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据你所说，前天晚上，你在街上走着走着就失去意识，然后大清早在街边被警察发现……”
    “不错！”
    “但是据我们调查，前天晚上，你在街上是自己开车走人的，而且，在路边被人发现的时候，除了……”
    周先生怒声打断：“你咩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做玩自虐，还要爆出来给大家知啊！”
    黄侦探轻咳一声，含蓄到：“周生，我认为，你可能是撞邪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是不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周先生瞬间领会到他的意思，破口大骂：“撞邪？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碰那种东西……”
    周先生骂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猛然站起身，丢下几千块转身就走。
    “周生，数不对，少了……”
    周生不管不顾，直接下楼走人。
    黄侦探看着手上的几千块，忍不住低骂出声：“扑街啊，辛苦费都贪，抵他扑街！”
    …………
    没多久，道协跟佛协那边迎来了几个大客户。
    半天时间不到，针锋相对的和尚跟道士就在各位施主亮大相的地方找到了鬼物的踪迹……
    因为地点距离某人公司比较近，所以，为了不引发误会，道协跟佛协的大师们特意来到赵松公司，将事情跟他说了下，希望他见谅一下，并再三保证自己过来只是做生意，绝对没有踩场子的意思……
    跟怕不怕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为了单生意引发误会。
    说实话，要不是收了钱查着查着才发现事发地点在赵松公司附近，他们是不会接这单生意的。
    要不是接了生意不好退，他们都想将这单生意转给赵松了。
    听完一众大师的话，赵松也不计较他们跨区抢生意的做法，非常大度的同意他们在自己公司附近抓鬼驱魔的请求。
    顺口问了下他们现在的查案情况……
    “搜集到鬼气，等天黑些就可以施法查了？……意见？冇，冇什么意见，惊奇下皆，不愧是专业的，效率就是快！”
    客气将一众大师送出办公室后，赵松拿起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赵松跟牛精帆两人就上了去法兰西的飞机。
    跟跑不跑的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娱乐城快定址了，他要去看看，顺便送看场的员工过去，表达自己对此事的看重。
    ………………
    赵松两人离开后不久，天色刚暗，分散开用各自方法寻找踪迹的和尚跟道士，近乎在同一时间来到郊外某民居，在其内找到了鬼魂被送魂往生的痕迹。
    虽然痕迹已经有几天历史，但他们还是很快验证出该送魂法术为南洋巫术，而且，技艺非常精湛……
    消除自身气息的法术也很高超。
    双方找了好一会，除了找出十七八个不同的鬼气之外，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找到。
    看得出，是个老手！
    线索，就此断裂。
    虽然继续搜查作法还是能找到其他线索，但，几位老板已经不想再追究了。
    让几位大师以各自协会的名义开了个中邪证明后，几位老板爽快付款结束此事。
    …………
    次日，几个当地小报社爆料，九龙有人包南洋巫师养小鬼暗算竞争对手……
    说得神乎其神耸人听闻，可惜，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着讨论处长跟警匪电影之间的关系，或者是研究警匪片里出场过的女演员哪个更漂亮……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关注力度不大。
    也就冒了个泡就没消息了。
    私下放消息的几个老板见此情景，恨恨的咬了咬牙，再次出招。
    不久后，就有几个三四线小明星开始在媒体面前哭诉，将自己一闪而逝的星途责任推下在有人养小鬼暗算上……
    然后……还是没人在意。
    几个三四线小明星而已，港岛这边演艺明星这么多，俊男美女更新换代这么快，大家都忙着追红星，哪有什么闲情管几个三四线明星星途顺利不顺利。
    “叼？班粉肠平时不是信佛信鬼，前段时间佛庙出事都这么大动静，现在有人撞鬼都冇人关注？……顶！”
    鬼弄星途，撞鬼车祸，迷签合同……
    各种报道一个接一个，关注力度始终不大。
    或者说，就算有人关注，也只是小区域传播，引不起什么动静。
    直到，某个以艳丽性感著名的女性在采访中不经意的提到，自己曾在某次拍摄期间遭遇诡异迷魂事件，险些出事……
    此消息一出，迅速引发关注。
    大家都在积极讨论她是怎么中招，到底有没有出事……
    女同胞们一个个对此非常热心，特别是夜间工作人员，对此更是极为关注，深怕自己也中招。
    男的虽然无心复刻此事，但本着多点知识不吃亏的原则，也在积极热情讨论。
    眼看声势越搞越大，近期刚跟那位女性合作电影还未上映的剧组手忙脚乱跳出来发表声明，用各种方式证明自己跟她口中的诡异迷魂事件无关。
    相关的男演员也接连出声发表对此事的看法……
    各方粉丝吵成一团，动静越来越大。
    然后，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警察皇气加身不怕鬼，身无皇气可看皇家电影驱邪避鬼……
    《威猛勇探》呈现下滑趋势的票房曲线再次出现上扬的迹象。
    炒热新闻没两天就被转移火力的几位老板见此情景，大感欣慰。
    主要目的已经达成，还没人怀疑到自己头上，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们搞这么多，其实为的就是在深化鬼魂半夜迷心害人的基础上，让大家别关注到他们。
    这样，就算自己丢脸的事被人爆出来，也可以将自己摆在受害人跟弱势群体的位置上……一切目的已经达成。
    至于真凶……丢点面子，总好过没命。
    当然，这一切，正在法兰西那边热心工作的某人全然不知道就是了。
    …………
    法兰西。
    刚下飞机，牛精帆深吸口气，一脸陶醉：“不愧是法兰西，空气果然不错！”
    “到处都是香水味，这都不错？”
    赵松无言的看着这个家伙，在心里默默决定，将他在法兰西的停留期限拉长半年时间。
    既然这么喜欢这里的空气，当然得让他留久一点才行。
    牛精帆一脸振奋：“就是到处有香水味才不错，老板你不知道，我听人说，法兰西这边的女人，香水喷得越浓，就越容易交流……”
    “…………”
    看着这个左顾右盼四处乱瞄的家伙，赵松摇头叹了口气，没心情跟他讨论女人，向出口走去，先办完正事再说。
    “老板，别走这么快啊，我刚看到几个女的……”
    “没事，你留在机场试你的香水都没问题。”
    “老板我帮你拿行李……”
    牛精帆回过神来，殷勤的跑了过来。
    出了机场后，牛精帆更是一脸殷勤的想帮老板开车门放行李。
    可惜，左顾右盼看了几圈，也没找到接机的人。
    “没人来接么？”牛精帆茫然的看向赵松。
    “有手有脚的，要什么人接。”
    说着，赵松挥手拦住开来的的士，报地址后坐入后座。
    牛精帆挠了挠头，将行李丢进后车箱，上了副驾驶。
    “老板，听说法国这边的风气很开放……”
    “昏机，麻烦冇吵！”
    扭头拍马屁被斥责一声后，果断转移目标，用别扭的法语跟司机谈笑，并询问着当地情况。
    赵松靠在车后，闭目沉思。
    ‘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再过来的，不过都没事，早几天都是一样……’
    …………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镇上路口，司机示意已到目的地点。
    “这里就是波兰小镇？”牛精帆下车后左右看了眼，有些不怎么敢信。
    司机点头表示认可。
    看着不远处的垃圾堆跟地上的几坨不明物体，牛精帆嘴角不由扯到了下：“都挺有特色的。”
    好感度，急速下滑……
    “看着行礼，我去打个电话。”
    赵松看了下附近环境，根本没理这没话找话的家伙，看了下周围环境，向便利店走去，准备打电话让合伙人过来接人。
    这次行程定得比较赶，忘了通知合作伙伴。
    不过也没事，当突击检查也一样。
    “真是想不到，欧洲这么出名的地方，竟然是这幅样……”
    牛精帆边走到车后拿行礼，边看着附近环境边唏嘘感慨，一脸惆怅。
    不过，看到路边某位姑娘对他抛了个媚眼，并比了个男人都懂的手势后，牛精帆瞬间将刚才的些许失望抛之脑后，回了个笑容后笑呵呵的看向司机：“司机大哥，车费多少？”
    边说着，边伸手准备掏钱。
    风景差点没事，美女好看就行，反正他过来这边也不是为了看风景的。
    司机笑呵呵的伸出手：“五百欧！”
    牛精帆动作一停：“半个钟都不到，五百欧？你抢劫啊！”
    司机笑呵呵的看着他：“抢劫犯法，开出租不犯法。”
    牛精帆刚要大骂，就看见周围不知何时凑来几个彪形大汉，脸上还带着欠打的笑容。
    牛精帆嘴角一扯，露出笑容：“半个钟不到的车程，车费二十都不到，这样吧，一人退一步，我给五十！”
    “五百，不讲价！”司机
    旁边几位大汉摆好姿势，肌肉绷紧，露出鼓胀的肌肉。
    “摆肌肉？以为我没有啊，不怕老实跟你说，轮打，我没怕过……”
    争辩之际，牛精帆忽然看见路边有个警员拿着汉堡走过，顿时眼睛一亮，伸手高呼：“阿sir，有人抢……”
    高大警员淡定的转过身，吹着口哨悠哉走开。
    “叼！”
    牛精帆脸色一黑，将行礼摆在车后，挥拳条腿，啊啊乱叫的打了套功夫。
    “功夫？”
    “ye，踹你死功夫！”
    “我们这里有六个人！”司机面露狠色。
    “功夫，一打十的功夫！”牛精帆一脸自信。
    “看在李小龙的份上，大家都是粉丝，一百！”司机见状，主动退让一步。
    “喜欢李小龙的都是自己人，六十！”
    “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九十！”
    “没错，好朋友，六十五！”
    “你不讲规矩……八十！最少八十！”
    “节俭是美德，最多给七十！”
    “八十！”
    “七十！”
    “八十！！”x6
    “七十！！！！！”
    “八十，我可以告诉你哪里的姑娘最漂亮！”
    “没问题，成交！”
    赵松走出便利店时，只见牛精帆正拿着地图，跟几个大汉热情讨论，聊得正欢。
    ‘什么情况？那几个不是跟司机一伙的么？’
    赵松走上前去，拍了拍牛精帆的肩膀：“司机呢？”
    “司机？走了，大佬，我刚问到这附近有条街晚上好索……”
    赵松微微一笑：“那你有没有问到，这边的位置，离我们说的地方，刚好是镇上的两个位置？”
    “蛤？”
    牛精帆懵了，一回头，只见刚才正跟自己聊得正欢的几个大汉已经跑得没影了。
    赵松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的补上一句：“还有，你刚说的那条街，是真是剧院的人住的，那边的靓女，基本跟本地有钱人都有关系……”
    “蛤？”牛精帆如遭雷劈，整个人都黑白化了。
    “一把年纪都中招，真是……”
    赵松摇头叹了口气，也不再打击他，招呼他去旁边咖啡屋边喝咖啡边等车。
    …………
    不久后，赵松的合作伙伴派人开车赶到，将两人接走。
    来到合作伙伴家中，跟他介绍了下自己的员工后，赵松也不见外，直接招呼一声让人拿来资料，跟合作伙伴讨论起娱乐城地价及当地官方分红的细节问题。
    与此同时，在外面客厅喝茶的牛精帆也见到了几位熟悉的好朋友。
    真是刚刚坑完就跑的司机跟几个壮汉。
    虽然脸上多了些修饰，但，因为印象深刻，所以，还是能认得出具体轮廓的。
    “牛先生，请！”
    一把枪摆在了桌面上推了过来。
    看着那把只在电影中见过的东西，牛精帆嘴角一扯，小腿忍不住抖了几下：“请？”
    “牛先生，你放心，绿柳桥的河水流速很快。”
    牛精帆干笑一声：“我是个文明人……初来乍到，起冲突不合适……他们都是交给你处理吧。”
    慌得，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但好在，意思还是表达婉转了。
    “好的”
    话音刚落，牛精帆只见黑西装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下一秒……
    砰！
    砰砰！！
    三枪六杀，干净利落！
    “咕噜！”
    牛精帆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某些小心思，瞬间打散。
    本来还想着混点油水的……现在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当监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