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洗的很快。
    至少黎书没有翻到资源，他就出来了。
    黎书捧着牛奶小口喝着，见他过来。连忙把被子放到床头柜。
    而后很镇定的拍了拍边上的位置，示意沈晏过来。
    黎书盘着腿，拖着下颚。她深吸一口气：“沈晏，我准备好了。”
    沈晏：……
    呵。
    这英勇赴义的样子，他都要感动了。
    有那么一瞬间产生把女朋友赶出去的冲动。
    他抬起大长腿，撩开被子，坐了上去。黎书能明显的察觉到床的一边凹了进去。
    而后，他伸手关灯。
    啪嗒一声，黑暗与周边融为一体。
    黎书下意识放轻呼吸。
    下一瞬，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腰上扣上火热的温度，整个人就被他扯了过去。
    黎书刚要说话，却身上一重。
    沈晏贴了上来。
    黎书娇躯开始小幅度的颤栗。
    耳边是男人浅浅的呼吸，缠绵勾人。
    浴袍的腰带被扯开，修长的手指攀岩，探了进去，划过腰侧，精致而上。而后拢住一侧。
    黎书抖的更厉害了。
    却义无反顾的伸手抱住沈晏。
    那处重重被揉了一下。
    黑暗里，感知能放大好几倍。黎书在这种情况下，咬着唇，把自己送出去。
    沈晏却是粗粗的喘了口气，嘴里溢出来的声音，让人脸红。
    他把头埋在黎书脖颈处，却没了下面的动作，只是沙哑低笑出声。
    “别怕，只是收点利息。不闹你。”
    这是男人吗？
    黎书红着脸，气狠的要把人推开。沈晏说这话如果把那戳人的玩意挪开就好了。
    沈晏就这这个动作，平复了许久。退出了手，给她拢好浴袍。
    他躺在一旁，而后把黎书搂在怀怀里，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她白嫩的耳垂。
    他喃喃一声：“时间不对。”
    黎书却懂了。
    她眼角有些涩。
    温顺的躺在沈晏怀里。
    很小声又很难堪的出声：“我是愿意的。也没有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这样。”
    就只是觉得，沈晏那么好，她想要牢牢抓住。用她能给的。
    耽搁了一年，她不想错过了。
    沈晏一顿：“我知道。”
    “但不能就这样欺负你。”
    柔软的月光洒了下来，屋内依旧黑的可怕。但在男人的温柔的语调里变得异常心安。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阿姨吧。听外婆说，她生前最喜欢月季。”
    黎书自回来就没有去墓地看过舒筱一眼，她听到沈晏这句话，眼里闪过畏惧，抓着他领口的力道大了一些。
    却庆幸关了灯，沈晏看不到自煞白的脸色。
    她的唇张张合合多次，终于说出了声。
    “好。”
    沈晏把人搂的更紧了，很难得的，没有骚。
    “那睡吧。”
    黎书点了点头，却没有睡意。望着窗外，涩然无息。
    沈晏越这样，她心里越难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把头蹭到沈晏胸口。
    而后带着轻轻啜泣的哭腔。
    “沈晏，是他从阳台把人推下来的。”
    她哽咽，说的很艰难。
    沈晏没有打断她，只是在她背上安抚的拍着。
    他倒是舒了口气。
    有些话不说，憋在心里怎么行。
    但沈晏没想到，黎书接下来的话，让他浑身僵硬。
    “我……就在我脚边，都是血，妈妈直接没了气。”
    这是黎书从来不敢去回想的记忆。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浑身冒冷汗。
    她到现在还记得鲜血蔓延，溢过她的帆布鞋。粘腻而又崩溃。
    那时的她，动作迟缓的抬头，去看书房窗边站着的男人。他还保持着推人的动作。
    黎书浑身都在发寒。
    正要大声喊人，才想起来徐姨的耳朵不好，叫了也听不见。
    她抖抖索索往外跑，打电话要报警。
    可刚出了小区没多久，等待她的却是飞驰而来的车。
    ‘砰’的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撞飞。她努力的想睁眼，却是没了意识。
    待醒来，却被送出来a市，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这场车祸，导致身上多出骨折，她动不了，每天倒在病床上，有专门的医生照看。
    她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只要一闭眼就是满目的鲜红。
    “她上次问我在这种家庭当女儿，辛不辛苦。可是我没有看出她的反常，我还说话呛她。”
    黎书想到这里，就闷的喘不上气来。
    她在想，如果自己早一点发现舒筱的不对劲，是不是就没有这种悲剧。
    “我一直怨她不管我，可她明明管了，我却不知道。”
    “我还对她说了那么不好的话。”
    那时黎书开始陷入一个死局，在得知这些后，她就想，如果她是舒筱，也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儿。
    一个和黎茂国有渊源的女儿。
    可舒筱死了，她才知道。
    原来，自己是被她惦记的。
    可太晚了啊。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不懂事。借着得不到爱就把身上的刺一根根扎到舒筱心上。
    她自以为是的认定，舒筱不会因为这些难过。却不知对方早已鲜血淋漓。
    慢慢的，她开始吃什么吐什么，被锁在房间里，不允许走出去半步。
    直到有一天对着镜子，里面的少女瘦的像皮包骨，精神萎靡，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也许病了。
    房间里是少女压抑的哭声，很轻，却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沈晏心里：“我想联系你的。我真的想联系你，可是我没有手机。”
    沈晏鼻子一酸，话语卡在喉咙里。嘴里一阵发苦。
    可他却做不了别的，只能把人抱紧在抱紧，恨不得揉进骨血，安静的，心疼的听着黎书发泄。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她依旧没有缓过来。
    看管她的人，怕她就这么死了，每天就给他挂葡萄糖。
    就这么浑浑噩噩，直到黎茂国的出现。
    他依旧是记忆力的斯文儒雅。
    眼神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怜惜：“怎么不吃饭呢？你想要下去陪她？”
    “黎书，你这样让我很不高心。”
    黎书这才想起，被她调包藏起来可以让黎茂国付出一切代价的那份合同。
    也是从那一天起，明明恶心反胃，她也会强迫自己吃饭。
    她开始配合吃药。