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话 笑容是最宝贵的东西
芙芙偷听到奥多的一番高谈阔论之后,非常触动,决定要打起精神,和灰暗的过去告别,从此开始新生活。
然后她就和其他孩子们发生了冲突。
“喂,芙芙,海贼是不可能打赢海军的吧?”
孩子王同学将跌坐在地的同伴扶起来,后者的脸蛋摔在地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对啊,海军是无敌的。”
“快点输掉啊芙芙!”
“别耍赖啊,这样下去游戏就没意思了。”
芙芙不服气的说道:“才不是!海军输给海贼很多次了!”
奥多和比斯塔坐在树杈上,看到这一幕,笑的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事情起因很简单,芙芙在试着和他人接触后,很快就被邀请参加孩子王同学的扮演游戏,其实就是过家家。由于海贼方一如既往地无人“应聘”,所以芙芙就被委任扮演强大而凶残的女海贼。
结果在游戏开始后,芙芙直接就将一名“海军”小朋友给推倒在地,这种行为引起了孩子们的严重不满。
北海的少年们,受那一篇英雄“索拉”对抗邪恶军队的连环画影响很深,很崇拜海军。当然了,也有一部分孩子,对“邪恶军队”的秘密武器——战斗服非常向往。男孩子喜欢帅气的变身不是基本操作?
“真是的,再来一遍吧,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输掉啊芙芙。”孩子王同学不满的说道,下达了重来的指示。
然后,矛盾进一步激化了,坚持正义无敌的“海军”阵营,和认为邪恶也有存在价值的“女海贼”芙芙,互相打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有趣啊。”奥多笑的前仰后合,“看啊比斯塔,海军和海贼的战火,已经从大海蔓延到了孩子们的心上了。”
比斯塔笑着摇摇头:“不用阻止他们吗?”
奥多果断拒绝:“他们两边,难道有谁做错了吗?既然都没错的话,为什么要阻止呢?”
最终,芙芙被打倒在地,浑身站满了泥巴,脸蛋也变得脏兮兮的。
“别再找她了,她根本不会啊。”
“还是来开海军作战会议吧。”
孩子们默契的聚在芙芙的对面,偷偷商量着将芙芙踢出队伍。
芙芙爬了起来,胡乱擦了擦脸,竟然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情绪。
“呋呋呋......下一次,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孩子们都震惊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看不出来你被我们给排斥了吗?难道说你以为打架是正常的相处方式?
孩子王同学气恼道:“闭嘴!”
为了消除某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孩子们纷纷出言讨伐。
“不准笑啊喂!”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笑的出来,怪胎啊她。”
终于,有人说出来那句话。
“她笑起来,像个怪物......”
“确实,正常人不会那样笑的吧?”
芙芙脸上的表情顿时凝滞,笑容一点点的消失,最后,默不作声的看着孩子们四散离去。
她呆立了一会,抿了抿嘴巴,似乎想要哭出来,但又强行忍住,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办法随便向父母撒娇了。
芙芙仰头含泪,结果就看到了蹲在树干上的奥多。
后者那若有若无的笑容,让芙芙觉得似乎是在嘲笑她。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芙芙说道:“回......回去了。”
说完,芙芙背过身去,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站住。”
奥多直接从树上跳下来,朝芙芙走去,然而芙芙却奔跑起来,冲进了屋子里。
从那以后,芙芙就越来越孤僻,最终彻底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完全拒绝和其他任何人交流,不管凯恩老头怎么开解,都一语不发。
时间来到海圆历1487年,芙芙成为了孤儿院里,沉默的“怪物”。
奥多也没工夫去一直关注芙芙了,因为他开始了初步的修行,跟着比斯塔一起锻炼身体。
砰!
奥多的手臂被扳倒,比斯塔“哈”的一笑,站起身来,比出胜利的手势。
“看到了吗奥多,这就是长年累月修行的成果!”
12岁的比斯塔对自己能够在扳手腕的比试中胜过奥多非常得意,因为他逐渐发现,奥多不仅仅是过分早熟,而且在体能上,也比同龄人要强的多的多。
但是比斯塔的力量更强,毕竟成为剑豪需要强大的身体素质,臂力、腕力更是重中之重,7岁的年龄优势,让他得以压制奥多。
奥多甩了甩手,不满的摇头道:“这样下去根本感受不到什么突出的训练成效啊。”
就算奥多具备【大海贼】的天赋,拥有【健硕】的体质,也到了可以展开训练的年龄,但始终得不到良好的教导。
现在奥多还有没使用的一点成就点,如果点到【体术】上去,可以瞬间掌握成年人才能支配的强大体术,但体术可以通过修行来提升,消耗成就点未免有些浪费。
不过奥多清楚,不久后,应该会出现一个很大的变故。
既然比斯塔存在于这个地方,那就说明......不久后的某日,白胡子海贼团会路经此处。
现在的白胡子还远远没能成为未来的那个最强海贼团,政府对他们的监控力度并不大。为了得到更多的“家人”,白胡子总是在大海各处游荡。
要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么?
奥多有些犹豫,他更想自己单干。
某日,奥多完成了一天的锻炼量,坐在树桩上喝水。
周围,比斯塔又加大了对自己的要求,还在刻苦的重复着单调的挥剑动作,空气被木剑抽打的啪啪作响。孩子们仍然在重复着扮演游戏,一年时间下来,他们的官职已经提升到了将军级别,可喜可贺。
另一边,芙芙独自一人蹲在墙角边,用树叶在地面轻轻的划动着。
不是吧?因为被完全孤立导致找不到朋友,所以已经沦落到开始和蚂蚁为伍了么?
这也太惨了吧?
奥多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
“喂,芙芙。”奥多走到芙芙背后,开口说道,“你在玩什么?”
芙芙猛地伸手在地面一捉,然后扭身冷视奥多,双手藏在背后。
奥多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你在玩什么?蚂蚁吗?”奥多直接伸出手,“给我也玩玩吧?”
芙芙不说话,阴沉的目光盯着奥多。
“哦?这种眼神,不错,很有气势啊芙芙。”奥多调侃道,“所以你打算用视线杀死我吗?”
说着,奥多伸手就朝芙芙背后藏着的“玩具”探去。
芙芙抽出一只手,拍开奥多的胳膊,但是奥多还是嘻嘻哈哈的不依不饶。
“别那么小气嘛,芙芙!”
打闹之中,芙芙终于动用了双手,被芙芙藏起来的“玩具”也掉落在地。
奥多一看,竟然是一只野生的电话虫,这玩意有口有眼,形体宛如蜗牛,长着一幅猥琐的面孔,对自己被突然丢在地面的事情似乎很震惊,一脸的迷茫。但也不趁机溜走,因为电话虫亲人,不排斥被人类饲养,毕竟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食物。
奥多不仅莞尔:“原来不是蚂蚁啊,怎么,你和它成为朋友了吗?”
芙芙冷着脸,突然一脚踢向电话虫,这小东西一脸懵逼的飞了出去,撞在草地上,眼里浮现出一圈圈的旋涡,舌头歪在嘴边,似乎晕了过去。
奥多顿时感觉罪恶感深重,芙芙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和家长闹出矛盾之后,通过毁坏自己玩具来发泄情绪的小孩子一样。事实告诉我们,这种自毁的行为,往往会导致事后更加悲痛。
奥多默默走到电话虫旁边,将它捡起来,然后递给芙芙。
果不其然,电话虫被对方直接一巴掌抽飞。
看着芙芙那倔强的眼神,奥多感觉很烦躁。
“欺负你的人不是我吧?芙芙!为什么要伤害关心你的人?”
芙芙的心扑通一下,触动了一瞬间,然后又被寒冰覆盖。
“滚开!”
她使劲推在奥多腰间,但是奥多伸出手,按在她的头顶,两人的距离直接拉开到了芙芙完全够不到的程度。
“失去了宝贵的东西了啊,芙芙。”奥多俯视着这个倔强的女孩,突然问道:“你的笑容呢?”
吭哧一口,芙芙狠狠咬住了奥多的手。
奥多没有动作,任由芙芙的小尖牙咬破他的皮肤。
良久,芙芙才松口。
“你也要来嘲笑我吗?你也讨厌我的笑声吗?”
“为什么要这样想?芙芙,如果嘲笑也算笑的话,这不就证明,你的笑容其实具备传染力吗?”奥多猛地举臂,对着天空大吼道:“你的笑容,能够带来更多的笑容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奥多的吼声吸引了过来。
芙芙的呼吸一滞,脑子里轰隆隆的全部都是奥多的话语回响。
“但......但是......”
“没有但是!”奥多全然不顾其他人的古怪目光,大声说道,“人类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不能笑着活下去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一定要笑啊芙芙!”
芙芙彻底动容,眼泪夺眶而出,顺着那翘起的嘴角,洒落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