妇可以作证。这三个刺客说话中有广东口音,但不纯正,像是故意使用、诱导他人的,自称是惠州人,问惠州风貌却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他们竟说惠州富饶,适宜居住。搜到些许衣衫鞋靴,是市售的,已在夹层中找到县名店名,派人查过去了。”
大部分的衣衫和靴子里都会夹一个绣有地址和店名的布条,这样方便回购,镜子或木器上也会有这些。
官家对这个进度也表示满意,希望在本月内得到结果。
章惇听到消息大为惋惜:“谢璀死了?可惜,他生的相貌堂堂,只是神情太凶,总会触怒上官。应该留几个活口,用来审讯,他们那种火器虽然恶毒,效用却大。”没有用猛火油,却能达到猛火油一样的效果,不知道能不能压低造假。
直到火器营的工匠给出分析报告:所用之物类似于茅厕或炼铁时产生的磷、难以收集制取、易燃易爆、无法保存、有毒、制作火药的过程中一定会爆炸。
章惇瞬间对这火器失去兴趣,只比秦王给的配方效果稍微大了一点,造价却要提高四倍以上,原本不富裕的军费雪上加霜,危险程度又会炸毁整个兵工厂,那没被烧焦的刺客身上都有烧伤痕迹,看来他们自己造的时候也屡有危险。还不如用猛火油,一样是烧起来就停不下来。撕掉原本的信,重新写了一封安慰的信笺,也不封口,直接递到宫里去。
……
次日,谢家搭起灵堂,官家恩赏封了五品的武散官。
秦王熬夜写的挽联、悼亡诗、祭文和宫中佳酿都送了过去。
贾岱玉还没得到官职,就听见金主遇袭的消息,慌忙登门拜访,问安。看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找点事给他提振精神:“您得派人出海经商。治疟疾的金鸡纳树产金鸡纳霜,在南美洲。橡胶树原产地也在南美洲。您最懂美食,想吃点可可、辣椒,也在南美洲。”
林玄礼:“金鸡纳树和橡胶树我确实不知道,你啊,你让我更郁闷了。”
决定将三十七岁之前派人出海到南美弄回这些东西列入人生计划,一个二十年计划。
“谢璀家里还有什么人?”
谢指挥使:“他是我族弟,父母高堂还在世,谢璀是独子,已经娶妻生子。有一儿两女,改日带他们来王府问安。郎君,您何必闷闷不乐,是逆党当诛,谁能料到区区几名刺客,竟然能拿出火器。民间连□□都没有呢!况且窝藏匪徒与匪徒同问死罪,天子脚下一向安稳。”
林玄礼点点头:“我知道。把益鑫带过来。”
益鑫出现在他眼前,叩首:“小人就想发家致富,吃吃喝喝。死过一次,小人想要的都有了,有爹妈爱我,妹妹可爱,媳妇也漂亮,家里有十亩地一匹马。他们四个本来要刺杀你,我没来。来到京城之后发现越凶发现事情不对,说服不了另外三个人,写信叫小人来。他本是我最好的朋友,想着哥们义气就来了,月初到了京城,没几天就出了这么一件事。小人只知道他们租住的另外一套宅子在哪儿,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秦王开天恩,放小人回乡种地,情愿终生不离开本县。”
林玄礼面沉似水:“你说的话半真半假,现在不杀你,等事情都查出来,再放你回去。”
益鑫努力表明自己只想当种田文男主角,没金手指也行,努力搞种植、养殖业:“小人年幼时和他们认识,都是同乡,但他们几个不安分,逐渐就散了。小人早就听闻秦王的大名,如雷贯耳,晓得您将来必…是一位贤王。小人还知道这仨狗贼的家眷家产,今年年初被他们送往南方去了,具体是哪里小人不清楚,但有几个脚夫跟着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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