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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为自己的智慧所陶醉。暂时把民间疾苦,苛捐杂税都暂时放在脑后,那些事要想解决,不亚于给一只三年没修剪的比熊梳毛,得对国家制度下刀,遏制住士大夫阶级的反抗还不能动摇稳定。
被太皇太后和官家召见。
过去听到了自己新的老师安排。
林玄礼打了个寒战:“娘娘,六哥,这四位先生要是在我面前打起来,我可怎么办呐。”
我能把他们一扫平,但现在这年头,不许打老头。
单纯靠说的,我说不过他们。
赵煦冷漠脸:“自己调停解决。你前两年还问我党争怎么不能求同存异,现在让你试试调节矛盾。”烦,章惇最年轻可用,我等,我耐心等。
高娘娘:“吕希纯不至于与人吵架,朱光庭此人,你应该听说过。”
林玄礼垂手答话:“是,刚正不阿,体贴民情。”
高娘娘:“你刚刚年满十岁,不是小孩子了。再过几年加冠,正式成人,娶妻生子,不能再从官家身边说什么你要领军出征的混话。永乐城之战你是学过的,兵败如山倒,大宋威风大锉。这还只是官兵军民被杀被俘,如果有官家的亲弟、大宋的郡王被俘、被杀,你说是,那是什么情况。”名声越大,越是令朝野上下一片惶惶。
“你们私下里都爱学兵法,‘未虑胜,先虑败,可百战不殆矣’这句话,作何解释。”
赵煦继续冷漠脸。
林玄礼决定牺牲自己打个圆场:“娘娘,狄谏讲的太多了,我只记住安排好撤退的方向。不是佶儿吹嘘,汴京城大小街道都在我脑中,微服出宫和百姓们打成一片时,从来没被堵过。”
踢野球然后和对方起冲突打起来可太正常了。另,汴京城里就没有死胡同。
被骂了几句,勒令滚出去。
没过几天时间,官家突然下诏修《神宗史》,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博弈。
林玄礼骑着小马带着随从出去视察自己的蛋糕店,才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衙役扯着一个人往外走,那人穿了自己店里的制服——拼布的衣裳,泪流满面,频频回头。衙役还骂骂咧咧。
“站住,他犯了什么事?”不是什么大事吧,不要牵连到我。
衙役上下一打量,就知道这是一位贵人,穿的衣裳贵,脚下鞋贵,手里的马鞭也贵,身后还跟了俩内侍,就知道是谁了。赶紧行礼:“郡王千岁,这人逃避劳役,兄弟二人躲在您店里,还冒用您的名义想逃,被小的抓住了,带回去见官发落。”
伙计扑到郡王马前,哀求:“小人兄弟三人在您马前效力,小人的二哥被同乡看见了,回乡去一说,官府抽俺们做衙前役。求郡王一道书札,绕了小人。求您发发慈悲。”
林玄礼倒吸一口冷气:“啊!”
衙前役的问题正是他近些年不敢乱搞项目的原因。
衙役也都是临时工,差役从本乡中富户人家抽调,宋江当了押司就是这个性质,小富二代被官府抓去廉价打工。
衙前役是最惨,没有工资,自带干粮鞋袜去当差,每番两到三年,轮番应差。当差不只是抓人,还要负责催税、催捐,催不上来的自掏腰包,以及官物押运和供应,负赔偿失误和短缺等责任,反正不能短了国家的。基本上是谁当谁破产,自己听说因此破产的人家就有六七个。
不仅要从百姓身上催逼赋税,还要催出自己的生活所需,故而如狼似虎。
因此很多百姓为了避免被抓去做衙前役,不敢多赚钱,不敢置衣服、不敢存第二年的粮。非得过的拮据,才能以贫穷躲过破产负债的风险。要不然呢,第一年发家致富,第二年被抓去当差,破产。
这哥仨一起在汴京城里打工,存下的钱,还不一定够两年当差的花销和补税补货。而且同乡人看他们有钱,他去催税时更会恶意拖欠,让他自己垫上,大不了被打几板子——法律规定脊仗不能超过二十。
林玄礼知道他为什么痛哭难过,可又能说什么呢,除非改掉这个制度,否则总会有人倒霉。如果他不去,别人也会破产,如果叫这个村子的人都富起来,非一人之力,先富起来的会被榨干,在衙前当差也没时间照管家里的产业。万一有贪功的官员拿来说事,这个村子能每人每年按公田赋+夏秋两税+丁税+农器税+牛革税+蚕盐税+鞋钱=交纳***的钱,别的村子也行。然后一推行,就完蛋了。这种傻逼官员还挺多!
“你还有两个哥哥留下来贴补你,足够了。这是国家王法,我怎么能改。”
他妈的御史跑的比香港警察还快,我看见你了!
进店里坐了一会:“吴财,你四处做生意,见多识广,你说官府要是不弄衙前役,当差给钱,或是准许一些实在贫困的百姓不交税。会是什么样呢?”
吴财虽然是大掌柜,还是殷勤伺候,端来茶水,亲自擦桌子,叉手而立赔笑道:“那还不是落在百姓头上,衙役们如狼似虎,还得再搜刮一遍。谁不想多吃两杯酒,吃两块猪头肉。依附员外郎的客户不用交多少税,没处可靠的才交纳重税。到那时候,谁伺候着太爷,谁就是贫困百姓。小郎君菩萨心肠,可这些刁民都坏着呢。”
林玄礼又坐了一会,查了查账目就走了,把另外几个店都看了看,也差不多。回宫去写了一首七言律诗,里面用了两个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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