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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毫无保留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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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尔顿了下,眼睛睁得更大了:“我知道这是把扇子。”
    而且还是把造型奇怪,且制作粗糙的扇子。
    看这个粗制滥造的工艺,很像是出自于曾经为她修补长裙v领的某位绝美小裁缝之手。
    “我的意思是,你从哪儿搞得这个?”林尔又问。
    她明明看过他的行李箱,里面确实没有这个造型奇怪的玩意儿。
    而且,扇子——确定是长这个样子吗???
    “从大白鹅的身上。”谢衍这样说道。
    林尔:“?”
    从哪儿???
    因着他的这句话,林尔脑中残存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院子里不是有孙老师养的大白鹅么?”似乎是看到了她疑惑的眼神,谢衍晃了晃手里的鹅毛扇子,又说一句,“我从它屁股上拔的。”
    “……”
    林尔莫名感觉自己的屁股也跟着疼了一下。
    哑然片刻,她难以理解地问:“不是,你拔它的毛干嘛啊?”
    那大白鹅才是飞来横祸,人家好端端地养在院子里,又怎么招他惹他了?
    “做扇子啊。”谢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鹅毛扇子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给她看,“上来放东西的时候看见房间里没有风扇,觉得你可能会热,就想着找东西做把扇子吧。”
    林尔:“……”
    所以就找大白鹅的身上去了。
    在心里同情完那只倒霉的大白鹅,林尔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然后扯过小毛毯来,严严实实地盖到自己屁股上,这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下问:“那孙老师让你拔了?”
    谢衍“嗯”了一声,表情看起来听平静:“当时我看见河马在拔,然后我就去问了孙老师一句,我能不能也拔两根。”
    “……”林尔道,“孙老师怎么说的?”
    谢衍平铺直叙地道:“他大手一挥,说拔,随便拔。”
    林尔:“……”
    谢衍:“还问我需不需要他的帮忙,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帮我摁住它,让我拔得更顺畅一些。”
    林尔:“……”
    可真是个贴心的老师。
    林尔盯着那白花花的扇子看,还是觉得自己的尾椎在疼,她忍不住又问一句:“你拔大白鹅的毛,那大白鹅就没咬你吗?”
    那鹅怎么看都不像是脾气好的样子啊。
    “没有。”谢衍在线答疑道,“它把河马给咬了。”
    林尔:“?”
    这故事的发展就有点儿曲折了。
    怎么忽然又扯上贺寅了?
    “它为什么要咬河马?”林尔非常费解地问。
    谢衍继续语气毫无起伏地道:“因为河马也拔了它屁股上的毛。”
    “我知道,我刚才听见你说了。”林尔特意点明了重点,“我问的是你和河马都拔了它的毛,为什么大白鹅只咬了他,没咬你?”
    谢衍:“哦,那是因为那只鹅回头的时候,我顺手把手里的鹅毛塞给河马了。”
    林尔:“……”
    这也太损了吧?
    怪不得从昨天晚上开始,那几只大白鹅就莫名其妙地跟贺寅较起劲儿来。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不得不说的人鹅孽缘啊。
    有了熟悉的人在身边,扇子也在扇着凉风,没那么热了,林尔很快就沉睡过去。
    睡到半夜,林尔醒了一次。
    搭在谢衍身上的那只手才刚刚一动,林尔就感觉到没停多久的风又扇了起来。
    窗外的月光很亮,斜斜地穿过透明的玻璃窗倾洒进来,在地上落了皎洁的一片。
    林尔有些困倦地抬起眼来,借着这点月光朝谢衍看去。
    他都没醒,眼睛也没睁开,却在觉察出她轻微动作的那一瞬间,手里拿着的那把扇子就已经扇了起来。
    或许连谢衍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这个反应。
    林尔怔了怔。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在心里泛滥开来。
    心脏一片柔软。
    除了林亦安之外,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也在毫无保留地爱着她。
    林尔放轻了动作,想把他手里的扇子拿过来,只是一动之下还是吵醒了谢衍。
    他的睡眠很浅,有一点儿动静就容易醒。
    上高中那会儿,林尔就见他睡觉的时候经常会戴着耳机。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谢衍慢半拍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明显不太清醒,目光也有些散,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
    林尔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谢衍的目光微微一垂,嗓音微哑,含着睡意地问她:“热?”
    林尔摇了摇头,伸手把他手里的扇子拿了过来,放到一边,小声地道:“我不热了,别扇了,快睡吧。”
    谢衍由着她把扇子截走,带着鼻音地“嗯”了一声。
    他习惯性地扯过被她蹬到床边的小薄毯子,将毯子的一角盖到她肚子上,然后勾住她的手指,闭眼在骨节上吻了一下,这才重新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九月底,已经是初秋季节,天亮得越来越晚。
    六点钟,时间还很早,东边的天际也只是泛起了一抹浅浅的鱼肚白。
    林尔醒得早,谢衍醒得更早。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谢衍正半坐着靠在床头,低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耳朵里还塞着一只耳机。
    他应该是已经洗漱完了,林尔闻到了他指尖残留着的那股很淡的肥皂的清新味道。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有限,房间里并不明亮,林尔困倦地眯着眼睛,像是刚睡醒的小奶猫似的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谢衍就偏头看了过来。
    “醒了?”
    “嗯。”她翻了个身,凑上前去,脑袋搁在他的腿上,说话含混又黏糊,“你几点起的呀?”
    “不到五点半吧。”
    “……”
    他的这个标准的老年人作息。
    跟晨起锻炼的老大爷一个时间点。
    不过,确实是挺养生的。
    “怎么起得这么早?”林尔眯着眼睛,神情困恹地又打了个哈欠。
    谢衍把戴着的耳机拿了下来,连同手机往枕边儿一放:“习惯这个点起了。”
    他稍稍侧了侧身,搭在腿上的手放了下来,修长在她下巴处轻挠了两下,像是逗猫似的:“还早,再睡一会儿?”
    “不想睡了。”林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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